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唇太過柔軟,甚至帶著冷冽的寒氣,卻讓清風忍不住的一再吮吸,輕咬……
而他的激動清風是看在眼裡的,心下一暖,正欲開口,卻感覺頭暈暈的。
「哥——」
清風呢喃一聲,拚命強撐著,可是感覺眼皮好重,好累,好想睡…
迷迷糊糊中清風似乎聽到無情貼在他耳邊的低語,「清風,哥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
「清風,哥絕不會讓你有事。」
「清風,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清風嘴唇張了張,卻愣是發不出一絲聲音,心裡越發著急,好像有什麼要失去一般。
意識模糊前,清風似乎看到了無情臉上那絕望而幸福的表情。
「清風,你可知?因為是你,所以我才不得不這麼做。」如夢囈般的低語緩緩響起,無情就那樣靠坐在清風的身邊,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五指描繪著他的輪廓,深深凝視著。
若是你親眼見到我將要做的事,估計會阻止我吧!
所以,原諒我,在唇邊塗上了迷藥,這是哥哥唯一任性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眼中不自覺的酸澀,無情仰著頭,眼濕了,卻依然阻止不了淚珠滑落而下,滴在清風的臉上。
微微闔目,無情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又恢復成了一貫的冷酷,眉間決絕而令人心疼。
原本柔情繾倦的密室,此刻卻再次冰冷起來,徒留幾許悲涼。
清風,無情不能繼續陪著你了,
原諒哥哥……
為了你,
無情甘願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這是無情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伸出右手,無情拿起地上的血劍,在清風兩隻手的手掌心輕輕一劃,混合著奇毒的暗黑血液頓時從傷口流出。
無情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越來越蒼白的臉,心如刀割,聲音沙啞地說道,「清風,忍一忍——」
在這一刻,他的神情專注又悲傷,只為了懷中一個叫清風的男子。
鮮血的流失讓清風倒抽一口冷氣,即使暈迷了,也仍覺得疼,深入骨髓的疼,也越顯疲累無力。
滿地的鮮血奪目心驚,無情慢慢低下頭,輕柔地在懷中的男子額頭印下深情一吻。
薄刃閃過,無情雙手掌心劃開口子,與清風的掌心相對。
生死線上,那個愛得隱忍又決絕的男子毫不猶豫地以自身靈血交換那一身毒血。
燭光照射在密室, 灑在無情和清風的身上,一坐一趟,深情而繾倦。
明明很是親近,卻讓人覺得咫尺天涯。
當魔邪迦樓和風雲妖夜等人趕到密室,所有人都震驚的見證了眼前的那一幕。
血染長袍,萬物悲絕。
是怎樣的情竟然可以讓那冷酷絕情之人採取以命換血。
是怎樣的痛讓他們也感受到無法平息的悲傷——
「無情。」
魔邪迦樓只覺心在滴血,喃喃喊了一聲,卻什麼也做不了。
那雙冰藍的眼眸閃過一絲痛楚,「終究是遲了一步。」
無情抬頭,輕柔地朝著幾人一笑,「你們來了啊!」
在他們的眼裡,無情不會笑,因為他們沒看到他笑過。
而此刻,他正孤寂地靠著牆壁坐著朝他們笑顏如花,即使他懷中躺著清風,卻讓人不由覺得淒涼落寞,彷彿他即將要消失一般。
「哈哈哈,無情,真有你的,一命換一命。」被凌風押住的流殤魅,眼尖瞧見無情手掌的舉動, 陰測測地瘋狂笑著。
凌風眉眼一厲,往流殤魅的肚子狠狠揍了一拳,帶著彷彿地獄股刺骨的寒冷語氣說道, 「你再多說一句,我立馬揍得你連爹媽都不認識。」
「有種你就打死本王。」流殤魅呸地吐出一口鮮血,惡狠狠地怒吼一聲。
風雨雷電本就心如刀割,無情靈血一換,他們已無力改變。
在頃刻間,四人將怒氣與悲傷完全移到那罪魁禍首流殤魅身上。
密室裡,漸漸響起拳打腳踢的聲音,這是男人最原始的怒吼,他們不是女人,不能單靠哭泣來掩飾內心的痛苦,這是他們發洩的方式。
無情漸漸收起掌心,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臉上蒼白得彷彿透明一般。
「住手。」魔邪迦樓厲喝一聲,心中閃過深深的痛楚,打了流殤魅,沒人會為他可憐,但如今血蠱毒被轉移到無情身上,母蠱與子蠱命命相連,母蠱的宿體受傷,子蠱的宿體也會跟著痛苦,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