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輕籠,錦添和傲龍兩國的士兵們早已入睡,周圍一片寂靜,就連守門侍衛也倒在帳篷前,抱著刀劍,呼呼大睡。
傲龍軍營,一道無形的空氣從半空中射到兩個守著主帳的守門侍衛穴上,封住他們睡穴。
隨後,來人衣袍一動,緩緩落下。藉著微弱的月光,可見那不正是冷亦冥抱著夜閻回來。
放下夜閻,冷亦冥踹了其中兩個侍衛幾下,見他們毫無反應,對夜閻點點頭。黑暗中,兩個人閃身進入主帳,主帳裡空無一人,夜閻卻還是踮著腳輕手輕腳地走到自己床邊。
「好了,沒人。」冷亦冥跟著夜閻走進帳子,環顧四周後微笑。
夜閻彎下腰,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裡面是碎裂的龍鳳兩玉,小心翼翼地捧給冷亦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伸手把盒蓋蓋上:「不急,合併肯定有亮光,會遭人懷疑。閻兒你收起來,等以後再說。」
夜閻癟了癟嘴,似乎有點不情願地把盒子塞回床下。
冷亦冥見她有點不高興,伸手將她摟住:「怎麼,偏要引人過來?被發現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冥,」夜閻抬起頭,「要是他們發現我回來了,估計也就要請求開戰了,你說,對錦添王朝的軍隊,我怎麼下得去手?」
「這個啊,」冷亦冥低頭蹭著她的臉頰,「不用擔心,我早有算計,到時候你按我的佈陣給軍隊排,說這樣的陣很完美,配合我,就能把錦添的傷亡減到最少。然後……」
冷亦冥的眼一沉:「幾場戰役之後,我與你找合適時機交手,你刺傷我,我就帶傷帶兵撤回大本營。你就能凱旋而歸了。」
夜閻吃驚不小:「刺傷你?假刺行嗎?」
「不可以,」冷亦冥回答得果決,「那些傢伙要是發現實際我沒受傷,你就好好想想會發生什麼吧。閻兒,我這是用最少損失,換取最大利益。」
「可你知道我下不了手!」夜閻甩開他,站得遠遠的。
冷亦冥歎了口氣,看著自己對面的人兒,她咬著下唇,垂著手。
「那好,你不刺也可以,就等著錦添王朝死傷慘重吧。五十萬拼五十萬,這實力你看得見,謀略,不是個事,終要被對手看穿。」冷亦冥故意刺激她。
夜閻抬眼,倔強著不說話。
冷亦冥站到她身邊:「刺得輕一點不就好了,閻兒,你心疼是好事,可咱們得顧全大局,我答應你,你要是想要,以後我用天下給你作禮物,如何?」
「誰要天下?女尊?不稀罕!」夜閻瞪他。
冷亦冥哭笑不得:「不要天下,你打這仗幹什麼?發展那麼多勢力幹什麼?」
「給你打的!」夜閻一急,憋在心裡的話就蹦了出來,這下冷亦冥愣住了。
殷六兒那樣的女奇才都一心想要天下,更別提比起她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閻兒,他本來以為,閻兒至少也想親自將四國一統的。
許久之後,手輕輕撫上夜閻的臉:「真懂我,不過,我不僅想要這天下,草原也要。這肯定會花好多年的時間。」
「我陪你。」認真的語氣,堅定的眼神。
冷亦冥微閉了閉眼,這時兩人忽然聽見帳外有響動。
「你說,這將軍都失蹤了一天了,到底會不會回來,是不是覺得打錦添王朝太難臨陣脫逃了?」士兵甲大著嗓門問道。
「就是,我看呀,太子殿下這次就是瞎了眼才選中了她上前線。大不了,我們請副將軍謀略,勝算肯定比她帶領打仗還大。」士兵乙接過話頭。
同時,一陣忙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冷亦冥臉色一暗,一把攬著夜閻,倒下來骨碌往床下一滾,床底下空地很大,除了夜閻放著的一些小東西之外,有足夠的空間容納他們兩個人。
士兵們走進主帳巡視了一圈,並沒有注意到床底下會有什麼。
士兵甲搖頭:「副將軍都說了,將軍大人再不回來明天他親自帶兵,我看是要成真了。兄弟們,咱們回去向副將軍稟報吧,他都忙著盤算了一整天了,現在還在叨念。」
「那是,一看就知道誰才是真心為國。那將軍,跑了就跑了吧。果然女子中出不了什麼英傑。」士兵乙附和著,一招手,「撤!」
腳步聲漸漸遠去,士兵們走離了主帳好一會兒,冷亦冥才再一滾,和夜閻一道站起身。
「該死的!」冷亦冥抹了一把臉,拭去臉上沾上的灰塵,「想我也好歹是堂堂一個澈王,居然也有躲到床底下的時候。」
轉頭,發現夜閻閉嘴不說話,問道:「閻兒,怎麼了?」
「女子中出不了英傑?哼,到時候,我要讓他們全都拜倒在我手下。」夜閻勾唇,陰森冷笑。
又是這種嗜血的氣息,單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出現這戾氣,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手緩緩往下,拎起她衣衫:「閻兒。」
夜閻的視線轉向他:「嗯?」
冷亦冥看了一眼帳口的簾子:「估計是不會有人再來了,我們……好好享受吧……」
「你……!」夜閻壓低了聲音,「這可是傲龍軍營!」
「傲龍軍營又如何?我們在露天都可以。」冷亦冥露出一絲邪笑,「別找借口了,來吧。」
說著,手一抬,夜閻就被他橫抱起,弄到了大床上。
剛解開她的羅裳,夜閻身體一翻,手一按,坐到冷亦冥身上:「不行,怎麼說你昨天也是玩了我一個晚上,今天該換我欺負你了……」
「閻兒……」冷亦冥調笑的聲音。
不久以後,帳子裡再次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女子嚶嚀和男子低喘:「冥,跟你說了輕點……」
室內,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