但是村子裡的人都是極其善良的,又很齊心,看那些黑衣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撒謊說,不認識桑達,更不知道什麼外鄉女人!
於是,那些黑衣人就只好走了。
這會兒,兩口子看著那張報紙,又看看殷亦晴,麗安最先說,「妹子啊,你要是喜歡住在這裡,住一輩子也沒事,我們兩口子都不會趕你的,可是這個人他是你的丈夫嗎?」
因為他們住在離開城裡的鄉下,所以並不是認識那個叫慕容敖澈的就是他們的伯爵。
「不,他不是!」
殷亦晴搖頭。
她看著尋人啟事上,慕容敖澈說的那些話,心裡酸溜溜的。
慕容敖澈是個好人,他很關心自己,可是,他越是對自己好,自己就越是應該讓他得到幸福,不是嗎?
更何況,自己懷著的孩子並不是他的,一旦被外人知道,以他的身份,那是會被國人恥笑的!
如此,她下定了決心,就算是慕容敖澈找到這裡來,她也不能答應跟著他回去,那不是對他好,那是在害他!
「大哥,嫂子,要是你們想趕我走,那我沒有怨言,要是不是,那請你們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去理會他的,我也不能!」
她說著,就垂下了眉心,眼淚又不斷地在眼中聚集著。
「唉,真是個命苦的妹子啊!行吧,桑達啊,反正我們家裡也沒孩子拖累,妹子呢,又沒地方去,她留在這裡,你白天不在家,我也有個伴兒,就這樣吧,就聽妹子的,她想怎樣就怎樣!」
桑達是很聽老婆的,老婆這樣一說,他也沒了意見。
就這樣,殷亦晴在這對好心夫婦的花圃了住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的一天,殷亦晴正在和麗安在花園裡忙活著摘花,桑達回來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兩個女人的跟前,站在那裡,眉頭深鎖著,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怎麼了?桑達,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花都給客戶送到了嗎?」
麗安問。
「送到了,我……我在城裡逛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這個……」
他說著,從身後就拿出了一樣東西。
「是報紙?」
麗安不禁氣了,「我和艾琳達這都忙不過來了,你還有心思在城裡買報紙,桑達,你是不是又想要吵架啊?」
「麗安,報紙是……」
桑達眼看著殷亦晴。
殷亦晴心裡咯登一下,她從桑達閃爍其詞的樣子就知道,那報紙一定是和自己有關的。
「因為我嗎?」
「是的,他生病了,很重,在城裡的醫院,報紙上這樣說的,說是都病入膏肓了!」
什麼?
殷亦晴手裡的花一下子都掉到了地上。
他病入膏肓?
怎麼可能?
「報紙上是這樣說的,我為了確定一下,就去了醫院,那一整層的病房都被人把守了,說是伯爵大人生病了,他是……慕容伯爵,是嗎?」
怎麼可能?
殷亦晴的心立刻像是被誰給狠狠抓了一把,眼淚頓時就模糊了視線,「我……我該怎麼辦?我……」
她身體一晃,眼前就一片天玄地轉。
「艾琳達!」
麗安驚呼一聲,搶過去,就拉住了她。
「桑達,你個混蛋,誰讓你在她面前這樣直接的,你……就不能婉轉點嗎?」
她衝著桑達嬌斥。
「可是,我要是再耽誤時間,我怕那個人會挺不過去,然後……」
「閉嘴吧!」
麗安急忙就截斷了桑達的話題。
「那現在怎麼辦啊?」
桑達不安地看著自己的老婆。
「怎麼辦,要問艾琳達?」
「我……我要去看他,要去看他……」
殷亦晴的心裡被一種莫名而來的痛苦充斥著,她幾乎都站立不穩,那樣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會病倒了?難道是因為尋找自己太受累,所以……
她無法想像!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才真正地明白,慕容敖澈對於自己來說,不是愛人的那種炙熱的感情,而是一種溫暖到極致的親情!
她不要他有事!
敖澈,你一定要等我回去,敖澈……
小車一路顛簸著,直奔城裡。
市中心醫院住院部八層,果然被人把守了。
「我……要見伯爵!」
殷亦晴在桑達的攙扶下,從電梯裡踉蹌著走出來。
「不行,這個時候,伯爵誰也不見,他在治病!」
一身制服的守衛冷冷地拒絕了。
「她……她就是艾琳達,是你們伯爵要找的人,你讓她進去看看吧,也許伯爵看到她會好起來的!」
桑達的話讓守衛大驚失色,「您是說,您是艾琳達?」
「是,我是,請讓我見見伯爵,好嗎?」
殷亦晴的心被緊緊地揪住了,她不知道即將她要看到的那個高大英偉的男人變成了什麼樣子?
他怎麼會生病?怎麼會?
「你……終於來了,是嗎?」
倏然一個男人低沉而異樣的聲音響起來了,就在她的身後。
「你……」
殷亦晴驀然轉身,就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他一身銀色的休閒裝,看不出什麼病態來,倒是在看到她的時候,眼底晃動著熠熠的光芒。
「我……沒事,我就是想要見你,我就知道,如果我要死了,你會不顧一切地出現的,我就知道……」
他的嘴角漾起了笑意,卻不是嘲諷的,極其真誠。
「你……你騙我的!」
她頓時驚愕,先是一怔,而後就手撫著心口,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幸虧你是騙我的,幸虧是……」
說完,腳下一軟,整個人就向後摔倒下去。
艾琳達!
慕容敖澈緊張地疾呼了一聲,隨後將她軟軟的身體攬進了懷裡。
「艾琳達,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嗎?寢食難安,無法靜下心來做任何事兒,只要一閉上眼,眼前都是你的音容笑貌!艾琳達,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離開我了,只要你答應不走,我就不勉強你,可是我想給孩子一個家,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