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殺人不見血的混蛋,你們知道不知道販毒是犯法的,是毒害無辜人們的,識相的,你們趕緊投降……」
就在其中一棵松樹下,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嬌斥聲,可能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她竟邊說,邊從樹後閃身出來,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視線之下……
「這個笨蛋,她想找死啊!」
悄悄潛伏在十幾步遠的項南風冷魅的眼神掃視過對面,透過極其淺淡的月光,他能看到對方大概有五個人,突兀地,寒光一閃,他騰身一個飛躍就掠了出去。
當讓人驚悚的是,那柄黑暗中的利刃似乎偏轉了方向,逕直飛向了殷亦晴的隱身之處。
項南風暗叫一聲,不好,急忙閃身掠過,整個人就返身撲了過來。
撲哧!
只聽得一聲異樣的聲響,隨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倒下了。
南風!
驚呼一聲的是葉禹非,他揚起手,啪啪兩聲,子彈飛處傳來了一聲慘叫,那個算計殷亦晴的惡徒被擊中了。
「救……救我……」
惡徒衝著一邊隱藏的同夥哀求著。
他的同夥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很突兀地從那邊的青松樹下打過來了一槍,身中兩槍的惡徒終於倒地身亡了。
啾!
黑暗中響起了一聲尖利的呼哨聲,這是惡徒們撤退的暗號。
轉眼間,他們就四散著逃去了。
「項南風,不,你不要嚇我!」
看著項南風的傷口血還在不住地往外湧,殷亦晴被嚇得面如土色,扶著他,眼淚就不住地滾落著,「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過啊?受傷的人該是我啊!嗚嗚,項南風,你不要嚇我啊!」
「丫頭……別,別哭,我……我沒事……」
項南風很想將她臉上的淚給擦拭去,卻手臂抬到一半,又頹然落下。
胸前的血,卻因為他的這個抬手的動作,湧得更快了。
「嗚嗚,不,不要……不要再流血了啊!」
殷亦晴忙不迭地用手去摀住他的傷口,但是沒有用。
她被驚駭得渾身都在抖,腦子裡一直在迴響著一個可怕的聲音,他會不會死?會不會?
「喂,你為什麼要來?是你害了南風!南風……」
桀鳳手從那邊青松樹下疾奔過來,看到那被利刃刺傷的項南風,立時就衝著殷亦晴大喊大叫。
「不,不……關她的事兒,是我判斷失誤……」
項南風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警車和急救車由遠而近,尖利的聲音將黑色的夜幕撕碎了,一條條地勒住了殷亦晴的咽喉,從沒有過的恐懼佔據了她的身心!
市立醫院搶救室外。
走廊盡頭的門被人很大力地撞開了,然後一行人急匆匆地就趕來了。
「爺爺,嗚嗚,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沒抓住那些毒販!」
桀鳳看到走在前面的項老爺子,奔過去,就哭了。
「鳳兒,這不是你的錯!不哭!」
項老爺子的神色很凝重,他拄著枴杖,身後的護衛想要扶著他,被他一把甩開,「我還能動,我還沒死,臭小子你不能有事!」
老人的聲音充滿了滄桑與痛楚!
「爺爺,都怪那個女人,南風就是被她害得傷成這樣的……」
桀鳳手指著蜷縮在角落裡的殷亦晴,惡狠狠地叫囂著。
哼!
項老爺子威嚴無比地斜視了殷亦晴一眼,一股寒意頓時就瀰散在了整個走廊裡,「我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只此一句話,身後的護衛立刻就朝殷亦晴撲了過去。
「項爺爺,不麻煩您了,我送她回去!」
見情形不好,葉禹非急忙就站起來,說。
「不行,她害得南風受傷了,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桀鳳氣呼呼地喊著。
「項爺爺,南風救了她,是做軍人的本色,保一方百姓的平安,您要是再對她怎樣,傳揚出去好像不好吧?」
葉禹非冷冷地與兩個護衛對峙著,只要對方敢出手,他就絕對一拳一個,將他們打趴下!
「哼,你爺爺當年要是有你的口才,那他今天大概就不只會是一所學校的校長了!」
項老爺子這話冷冷的,顯然是隱忍著諷刺的。
但葉禹非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兩個護衛在項老爺子的示意下閃開了,他一出手點了殷亦晴的穴道,將她裹挾著,就走出了醫院。
「不,我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裡等著他醒來,他是為我受的傷,我……我怎麼能在他生死掙扎的時候走開,嗚嗚,桀鳳說的對,都是我的錯!」
醫院外面,被解開穴道的殷亦晴轉身就要再度闖進醫院。
「亦晴,就是怕你剛才不跟我走,我才點了你的穴道,你想想,你這會兒進去,他們能讓你見他嗎?」
葉禹非一臉心疼地看著她,「你不要焦急,那小子不會有事兒的,他經歷的事兒多了,哪次不是逢凶化吉?禍害一萬年,他的命長著呢!」
「禹非,求你了,幫幫我,讓我進去看看他,好嗎?」
眼淚就那麼無聲地順著她的臉頰在流淌著,她全然不顧,手抓住了葉禹非的手臂,搖晃著,眼底的祈求一覽無餘。
葉禹非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乖,你不要哭了,我答應你,只要他醒來了,我就帶你進去看他!」
「真的嗎?」
「嗯。我這一生也不會騙你的,亦晴!」
葉禹非輕輕擁過她瑟瑟發抖的身體,拍著著她的後背,輕聲勸慰著,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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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就在這裡好好守護著南風,任何人想要以任何理由帶那個女人來,你們都得給我攔住,聽到了沒?」
桀鳳邊說,邊用冷屑的目光掃視過葉禹非。
「呵呵,桀鳳,看來你完全進入了項家少奶奶的狀態了!」
葉禹非的話說的,不無嘲諷。
「不管我以什麼身份,我都不想讓那個女人來傷害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