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
小記者動心了。
黑衣女子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獰笑。
「跟我來!」
夜色裡一輛黑色的豪車滑了過來,車門打開,黑衣女子和那小記者鑽進了汽車,絕塵而去。
「伯爵夫人,能不能請您跳一支舞?」
從慕容敖澈離開,到這會兒,已經有六個人過來邀請殷亦晴跳舞了。
她都微笑著婉拒了。
她不是來跳舞的,也沒有那個興致。
其實,就在剛才,她就看到了一直在角落裡默默注視著她的那個男人,那個讓她曾心動,曾付出所有的男人,他比三年前似乎更強健了,膚色更接近於深麥色,那是因為他經常能曬到太陽的緣故?
三年裡,她數次和小姨通信,有意無意地,她就知道了很多他的信息,他從X軍團裡被降職之後,並沒有氣餒,也沒有放棄他堅守的原則,他指揮著屬於他自己的藍刺軍,在邊界一帶勇敢地和各種毒販做鬥爭,有的時候會很危險,他曾受過傷,整整三天三夜都沒醒過來,小姨說,他在昏迷中一直都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小姨的話停頓了下來,電話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她沒有問,小姨也沒有說,到底他昏迷中喊著的人是誰,其實她們兩個人都很清楚。
他沒有忘記她,她忘了他了嗎?
默默地走到一邊的露台上,她看著外面漸漸濃郁的夜色,不由地,深深歎息了一聲,在呼吸到這座城市裡的空氣後,她終於明白,有些事兒,不是誰想躲避就能成功遁形的,一些回憶,總是會將你從那個蜷縮著的保護殼裡拽出來,用一些曾經的片段,在你面前不斷地浮現,讓你無法心靜如水!
「看不到我的時候,是不是很黯然神傷?」
倏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從她的身後響起來,旋即,一隻手臂輕輕地纏繞過她的腰肢,就那麼恰到好處地將她擁入了懷裡。
「你……放開我!」
她錯楞了一下,在聞到了那種獨特的氣息後,她心顫了。
「你很怕我走近你?」
他的話裡帶著些許的痛楚,「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小丫頭,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找過她!
發瘋似的尋找,讓所有人都以為他真的瘋了。
她沒有將自己確切的地址告訴小姨,更沒有給她一個固定的聯絡方式,每次給小姨電話,也不過都是在過節的時候,一個短暫的問候,小姨傷心地說,小晴,你不讓我,讓南風找到你,是不是因為你心裡在怨恨著我們?
她說不是,她說,她只是想要過一種平靜如水的生活!
「請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板著臉,大眼睛裡抹過深深的冷漠,他說的很對,她真的很怕他這樣突然的走近,他說的每一句話,呼吸出來的氣息,都會讓她抑制不住地戰慄。
她不得不悲哀地承認,她沒有忘記他!
但,他和桀鳳之間的那種孽緣,讓她憎惡,她也不是過去的殷亦晴了,她是艾琳達,是伯爵夫人,她的言行都不能如過去那樣沒有節制!
「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你就是想要躲著我,我知道,你不是貪戀富貴的女子,你對那個什麼伯爵也沒有感情,不然你就不會再回到這裡來了!」
他的話說的信心十足,眼底的光芒在熠熠閃亮。
小丫頭,我知道我能說服你,如果靠說服的不行,那我就要靠做,靠行動!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的狡黠,看著她於氤氳燈光下的那種楚楚動人,他身體某處就又瞬時蓬勃、起來。
時隔三年,她依然是那個能隨時撩撥起自己強悍的女人!
「不,你說錯了,你瞭解我,知道我不是個亂來的女人,要是我不愛敖澈,我不會嫁給他!」
她低低地在反駁,聲音裡有種焦灼,有種微弱歇斯底里。
「哈,小丫頭,你沒有讀過心理學嗎?一個人,越是緊張地解釋自己,那就意味著,她在說謊,她說的話,和她心裡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
他得意地緊了緊手臂,她與他就更為緊密地貼合在一起了。
因為情緒激動,她的胸口在高調地起伏,那種波瀾壯闊,若是在明燈下,一定會是很壯觀的!
而,在露台的微弱燈光下,她的這種風情別人看不到,他卻能感受到,因為他的手臂正挽著她,臨近胸口的地方,她的激動,讓他全身的熱血都在逐漸地沸騰!
丫頭!
我想要你!
他低低地在她耳際呢喃著,要是這裡沒有人,要是這裡有一張床,那他一定會毫不顧忌地將她撲倒,隔了那麼久才重逢,克制了那麼久的清欲,都會如潮水般奔湧的!
她心一顫,周圍的任何聲音都消失了,只有他那低沉的喘息聲,他在說,丫頭,我想要你,我想要你……
他的聲音裡帶著魔力,這種魔力,她在過去三年裡曾不止一次地回味過,也企圖想要忘記,但是到了今天,在他如此纏綿地說出這些話來,她無奈地發現,自己忘不了,什麼都忘不了……
「伯爵先生,盼望你空閒的時候去市政府,關於兩城市合作為友好城市的事兒,我們再詳談!」
「嗯,好的,市長先生,我會的!」
一個男人爽朗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好像是一個炸雷,一下子就將殷亦晴從那種混沌中驚醒了。
她猛然推開了項南風,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出去。
「不,不,這不可能!」
連著的幾個不字,像是在對項南風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她惶惶地,甚至不敢多看項南風一眼,就匆匆地奔向了那個爽朗的聲音傳來的地方!
丫頭!
項南風的雙手依然呈現著一種擁攬的姿態。
他的眼睛裡全都是失望,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