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從的吞下了解藥,隨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最後只記得那人的手冷的像冰雪一樣。
全身火燒般的痛,彷彿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我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這裡,這裡居然是我自己的臥室,而且我身上還裹著白布條,一股濃重的藥香沁人心脾。原來自己已經是千瘡百孔,我苦笑著。李元吉我會記得你帶給我的全部傷痛,我心裡憤怒的想。但是使我疑惑的是,到底是誰救的我,又幫我包紮了傷口。
我正想著,門被打開了。一個男孩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看起來不足十五歲的樣子,長的十分秀美,圓臉上一對明亮的眼睛。小童調皮的一笑,到:「雲蝶姐姐,醒了,喝藥吧。」我艱難的坐起來,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抽搐般的疼痛。
「你是誰,是誰救的我。」我迷惑的望著他,小東西神秘的一笑,「救你的人現在還趟在床上,動也動不了呢。我是他的書僮,你身上的傷還是我幫他給你裹的。」
「你!」我瞪大了眼睛,「那我不是被你看光了嗎。」我驚訝的說道,雖然他還只是個小男孩,但是也是男人啊。這時有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產生,「你的主人不會也是男的吧?」
「姐姐,難道沒有聽說過,醫生是不避男女大防的嗎?」小男孩輕輕的把藥放在案几上。「救我的是個大夫。」「算是吧。」小男孩眨眨眼睛。在現代婦科也有男醫生不是嗎。想到這我心裡一寬。
「對了,你剛剛說那位大夫怎麼了,是不是被李元吉揍了。要不然怎麼會趟在床上動不了。」我問。
「這個嘛,」小男孩神秘的一笑道:「老毛病了,不過這次比較嚴重。」他聳聳雙肩。
「那我應該去看看他,當面拜謝救命之恩。」我說道。
「這個嘛,」小東西眼珠一轉道:「我家主人吩咐過不讓你過去致謝的。況且姐姐的身體還沒有康復,要多休息。」
看來這對主僕還挺神秘的。越是如此我越是想一探究竟,看來我這人是要毀在這該死的好奇心上了。而且這次也不全是因為好奇心,我的恩人病了,我也應該去探望一下,這是坐人的基本原則。
小男孩看我吃完了藥,收拾了藥碗,又幫我掖掖被子道:「姐姐休息幾天就會好的,放心絕對不會留下傷疤的。」然後他做了個鬼臉走了。
我忍著疼痛爬起來,悄悄的跟在他身後,看他穿過了幾道天井,來道三拾三號院落,這裡是老夫人的臥室。難道是老夫人救的我?也不對啊,從我們剛才的對話中聽得出救我的那個人應該是個男人才對。於是我附在窗外,聽著裡面的對話。
只聽老婦人說:「藥送去了,雲蝶醒了嗎?」小童答道:「醒了,也喝了藥。」老婦人歎了口氣道:「這些孩子每日淨是胡鬧,我記得雲蝶從前貞靜的很,怎麼會和吉兒這般胡鬧…….唉,你四公子好些了嗎?」
四公子?我心內劃了個問號,難道李元吉也受傷了。真是惡有惡報,我心裡暗喜,繼續聽這他們的對話。「主人還得靜養,這次病的比較嚴重。」小童道。
「唉,千年雪蓮怎麼才能找道呢?」老夫人歎道。看來李元吉有宿疾啊,需要千年雪蓮才醫得好。怪不得他的院子裡那麼多藥。對了,我可以趁他病的時候去奚落他一番。打定了注意,我悄悄的離開了老夫人的臥房,為了以防有詐,我順手操起了門前的一個門栓。
貳十肆號院裡瀰漫著一股藥香,看來這個李元吉是真的病了。看看周圍沒人,我拿著門栓走了進去。床上躺著面目憔悴的他,彷彿一夜之間失去了生命的光彩。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唇。我的心下有些軟了,但是想起他那些「惡毒」的言語,我便氣不打一處來。
「李元吉。」我說道:「你也有今天。」李元吉緩緩睜開雙目,那眸子雖然失去了光澤,但是一慣的玩世不恭又回來了。
「小歌女,想念我嗎?對不起,本少爺身體不適,你請便吧。」
玩你個頭,我被他輕佻的話語激怒了。拿起門栓打了過去。眼見門栓砸來,他勉強的向床邊一躲,我接著一棒正好砸在他的肩上。只聽他輕哼了一聲,就不動了。我嚇了一跳,其實我那一棒也沒用多大力氣,怎麼會把人打暈呢。
「喂,喂,你別裝啊,我輕輕碰碰他的臉,只感到觸手冰涼。李元吉的頭垂在床邊,黑髮散亂的散在他蒼白的臉上。我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去一看究竟。
「喂,你居然打他。」這時剛才那個小男孩進來了,看看我手裡拿的門栓,又看見昏死過去的李元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居然打我主人,他昨天為了救你,一夜未眠,今早寒毒又發作了,這個時候你居然打他。」
「什麼,昨天是李元吉救了我。」我瞪大了雙眼。
「不是他還有誰,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解的了我主人煉的毒粉?你看你把他的手咬的。」小童在棉被中拿出李元吉那包著白布的手。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一直沉入了深海。這個故事的結局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原以為他只是個宿花眠柳的浪蕩公子哥兒,喜歡遊戲人生。他諷刺我,挖苦我,踐踏我的尊嚴,這些都是他平時一貫的遊戲。但是他卻救了我兩次,救完了人又不告訴我,別人誤會他也無所謂。李元吉,啊李元吉,你真像一個迷…….
我不敢多想,急忙走到床邊,扶住他冰涼的身子,讓他的頭靠在我肩上。「四公子。」我輕聲的呼喚著,看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淚水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下來。可是李元吉沒有絲毫轉醒的意思,他顰著雙眉,冰冷的身子輕輕顫抖著。
小童過來伸手,搭了他的腕脈道:「這樣不行,寒氣被你剛才那一棒逼的鬱結在他的胸口了,我要馬上給他施針,這個過程會非常痛苦,你扶住他的身子,不能讓他亂動。」我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醫術。
「好!」我堅定的說,隨即用雙臂環住他的肩,把他固定在我懷裡。小童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迅速的把銀針,插進他胸前的穴位。隨著銀針的拈動,李元吉的身體開始抽搐,臉色從蒼白轉為青灰色。他痛苦的顰著雙眉,冷汗濕透了衣衫。而我的淚不停的在流,幾乎便成了淚人。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童抽出了銀針。李元吉也緩緩睜開了雙眼。「你,你好些了吧。」我有點面子上過不去。
「差點被你一棒打死。只是若是我死了,你對誰投懷送抱呢。」李元吉說。這時我才發現自己還環抱著他,急忙鬆手把他安置在床上。
「你能不能正經點。」我瞪他一眼。兩頰通紅。
「呵呵,現在才覺的不好意思,只是昨晚你已經被我看光了。」李元吉無禮的說道。
「你,你閉嘴。信不信我真的一棍打死你。」我瞪他一眼。
「你不會是想讓我負責吧。」李元吉壞笑著。
「你想得美,要不是看在你病患的份上我要你好看。」我惡狠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