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姨,你怎麼了啊?幹嘛……要……要……」
殷亦晴一時不好意思說出小姨要掀項南風被子的話來。
「你姓項?」
那知道歐陽艷絲毫沒理會殷亦晴的狐疑,反而眼神定定地看著項南風,那專注的樣子,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奇異的東西來一樣。
「是啊,阿姨,我帶施工隊來的時候,就告訴你了啊,我叫項南風!」
項南風從來沒這樣窘頓過。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是……」
歐陽艷的眼睛緊緊地閉上,兩行眼淚,順著她 依然光潔瑩白的臉頰就滑落了下來。
「小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殷亦晴不好意思地衝著項南風尷尬地笑笑,想解釋點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不,我沒事,你……好好休息……」
歐陽艷很深地看了項南風一眼,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滄桑,她轉身就走了。
那些個孩子也跟著出去了。
項南風和殷亦晴在孤兒院裡住了三天,三天時間裡,歐陽艷都沒再出現。
「小雙子,我小姨呢?」
有些奇怪,殷亦晴問。
「媽媽說她進城去有點事兒,讓我轉告姐姐,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哦。
殷亦晴和項南風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感覺歐陽艷這次的舉動實在是有些怪異。
馬大安是在週一的早上給項南風電話的。
電話裡他一副很討好的語氣,「項教官,上面又下令了,說是讓殷亦晴同學這個週一上學,可是我去了她家,她家的房子早就租出去了,我找不到她人,您看,您能聯繫到她嗎?」
哼!
項南風冷哼了一聲,這個老狐狸拍了葉德強一輩子的馬屁,軍人該具有的品質他一點沒長進,馬屁功倒是一流的。
「她會準時到校!」
冷冷丟給他一句,項南風掛了電話。
「是馬主任嗎?」
殷亦晴看他臉色微變,問。
「嗯,這個老狐狸不是什麼好東西,把他侄子安排進學校,針對的就是我,真是可笑,也不想想,我會當馬昊宸是對手嗎?」
項南風說到這裡,忽然就想到一個問題,幾天了,怎麼追捕老魔頭的人沒給自己來電話呢?
於是,急忙打了一個電話,這才知道,原來他的手下都被X軍長調回去了。
「X軍長你還真是會玩啊!」
他氣得抓撓著頭髮,狠呼呼地。
「喂,你要是變成禿子,我可要退貨哦!」
看著他那樣子,殷亦晴笑著說。
「你敢!」
一步,他就搶過來了,緊緊地抱住她,將她逼在了牆角,「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
殷亦晴有些不快,又要威脅嗎?
「哼,我就要死纏爛打!」
他得意。
「切!」
一絲絲小甜蜜的激流就在心底裡湧動著,殷亦晴將頭伏在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寬,寬得讓人趴在上面,真的好舒服,好想睡……
「想睡了?不然我們再睡一會兒?」
他邪惡地衝她笑。
「不,不要,我要上學!」
她大驚失色,跳腳就跑去了門外,說什麼也不敢再進來了。
哈哈!
他促狹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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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的傷怎樣了?」
大嶺山山頂廟宇的後院,入夜,一個嬌小的身影悄然潛入了房中,一進門,就看到躺在木床上的刀疤男,桀鳳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驚異。
「哼,真沒想到,項南風那個臭小子,竟和老子玩起這套來了!」
刀疤男的臉色很陰沉,眼底也都是陰霾,一張本來就恐怖的臉,越發顯得如同地獄的惡魔般猙獰!
「他……是太狡猾了,我也讓他給騙了,還以為他真的傷得很重呢!是我的錯,才讓父親受傷了,我願意接受懲罰!」
桀鳳不敢直視刀疤男的目光,微微低下頭,雙手侷促地纏繞在一起,一副很歉疚的樣子。
「行了,你也不用自責了,這次雖然你有錯在先,不過,在關鍵時刻,你讓人救了我,也算是將功補過,我不會怪你的!」
刀疤男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唇邊淺淺了一絲的笑意。「救我的那個人,是誰?」
「是馬昊宸,那天晚上,是他纏著非要送我去宴會的,我本來還擔心他會將事情說出去,沒想到,他竟真的救了您!」
「嗯,那小子功夫不錯,動作也快,是個好苗子,桀鳳啊,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給圈住了,我們以後有大用呢!」
聽到他這樣說,桀鳳的身子微顫了一下,那句,不惜一切代價,是什麼意思,她心裡很清楚。
「父親,那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就暫時安靜些日子吧,等我的傷好了,我們再行動,項南風那小子,有我在一天,我就會讓他不得安寧!」
啪嗒一聲,刀疤男將手邊的水杯摔了出去,立時玻璃碎片飛濺了一地。
桀鳳的眼底掠過驚惶。
「躺在床上這些日子,身子各處都憋悶了……人好像到時候總是需要一些放鬆的……」
刀疤男盯著桀鳳的臉,不急不緩地說出了這話,他的眼神在放著一種異樣的光。
是。
桀鳳的頭低得更深了。
她恭恭敬敬應了一聲,沒由來地身體在往一起抽搐,一種叫做噁心的感受,不斷地在心口翻騰著,但在刀疤男咄咄目光的注視下,她還是一步步走到了床邊。
床上刀疤男蓋著的被子上,豁然被支撐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
目所觸及,桀鳳感覺心頭被壓上了大石頭,都要透不過氣來了。
她伸出了手,帶著一絲的猶豫,想要探過去,去碰觸那個強悍的突兀。
但刀疤男似乎已經等不及了。
「寶貝,來吧!」
刀疤男惡笑一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狠狠地將她往自己身前一帶,桀鳳沒有任何反抗,在慣力的作用下,她身子一下子就朝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