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整個大地映照出一種詭異的顏色,彎彎曲曲的林間小道上,幾匹馬和一輛豪華的馬車正慢悠悠的晃蕩著。
「嫂嫂,給你。」
冰兒將已經削好的水果遞給凌楚楚,一臉的淺笑。
凌楚楚坐直了原本斜靠著的身子,打了個哈欠之後,接過冰兒遞過來的水果,張口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楚楚,你的命還真是好,瞧瞧冰兒對你,比對君子墨好上一百倍。」
陸湘湘有些羨慕的看著好友,自從冰兒來了之後,為了討好楚楚,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搶著為楚楚做。這不,身體還沒有徹底的康復吶,這一路上也都是她在替楚楚做這做那的。
「怎麼?眼紅了。盈盈對你也不差,知足吧。」
凌楚楚瞥了一眼正在和水果奮鬥的陸盈盈,不過話雖是這麼說的,可冰兒對她確實要比陸盈盈對雲兒好了許多,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實。
「嘿嘿,我很知足的,等報了家仇,我就更知足了。」
陸湘湘瞥了一眼臉色有些黯然的妹妹,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自己那話說得,似乎自己的妹妹對自己很差一般。
「快了,我已經讓子墨派人通知歐陽塵立刻趕回去,估計和我們差不多的時間回府。等你的家仇報了,咱們便要揮兵滅西楚和北國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你和花澤峰也該成親了。」
凌楚楚一邊吃著,一邊有些愧疚的看著好友。這些年,雲兒和花澤峰為了她和她的孩子們,放棄了回滄山,留在了王府陪她。導致兩人的婚禮也遲遲尚未舉行,也讓她心裡十分的過宜不去。
「哎呀,這都老夫老妻的了,孩子都生下來了,還辦什麼婚禮。只是等你滅了魔尊重陽之後,是要帶希希回一趟滄山,也好拜祭一下她的爺爺奶奶。」
花澤峰已經離開滄山五年了,希希也都已經三歲了,是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了,哪裡畢竟才是他們真正的家。
「姐,你和姐夫還沒有舉行婚禮麼?」
陸盈盈抬起頭,美麗的小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姐姐和姐夫還沒成親,怎麼就替姐夫生下了孩子?這樣的事,不像是自己那個溫柔似水的姐姐會做的事。
這幾天的相處,她似乎也感覺到這個失了憶的姐姐,性子完全和過去不一樣了。舉止和行為都非常的大膽,已經超過了她所能接受的極限。尤其是她和姐夫之間,那股親密的勁頭,看得陳大哥好幾次都紅了眼。
「呃,是沒有,不過那種形式的東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姐夫互相愛著彼此。」
陸湘湘抓了抓頭髮,乾笑了兩聲。她的這個妹妹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大家閨秀,從小接受的便是最傳統的教育,對這種未婚先孕的事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那陳大哥就還有機會了。」
陸盈盈偏著頭,想了想,小臉上露出一抹笑。等一會用晚膳的時候,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陳大哥,他一定會很開心。
陸湘湘只覺得冒出了滿頭的黑線,她這妹妹還真是個吃裡扒外的,當著她這姐姐的面,胳膊肘也是外扭的。
「盈盈,我和陳銘宇是不可能的,你就別費心了。我愛的是你姐夫,明白嗎?」
「姐,你就不能給陳大哥一個機會嗎?這些年,他真的……」
陸盈盈有些著急,抓住了姐姐的手,撒嬌的搖晃著。
陳大哥喜歡姐姐,不管是失憶前的還是現在的,她看得出來,陳大哥都喜歡。而她喜歡陳大哥,所以,她不想看著陳大哥一次次的傷心難過。
「盈盈,我實話跟你說吧。要是我真的嫁給了陳銘宇,是斷然不會允許他納妾的。就算你是我的妹妹,我也不可能和你共同擁有一個男人。我看得出來,你非常喜歡他,你真的捨得失去他?」
陸湘湘的話句句戳中了陸盈盈的要害,讓她原本喜悅的小臉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大大的眼也低崔了下去。
沒想到姐姐佔有慾那麼強,可自己真的不願意離開陳大哥。小小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無波的糾結。
好半天,才在陸湘湘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抬頭,有些納納的開口。
「姐,連我都不可以嗎?我不會跟你爭寵的。」
「不可以,我的男人我不允許任何女人碰。所以,盈盈你就別瞎操心了,或許老天這樣安排,是為了成全了你對陳銘宇這份感情。」
陸湘湘堅定的搖頭,再搖頭,很肯定的回答。
要是這貼藥還是無法讓盈盈死心,那她也無奈了。不過面對感情,有誰不自私?就連身為大地之母的冰兒,都無法大度,何況是她這個凡人的妹妹。
「那,那我在想想……我在想想……」
這一次,陸盈盈沒有原來的那份堅持了,將削好的水果遞給姐姐,便掀開了簾子,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了什麼地方。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流逝著,眼看著天色便要徹底的黑了,但馬兒還尚未走完這條羊腸小道,也不能停下來休息
凌楚楚看了看馬車上的火折子,抓了起來,準備點燃一些用作照明之用。要不然在天徹底的黑了之後,馬兒也會迷失了方向吧。
不遠處,一群黑衣人正一臉陰笑的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一行人,為首的一位將黑布蒙上,朝一旁的屬下們點了點頭,交待了幾句。
「不成功便成仁,一定要殺了陸盈盈姐妹已經那個陳銘宇,斬草要是不除根,後患無窮。」
「是,護法。」
他身後的幾十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後,立刻拔出了腰間的劍。暗暗的天色中,那幾十把劍閃爍出的銀光,實在是滲人的很。
為首的黑衣人又勾了勾嘴角,眼中的狠戾之氣盡顯,大手一揮,率先衝向了已經踏入了埋伏圈的一行人。
這一次,不能有一個漏網之魚!
「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