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節不收禮呀,收禮只收小金牌啊……】
夜色朦朧,月黑風高。
虎嘯國皇宮裡已是一片寂靜,燈火早已隱滅,就連侍衛也抱著佩刀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嗖!」半空中一根繩索滑過天際,一頭的鉤子正好鉤在琉璃瓦邊緣。
「走。」低低的一道女聲過後,兩道人影接連順著繩索朝內殿的方向滑去。
殿內,睡著的殷六兒突然睜開雙眼,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看來,不速之客到了,今天宮裡會很熱鬧。
門悄悄打開一條縫,有人閃身進入。
「主人。」
那聲音,不正是夜暉。
夜閻慢悠悠地走進來,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著急。
突然,整個房間燈火通明。夜暉嚇了一跳,急忙把夜閻護在身後,虎視眈眈地盯著床上慢慢坐起的殷六兒。
「歡迎做客。」殷六兒唇邊逸出笑容,「夜姑娘。」
夜閻輕輕把夜暉撥開:「不用擋著,我還沒那麼弱。」
夜暉站在一邊,手裡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佩劍。哪怕殷六兒動夜閻一根毫毛,他也會上去跟她拚命。
夜閻立在原地,黑色衣裙,無風自動:「想必六公主早就猜到我會深夜造訪了。」
「那是當然。」殷六兒莞爾,「夜姑娘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要對你那麼感興趣?」
「公主不是惡人。」夜閻直截了當地。
殷六兒下床,走到夜閻跟前:「你確定?據我所知,夜姑娘是錦添王朝人,而本公主是虎嘯人,兩國沒有什麼交情,本公主說不定會對你動手。」
「公主還在試探階段,不是麼?」夜閻突然一伸手,抓過倒掛在身邊的什麼東西——紫貂小紫。
「這兒你都掛。」
小紫用一種朝清純超無辜的眼神看著她,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多少次,它使用賣萌攻擊了。
殷六兒站在一旁不說話,她看出來了,聖品魔獸。
那麼,那條小黑蛇,去了哪兒?
「夜姑娘對本公主的混天玄鈴感興趣?」殷六兒從袖中摸出一隻小小的金色鈴鐺,微瞇丹鳳眼。
亮光從夜閻的眼中一閃而過,她不慌不忙的笑起來:「四國大會第一的獎賞,我都有興趣。」
「叮鈴,鈴鈴……」
殷六兒晃了晃金色鈴鐺,那聲音清脆而悠長,迴盪在整座大殿上空,盤延不絕。
夜暉抖了一下身體,明顯臉色有點蒼白。
夜閻雙眼直視殷六兒手裡的混天玄鈴,一動不動,如果她的定力那麼差,當初就別想在特種兵界混下去。
殷六兒停止了晃鈴,略帶驚訝的看著夜閻,從來能夠不受她的玄鈴任何影響的,就不超過二十個,夜閻……
「哎,只可惜本公主不是馴獸之聖,發揮不了玄鈴的另一個最主要的作用。」
夜閻心裡打著小九九,既然混天玄鈴只有馴獸之聖能用,那歸她莫屬了。」夜姑娘,不是我說,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殷六兒請兩人坐下,看進夜閻的眼睛。
等等,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在哪兒看見過。
她當然看見過,就在傲龍皇帝壽宴上,她和西臨風處心積慮想除掉的人之一,蘇傾嵐。
夜閻挑眉:」哦?是嗎?當然是在四國大會上。「 」哈哈,夜姑娘真能說笑。「見夜閻執意不說,殷六兒也不好追問,尷尬地笑了笑,」夜姑娘說得是。」
「對了,不知夜姑娘有沒有聽說過凰劍臨世的說法?」殷六兒突然問道。
凰劍,又是一個打它主意的。
「自然有。」
殷六兒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那夜姑娘可有見過?」
「和公主一樣,沒有。」
殷六兒歎了口氣:「哎,我父皇說了,我是那凰劍的有緣之人,可是我到現在連把劍的影子都沒見著。」
夜暉和夜閻飛速對視一眼。
「公主其實也不必心急,等到時間它自然會出現的。」
你現在其實已經見到它了,可惜它不是你的。
「哪裡!」殷六兒突然聲音輕了下來,「你知道傲龍國太子西臨風吧,他告訴我說,那個錦添王朝澈王妃才是擁有凰劍的人。」
夜閻嘴角微勾,你倒是跟西臨風親近得很啊。
「澈王妃?她不是被燒死了麼?」
夜閻覺得,自己真是好邪惡,明明她自己就是澈王妃還來騙小孩……
夜閻啊夜閻,你是覺得現在生活太無聊,想添點樂子嗎?
「你覺得她真的會被燒死嗎?有凰劍的,必定是強大的人,如果就這一場火就被燒死的話,也未免太弱了,而且……傳出的消息是她屍骨未存。」
殷六兒說得頭頭是道。
夜閻笑了一聲。
殷六兒說道:「夜閻,我發現跟你挺聊得來,不如,做我朋友吧!」
「朋友?」夜閻在嘴裡喃喃重複這個詞語,她對朋友沒有任何的概念。
朋友是一個她從來沒接觸過的字眼,在特種兵世界裡,只以兄弟相提並論,兄弟就是可以互相勾肩搭背,開兩個玩笑,但是危險時候他們能為你挺身而出,寧用自己生命換你一條活路。
朋友呢?大概只是平日裡傾訴心腸的工具吧?
「怎麼,不行?」殷六兒的臉朝她湊近了一點。「我已經五年沒有主動跟別人提過朋友了。」好。「
夜閻笑,或許有這樣一個朋友,並不是件壞事。」快,圍住!」門外倏地傳來一陣暴喝,殷六兒的眉目一沉。
夜閻轉頭看向夜暉。
「主人,屬下……忘收繩索了。」夜暉被她的目光盯得臉上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