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猛地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聶依航他們大驚,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那門早被人給拍打得震耳欲聾!
他們兩人便急急忙忙地穿戴衣服。
聶依航以為是捉姦的來了,嚇得直打哆嗦!
後來,那敲門聲更是激烈了,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聶依航便硬著頭皮走了上去,一下將那門打開了。
站在大門前的竟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小男孩!
聶依航被那突如其來的醜男孩嚇退了幾步,真以為是見鬼了,全身都毛骨悚然,臉色盡變!
那小男孩很是矮小,像只小冬瓜般地直直地木立在那裡。只見他兩眼發著青光,嘴巴張得大大的,笑嘻嘻的,口水直流個不停……。
「姐姐!姐姐!你們在這幹什麼呀?」他好奇地問。
「沒……沒什麼!」那女人趕緊掩飾地說。
「那你有時間陪我玩麼?」
「現在都很晚了,你還是早點睡覺吧!」
「不!我想到你這裡玩一下才睡!」
「這不行!太晚了要睡覺了!」
「不嘛!不嘛!你陪我玩玩嘛!陪我玩玩嘛!」
那女的沒說什麼,小男孩便早已衝了進來。
「你快快出去!快快出去!」那女人開始急了,大聲地喝道。
那醜男孩並沒有聽話,一下子便走到了聶依航的身邊,想拉他的手……。
「小心!別碰他!」那女的一聲大喝。
這既嚇住了聶依航又嚇住了那名醜男孩,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莫名其妙地回望著她。
「他怎麼啦?」聶依航奇怪地問。
「他有傳染病!」
「啊?!」聶依航一聽,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那名醜男孩聽著,也給嚇了一大跳,此時也暫停了下來,不再前進。
「這個小男孩是誰呀?」聶依航望著眼前的這個醜男孩奇怪地問。
「他……他是我的弟弟!」
「你的弟弟?!」
「唔!」
「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他一直都住在了這裡的!」
「那傍晚的時候為何不見他呢?」
「他被關在了另外的一個房間裡,晚上才放他出來活動活動。」
「你們為何要關著他呀?」
「因為他有傳染病!」
「傳染病?!——那你們為何不送他到醫院去治療呢?」
「我們為了他也不知花費了多少錢財了,但始終都沒有治好!」
「治不好也得治呀!難道說治不好就不治了麼?」
「唉!我們也都盡力啦!如今我們都已經是一貧如洗了,哪有錢去治療他呀?」那女人哭喪著臉說。
「那既然你們沒有錢,那又為何要急著要小孩子呢?」聶依航莫名其妙地問。
「我們都那麼大的年紀了,若是再不要小孩子的話,那可就晚啦!」
聶依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那他身上的到底是什麼病呀?怪嚇人的!」
「他染了一身的皮膚病,這種病若是接觸了會傳染的!」那女人指著那小孩子說。
「這麼利害的皮膚病?」
「是啊!」那女人點了點頭說。
「那難道說你們就不怕被傳染麼?」
「我們都習以為常了!小心一點就行了!」
「真是奇怪了!那又那麼的漂亮,而他卻為何長得那樣的醜陋呢?」
「他這是在發病以後才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的!他原來還是一個很是英俊的小孩子呢!」
「但是如今……他真的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小怪物呀!」他望著眼前的這個醜男孩,情不自禁地湧現了一股憐憫之心,他覺得這個小孩子真是可憐之至。
那女的不再不作聲,沉默不語。
「姐姐!姐姐!他是誰呀?」
「你叫他哥哥吧!」
「哥哥!哥哥!你能陪你玩一下麼?」
「我……!」聶依航連看都不敢看眼前的這個醜男孩,他長得實在是太醜太醜了,簡直跟那小怪獸沒什麼區別!
「別鬧啦!哥哥要睡覺啦!你快點出去吧!」那女人略為不高興地說。
「不嘛!不嘛!我要跟哥哥玩下嘛!」那醜男孩撒著嬌,嘟著嘴巴不高興地說。
「那我就陪他玩一下吧!」聶依航於心不忍地說。
那女的見他沒有意見,也就作罷,不再哼聲。
「小弟弟,你喜歡玩什麼呀?」
「我喜歡跳舞!你會跳麼?」
「會呀!」
「好!那我們就在這裡玩跳舞吧!」
那名醜男孩說完,便開始跳起了舞來……。
聶依航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中竟驚呆了,他所跳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滾瓜爛熟,那樣的精妙絕倫!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地方也能碰上一個如此利害的跳舞高手,實在是太讓人意想不到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沒看他那個樣子是如此的醜陋不堪,但是他所跳出來的舞蹈卻是一流的技藝!若不是他的樣子長成這樣,他一定會向團長推薦進去作表演嘉賓。
「你的這身好技巧是從哪裡學到的呢?」聶依航不禁奇怪地問。
「我的是自己一個人練出來的!」
「那又是誰來教你的呢?」
「是我!——」正在此時,那門外有人應了一句。
大家抬起頭來看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竟是那個大男人,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門口之處。
「是你?!——難道你也會跳舞麼?」聶依航極不相信地問。
「莫非你不相信麼?」
「當然不信了!你不就是一個以自行車搭客為生的搭客者麼?你怎麼會跳舞呢?」
「呵呵!告訴你吧!我以前在我們潮汕的潮劇團做過不長的時間呢!」
「那你們的潮劇團跟現在的歌舞團也有關聯麼?」
「性質不一樣!但是那些跳舞的基本套路卻是一樣的!他不喜歡我們的潮劇表演,卻偏偏喜歡現在的霹靂舞表演,所以我就將原來的那些基本功教會了他以後,他久而久之就能跳出如此精彩的舞蹈來了!只可惜的是他的樣子太嚇人了,根本就沒有作為!」
「你可以讓他在表演時戴上個面具,不就成了麼?」
「什麼?你是說讓他戴上個面具表演?」
「是啊!那就沒人看清他的臉了,多好哪!」
「對!就這麼辦!就這麼辦!」那人一聽,恍然大悟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久,他便領著那小孩子走了。
那名女人長歎一聲,上前去將那門重新關上,領著聶依航輕輕地走向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