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這一動牽動了背後的傷口,這時我才想起來,我接受了五十大板居然沒死。這時羅成走了進來,也不瞅我,放下藥就要出去
「羅成,」我急忙喊住他。「是你救了我?」
「你喝了藥,傷好了就趕緊走,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話,他拔腿要走。我心裡一急,從床上摔了下來,劇烈的疼痛讓我的冷汗流了下來。但是我還是抓住他的衣擺不放。這時鸚鵡又喊道:「楊雯小傻瓜。楊雯小傻瓜。」羅成聽了,臉上繃不住,笑了一下。把我抱回床上,「對不起,你不要不理我。」我摸著眼淚說。
「呵呵,羅成忍不住,又對我笑了一下。「不原諒你怎麼辦,看著你死啊,要不是我表哥給施行者施加壓力,五十大板你必死無疑。」
這時秦瓊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秦瓊站在我床邊,打趣他道:「雯兒你可別冤枉了他,當時他剛把你從凳子上解下來的時候,看見你面無人色,不禁流出淚來,發瘋的說:『她死了,楊雯死了!」
羅成聽了秦瓊的話,臉上一紅,瞪了我一眼,而我則感動的說:「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生我的氣,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我的淚灑在他的衣襟上。
「你又哭又笑的什麼樣子,」羅成用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說道。
「雯兒醒了嗎?洋洋快看姨姨醒了嗎?」我正摸著眼淚,這時只見秦氏抱了一個嬰孩進來。
「周姐姐,你的傷口未癒,而且還在月子裡,怎麼能隨意走動。」看見這種情況我急忙制止她。
「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嬌氣。」秦氏道。秦瓊見狀急忙把秦氏扶到床邊坐了。
「嗯,姨姨恢復的還好,姨姨真調皮,洋洋以後可不能學姨姨那麼倔強,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秦氏手中的抱的嬰孩看見我,一點都不認生,蠻有味道的玩著我的秀髮。
「周姐姐,這是你的孩子嗎?」我和他搶著頭髮。
「雯兒,你睡傻了,洋洋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你,你怎麼會不認識她。」秦氏驚訝的說道。
「當時事出突然,人家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帶走了。呵呵,好可愛的洋洋。她是女孩子嗎?」我傻傻的問。
呵呵,秦瓊和羅成笑了起來。
「看來霧海的堂主也不過如此嘛。當時被抓住的時候,也是心慌意亂的。」羅成開始笑話我了。
「哼,洋洋你看,你表叔好壞,他在笑話姨姨,洋洋替我報仇,尿他一身,怎麼樣。」我笑著把孩子向羅成懷裡塞,可是那小傢伙抓住我的頭髮不放,逗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雯,你真的是霧海的堂主嗎?」秦氏笑問。
「是的,周姐姐。」我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能不能離開霧海到我們瓦崗寨來?」秦氏的話雖是玩笑,可是惹得屋子裡的人都看著我,看我怎麼回答。
「這個,我做不到。」我有些尷尬,腦袋裡浮現出吳三桂和馬謖的下場。
「可是你沒完成任務,霧海豈會放過你?」秦氏的確是關心我。我想起臨行前宮主對我說過的話,不要拿命去拼。我想以宮主對我的寵愛,大概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我正想著,就聽羅成插嘴道:「人家可是霧海的堂主,豈能把我們這個小小的瓦崗寨放在眼裡。
「我,不是,我……」見我難過的不知如何是好,羅成突然皺起鼻子,把臉湊到我臉前學著鸚鵡的聲音說:「楊雯是個小傻瓜,小傻瓜。」
「我就知道是你教的它,你自己笑我就好了,還來教鳥。好了,你們就盡情的笑我吧。」我的話把眾人都逗笑了。
秦氏趁機說道:「你肯別冤枉了他,那天我看見他抱著渾身是血的你進來,他的臉色我看並不比你好,進門就大嚷著:『大夫,快去找大夫。』大夫給你處置之時,他站在門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羅成,」我感動的望著他。羅成衝我一齜牙,板著臉說道:「我最恨別人騙我,尤其是我的朋友,你這是第一次我就放過你,再有下次,哼,你等著。」
「我回來了,」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周老爺子回來了。
「又去鬥牛啊,」我笑道。
「我是去替你買補品,你著個小沒良心的。」周老爺子,把一包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是人參,這是桂圓,還有這個,呵呵,桂花糖。」眾人看著周老爺子把我當孩子待,都笑了起來。
「對了,我還帶了個人回來,可能是找你的。我看他風塵僕僕的,好像幾天都沒睡過覺的樣子,說是要到牢裡去找一個犯了罪的奸細。人長得到是俊美異常。身行嘛,嗯,看起來有點像他」,周老爺子指著羅成說。
「什麼,」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著,「他人在哪裡?」我一急就要站起來,忘了自己背上的傷。「哎呦,」劇烈的疼痛接踵而來,痛得我幾乎摔倒。羅成連忙扶住我。「笨死了,小傻瓜。」
此刻我也顧不得疼痛了,急忙的走出來想去見見那個人。可是剛走到一半,我猶豫了,如果真的是他怎麼辦?見了他我要說些什麼,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我悄悄的來到堂屋的屏風後,透過屏風的縫隙看過去。真的是他,看得出來他消瘦了,憔悴了。
怎麼辦,出不出去?我的心亂如麻。
「羅成,這人是我的朋友,可是我暫時不想見到他,你能不能替我擋一擋?」我也只能這麼辦了。
「你真是古靈精怪的,不知道你有多少秘密。」羅成瞪我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這位兄台請了,」羅成一拱手。
只見李元吉還了禮,說道:「在下正在找尋我的未婚妻,聽說她在瓦崗寨觸犯了刑法,大概是被送到牢裡去了,不瞞你說,我和我這未來的妻子鶼鰈情深,我現在是心急如焚,我想到牢裡去救她出來。不蠻公子說,在下已經連續趕了三天的路了,公子可否指點在下一下,瓦崗的天牢怎麼走。」李元吉看上去臉色極差,只有那雙眼睛在說話之時還閃著光輝。
「嗯,這個,我看這位兄台大概是一路用輕功疾馳過來的,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我再領你去。」羅成回頭看了一眼屏風。我的淚水沁在眼圈裡,看著他那麼憔悴,我很是心痛。但是我不能見他,見他就是害了他。
「請問兄台的未婚妻姓甚名誰?哪裡人士?」羅成問道。
「這個請恕在下不能相告,還是請你告訴我天牢的位子吧。」李元吉的臉色慘白。
「天牢守衛森嚴,以你現在的情況,恐怕只有被捉住的份了。」羅成的話語好像在試探他。
「公子請放心,在下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我是一定要就出她來的,請公子成全。」李元吉堅定的說。
「你要找的可是烈鳳堂主?」羅成的話好像一劑重磅炸藥,只見李元吉蒼白的臉色泛起了一絲紅潤。
「你認識她?」李元吉驚喜的說。
「楊雯,你給我出來。」羅成怒道。
無奈,我只好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我望著身形憔悴的李元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元吉卻一改剛才的慷慨陳詞,他上下的打量了我一遍,確定我沒事。突然,冷笑了一聲道:「看來,烈鳳堂主在這裡過的挺舒服的,看來在下是多慮了。
「李元吉,」我上前握住他的手,一試之下觸手冰涼。我知道他的寒毒又發了。
「你先坐下,先喝杯熱茶。」我擔心的說。
李元吉一把揮開我的手,道:「為什麼,你那個留言是什麼意思。」說到留言,是啊,只有我們這種時空穿梭的人才能瞭解那詩的含義啊。這個話提醒了我,我不能給他希望。
於是,我冷冷的說:「我要跟你說的話,在詩中已經說了,你看不懂是你才疏學淺,怨不得我。現在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好,好,你沒有什麼跟我說的了,我千里迢迢的從樓煩奔來救你,弄到最後,換來的是你沒有什麼對我說的了,難道你霧海的任務在你心中比我還重。你為了能到這來當奸細,而不惜傷我的心?」原來李元吉誤會了,這樣也好,就讓他誤會下去吧。我現在只想讓他下去休息,再堅持下去,我怕他會暈倒。
「你都知道了,那就到客房休息一下,回去吧,我還有我的任務要執行。」我勉強忍住淚說道。
「楊雯,你會不會太過分了,這位兄台千里迢迢的是為了來救你啊,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羅成看不過眼,插嘴道。這才使我想到讓李元吉離開的辦法。現在我只想讓他去休息。
「羅大哥,請你給這個人準備一間客房。」我親暱的挽起羅成的胳膊。羅成洞悉我的意思,生氣的要揮開我的手,卻被我緊緊拉住。我低聲說道:「我是為了他好。」羅成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你既然如此看重你的任務,你的權力,不惜損害自己的清譽,我來錯了,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堂主吧。」李元吉過於虛弱,他的身體晃了晃,只見他急忙扶住牆壁。
「你現在還不能走,」我怕他出了門就會暈倒。
「到客房去休息一晚。」我板著臉說。
「哼,事到如今我死的活,也及不上你的任務重要。你為了霧海不惜以身犯險,你不告而別不就是希望我不要阻止你嗎?」
「你說對了,我還怕你就這樣子出去了,又會連累我的任務。」說這幾句話時我心如刀割。
「好,好,我走,祝你達成心願。」李元吉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可是沒走兩步,他就在我的驚呼聲中昏厥過去。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
「元吉,」我的淚水流了下來,我急奔過去,扶起他的身子,只見他雙目緊閉,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元吉,你不要嚇我,對不起,你不要生氣,都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嚇我,你醒醒啊。」李元吉的身子冰冷,面色鐵青,絲毫沒有轉醒的意思。我急忙用手搭住他的腕脈,只感到脈息紊亂。
羅成,見狀急忙走了過來,他把李元吉扶起坐好,然後用掌心抵住他後心的要血,然後緩緩的輸入內力。大約過一盞茶的時間,李元吉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可是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羅成鬆開給他把脈的手,然後對我說:「他身中寒毒,又不休不眠的勉強催動內力堅持了三天,現在內息耗盡,你讓他休息一會吧。他暫時生命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