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凱?你沒回去?」
項南風語氣裡有嗔怪,但並不是太強烈。
「保護您是我的責任,您在哪兒,丁凱就在哪兒。」
丁凱這話說的很認真。
「你立刻回去,不然,我讓你從藍刺軍裡消失,你信不信?」
「我不回去,您就是開除了我,我也不回去!」
丁凱打定主意了。
他目視過伯爵夫人身後的那幾個黑衣男人,都是孔武有力的練家子,要是留老大一個人在這裡,他不放心。
「我和我的女人弄事兒,你要看啊?那就跟著吧!」
項南風終於火了。
啊?
我……我沒說要看啊!
丁凱被羞窘了。
「那就滾回去!我是來見我的女人的,又不是找誰打架的!」
「可是,老大,那幾個黑衣人他們恐怕是不會那麼輕易讓您接觸到她的!」
丁凱有點擔心。
「哼,他們還攔不住我!丁凱,我告訴你,很多時候,你的雙手不抵腦子好用,你得學會多用腦子,而不是時不時地大打出手!」
「是。」
丁凱堪堪著應了一聲,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再留下就是想要偷窺老大和女人弄事兒了,他沒那心,更沒那膽子!
看著丁凱的車子從暗處駛出來,緩緩地滑入了街上的車流裡,很快沒了蹤影,項南風這才重新將目光看出去……
有些呆愣地坐在小公園的椅子上。
天空中沒有一絲風,可初夏卻覺得心底裡在瑟瑟地發冷。
在M國的一千多個日夜裡,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平靜過,總是想起那一幕幕無法忘記的畫面,當昨晚上,面對那張俊朗而成熟的臉,他低聲的質問,你為什麼要那麼狠心離開我?到底我做錯了什麼?
是啊,他錯了嗎?
他對自己的愛,誰都看得清楚,她也是傻瓜!
但是,她卻很清楚,他們兩個人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敖澈曾說過,只要她需要,他就會永遠會是她身後站著的那個男人!
三年了,他也正是這樣做的!
其實,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回來!
真的只是為了參加那個所謂的服飾博覽會嗎?
慕容敖澈心裡也一定在疑問,但是他卻沒有問,只要她不說,他就不問,不打擾她沉靜的心,這是他一直沉穩地愛著她的表現。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她心裡正亂著。
看看號碼,是陌生的,她有心想要不接,但那電話鈴聲卻固執地一遍遍地響著,就好像,只要她不接,它就會一直響下去。
最終,她還是敗給了這個頑固的電話。
「喂……」
剛一接電話,對方就急急地問,「請問,是殷小姐嗎?」
呃?
被人叫了三年的艾琳達了,她有些錯楞,「是的,我是。」
「請您馬上來市立醫院,有位姓歐陽的女士,在大街上突然暈倒了,被人送到醫院來了,我們看到她電話裡打過這個號碼,就給你打電話了,麻煩趕緊到醫院裡來,不然……」
不然會怎樣?
殷亦晴在一剎那間感覺恐懼橫生,渾身的汗毛都要倒豎起來了。
小姨,小姨怎麼會突然暈倒了呢?
不,老天,我已經失去了父母,就不要再讓我失去唯一的親人了,求您了!
她驚呼一聲,奔到了街邊,就要招手攔的士。
莫大的驚懼,讓她忘記了,她的身後跟著幾個保鏢,他們可以駕車送她去醫院的。
這段路上沒有什麼出租車,兩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車子開過來了,徐徐停下,「夫人,請您上車!」
是她的保鏢。
「快,去市立醫院!」
她上了車,聲音帶著哭腔。
「夫人,要不要通知伯爵?」
看到她神情惶惶,眼淚都要急得流出來了,保鏢有些驚訝了,問。
「不,他去和市長談話了,那是正事,不要打擾他!」
她斷然拒絕了。
三年前的市立醫院似乎沒有現在這樣大,又多了幾棟住院部樓房,作為帝京最好的醫院,來這裡看病的人總是絡繹不絕的。
「請問,歐陽艷是不是在這裡急救?」
下了車,她就衝到了急救室門口。
「不,不是的,她沒在這兒,已經被送到住院部了!」
一個小護士低著頭,正在擺弄什麼東西,回答的時候也沒有抬頭看她。
怎麼這樣快就去住院部了?
殷亦晴有些吃驚,但想到,只要去了住院部,那就是脫離了危險期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急忙的,她又奔上了住院部,走在了12樓的走廊裡,她莫名地就感覺到一種異樣,這種異樣不是因為醫院的清冷和氣味的鬱悶,而是別的,她說不上來的一種情緒!
「殷小姐,歐陽女士就在這個病房裡……不過,這些人,他們不能進去,病人需要休息,人太多,會影響到她的!」
在病房門口,又一個小護士低著頭,攔住了她。
怎麼他們醫院的護士頸椎都出問題了嗎?
殷亦晴心裡掠過一絲的疑惑,但因為擔心小姨的身體,還是轉頭對黑衣人說,「你們等在外面吧!」
「是。」
那些彪形大漢應了一聲,悄然站立在了門口兩旁。
「沒我什麼事兒了,我得走了!」
那小護士說了一句,逃也似的就跑了。
殷亦晴顧不得去想,小護士怎麼會跑得那麼快,好像她在害怕什麼似的。
她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小姨?
這一聲後,門瞬間就在她身後關上了。
呃?
她微微一楞,自己並沒有關門的舉動啊?
這一愣怔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一雙手臂從旁邊伸過來,直接就攬住了她的纖腰,一股溫熱的氣流,撲在了她的耳際,「丫頭,你終於來了!」
這個聲音狡黠中透著幾分脈脈,沉穩裡夾雜著一些興奮,沙啞的嗓音略帶著磁性,她忍不住就震顫了。
過了那麼久,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聲音的誘惑力。
「你放開我!」
這四個字說的有些無力,算是本能的一種反應,並不是太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