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欲哭無淚,放下茶壺跪在地上。
「二位夫人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想要以下犯上的!」
琴歌捏了把雙兒滑嫩的小臉兒,怎麼還是這麼嫩,她看著雙兒就覺得不爽!
「死丫鬟,是嫌臉上的字畫還不夠嗎?」
雙兒渾身一陣顫抖。
「不是,不是,看在王妃回來的份上,夫人就放過奴婢吧!」
舞傾城扯了扯雙兒的頭髮:「你家王妃?哦對了,本夫人倒還忘了她回來了,只可惜她現在救不了你。碧玉!」
名叫碧玉的丫鬟走上前來:「夫人有何吩咐?」
「毛筆帶來了沒?研了墨沒有?」舞傾城頭也沒抬,臉上笑嘻嘻的,看起來整個一裝好心的潑婦。
碧玉點點頭,把墨和毛筆放在桌上:「夫人,請便。」
舞傾城拿起筆,讓碧玉揪住雙兒的肩膀,在她還沒完全擦乾淨的左臉頰上畫了一隻王八。
雙兒極力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她可以在小姐面前哭,但是絕不能讓這兩個女人看到她淚水!
「喲,看起來挺漂亮。舞姐姐,不如我也來添兩筆吧。」
琴歌一把奪過舞傾城手裡的毛筆,在雙兒右臉頰上寫了幾個字:賤種。
「雙兒,你是不是應該跪下來感謝主子對你的恩典,平常下人都沒這個機會。」琴歌把毛筆往地上一扔,雙手叉腰,滿臉惡毒。
「本王妃來替雙兒謝謝你吧。」
門就在這時發出「吱呀」一聲,雙兒臉上不知是悲還是喜,小姐終於來幫忙了。
琴歌和舞傾城同時頓了頓,隨後以更惡狠狠的目光瞪著雙兒。
她剛才不是說,夜閻出門去了嗎?
夜閻緩緩走出來,有意無意地掃了她們兩眼。
「舞妹妹,琴妹妹,今天怎麼有空上我這兒來?也不讓雙兒告訴我一聲?」
「這個……」兩人面面相覷。
舞傾城立刻變出一臉笑容:「哦,蘇姐姐,雙兒剛剛說你在睡著,我們不敢吵醒你,所以就現在外面坐一會兒等著。」
夜閻慢慢靠近舞傾城:「哦?有心了。」
舞傾城覺察出一種怪恐怖的感覺,或許,她以前小看了夜閻。
說著,夜閻飛速掰開舞傾城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張開。
一粒小小的藥丸,順著她的喉嚨,滑了下去。
「蘇姐姐,這、這是……?」舞傾城嚇得變了臉色。
夜閻詭異一笑:「好東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琴歌在旁邊長鬆了一口氣,還好夜閻針對的是舞傾城而不是她。
「至於琴妹妹,自然也不能虧待了。」
這天下,若論狠毒,這天下她自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琴歌哆嗦了一下:「蘇姐姐,妾身只是來看望姐姐的,沒想到舞傾城這個賤人非逼著我……」
「啊!啊!」她說到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
捂著自己的喉嚨口,眼睛驚恐地瞪得賊大。
「本王妃是不是該說,在本王妃丫鬟的臉上畫畫,以一還百?」
夜閻眼中滿是冰冷,是她們自己自討苦吃,怪不得她。
「啊……」琴歌拚命地動著嘴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夜閻到底是怎麼給她下啞藥的?
舞傾城開始滿地打滾,同時瘋狂地哈哈大笑起來,她傻子一樣拚命地抓撓著自己的身體,甚至把自己身上的裙子撕得稀巴爛。
夜閻打了個哈欠,坐到椅子上,招招手:「雙兒,去叫幾個侍衛過來,就說有好戲看。」
雙兒先是一懵,然後終於忍不住在心裡偷笑起來,讓那些侍衛看到兩個賤女人的樣子,傳出去,恐怕王爺不把她們踹出門去才怪。
憋著笑,雙兒低頭狂奔。
晚一點,就要錯過好戲的高潮部分了。
很快,侍衛們就都圍滿了整個院子,既然是王妃親口請的,那他們豈敢不吃敬酒?
「你,去把門打開。」
夜閻轉頭看著榆木頭一樣的碧玉,冷冷命令道。
碧玉嚇了一跳,衝過去打開門。
這個世界上,問哪兩個人最不好惹,三王爺與三王妃是也,她這輩子算是認定了。
「咦。」侍衛們都傻乎乎地看著面前的壯觀景象,天……
五夫人倒在地上滾得像只求,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已經不剩多少了。
「雙兒,關門,放狗。」
夜閻壞壞地一笑,人嘛,生活中總要偶爾找點樂趣。
「是,小姐!」
雙兒一興奮,到嘴邊的王妃都變回了小姐。
侍衛們這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王妃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呢。
「你們看好了,五夫人舞傾城自己不懂婦道,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面前扒開自己的衣裳。丟了王爺的臉面,該當何罪!」
夜閻指著舞傾城,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自、自然是家法處置……」
侍衛們一個個面部表情都很不正常,這麼一個美女啊,就這麼活生生地表演脫衣秀,但看夜閻坐在一邊,鼻血都被吸了回去。
舞傾城不愧是以前青樓裡的舞姬,本性難改。
賣藝不賣身又如何?別人提起,只會說是從青樓裡出來的,遭人唾棄。
「嗯,很好,今天你們看夠了戲,一定要出去幫五夫人宣傳一下,她倒是個很不錯的表演者,今後讓別人多多來看戲。」
夜閻手敲了敲桌子,如果她沒計算錯,更猛烈地要來了。
碧玉捂著自己的臉,風中站不穩身子。
她以前也是青樓女子,只不過樣貌沒有舞傾城好看,就成了她貼身丫鬟。
如今,她和夫人的臉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