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舞影 第1卷 異 鄉 異 客
    那幾人也不多說什麼,逕直跑到前面去意欲搬開那塊大石頭,無奈那石頭也實在是太沉重了,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也是怎麼也搬不動!

    「混蛋!你們還不真正趕緊下來幫忙搬移石頭?」一名醫護人員大聲地臭罵道。

    聶依航和司機這才晃然大悟,便歡天喜地地跳下了車子,跑到前面去幫忙開始將那塊大石頭搬弄開去。

    司機跳上車後,便慌忙將那車子讓開,那後面的車子再次地響起了清脆的警笛聲,呼嘯而去……。

    那司機和聶依航呆若木雞地望著尋那遠去的車子,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良久,也沒有反應過來。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最後,那聶依航忍不住問。

    「還能去哪?我們回去吧!」司機無可奈何地說。

    「我們回哪裡?」

    「聽說他們已經回到了棉湖鎮的鳳江鄉了,我們就回鳳江鄉吧!」

    「難道你就不怕他裝好了口袋等著我們去鑽麼?」聶依航極為擔心地說。

    「若是我們不回去的話,那我們要到哪裡去呢?莫非要一直躲藏下去永遠都不要出現麼?」那司機長歎一聲,憂心忡忡地說。

    「這也是!」聶依航無可奈何地說。

    車子再次開動,調過頭去向著棉湖的方向進發……。

    汽車風馳電掣地向前疾衝著,直到了傍晚時份,車子才到達那棉湖鎮。

    此時,那天色已晚,華燈初盞,行人匆匆,但四處的車輛卻是罕少,偶爾所見的也只不過是一些自行車在穿梭走動。

    他們在那座橋下的小吃攤停了下來,那裡早已經是人滿為患,幾乎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好不容易地才等到了兩個座位。坐上了那些矮凳上後,司機這才叫了兩碗白粥和兩碗肉粥,分了聶依航一碗白粥和一碗肉粥後便自己埋下頭去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嚥了起來。等幹完了那碗熱氣騰騰和白粥和那碗肉粥後,肚子裡好似一點都沒飽一樣,臉上早已經是熱汗滿面,汗流浹背!不飽!——那當然是不飽了,他們此時早已經是精疲力竭,飢不擇食了,便再喊了兩碗白粥,居然連那小菜也不要了,風捲殘雲地又是將那碗白粥全吞了下去,由於他們吃得實在是太快太快了,竟吃出了一身子的熱氣!

    他們吃完了便跨過了那座橋,好不容易地才找到了那間影劇院。

    當他們往那間影劇院的門口一站時,頓時便傻了!

    滿以為這裡有歌舞團來演出必定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了,可真是沒想到那裡居然是烏燈瞎火的,一片和冷冷清清,甚至於那大門也全是關閉著的,一個人都沒有碰上,簡直就像是一座死城!

    於是,他們便在那大門外來回地徘徊了幾圈,沒有辦法只好敲打了幾下那影劇院的大門。敲了好久,都無人反應,直到最後才在那個機電房裡找到了一個中年的男人,那人正在忙碌地搶修著發電機。

    當他們突然出現地他的面前時竟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地打量著這從天而降的兩個陌生人。

    「師傅!請問今夜這裡是不是有一個海鷹歌舞團的來你們這裡作演出呀?」司機笑了笑,十分抱歉地問。

    「海鷹歌舞團?」那人莫名其妙地問。

    「是啊!是到你們這裡演出的呀,你看到了那些人了麼?」

    「沒有!哦!……那應該是後天才到吧?」

    「後天?!不是今天麼?」

    「你們是……?」

    「我們是海鷹歌舞團的!」聶依航接口說。

    「我們記錯了演出的日期所以才跑到了這邊來的!」那司機萬分尷尬地苦笑說。

    「呵呵!你們真是個笨蛋!」那人樂呵呵地大聲說。

    「唉!都怪我的記性不好!記錯了日期和地址!」

    「那你們今晚要住在哪裡呀?」那人十分關心地問。

    「唉!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地方可住呢!」聶依航接口說。

    「不知……師傅你這裡有沒有地方可住呀?我們想在你這裡留宿一夜,行麼?」

    「留宿?地方?有!有!有!……但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嫌棄呢?我們這地方可是差勁得很啊!」那人非常抱歉而又落落大方地大聲說。

    「沒關係!沒關係!就是一夜,隨隨便便就行了,我們沒有什麼好挑剔的!」那司機興奮得拍起了掌來說。

    「那好吧!等我將這如機器修好了再帶你們去住宿吧!」那人說完,便開始專心致志地修理起他的電機來。

    聶依航也趁著此時,四處地打量這裡的環境來。這間機房挺狹窄,中央已經放了一台大大的發電機,旁邊則放了一張單人床,在門邊擺放了一張又舊又髒的木桌子,那桌子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修理工具,而在那牆壁上掛著一大疊的電影排期,那也早已經厚厚地積滿了灰塵。聶依航將它輕輕地翻了幾下,那些灰塵便已經紛紛地掉落了下來。後來,他便乾脆將它全都取了下來,使竟地打了幾下,那灰塵一下子便飛揚了一室,煙塵滾滾。

    聶依航細細地看了一下那份東西,哦!原來那並不是什麼電影的排期,裡面居然全是些歌舞團的排期,真是沒有想到,原來這廣東省內居然還有不下五十個之多呢!

    沒過多久,那名中年男人已經將那發電機給修好後並發了電,四處頓時一片的光明,亮如白晝。

    於是,那人便領著他們到了對面的那間廣告室去,那裡只不過是用了一塊大木板隔著,分成了兩間小房間,房中有傢俬和電器,另一張桌子上則擺滿了白紙和顏料。那人打開了電視後,大家這才平心氣靜地坐下來閒談。

    「你們這是從哪來呀?」那人不禁好奇地問。

    「中山市!」聶依航搶著回答。

    「哦!原來你們是中山市的歌舞團?」

    「不!我們是江門市的!」那司機馬上更正說。

    「江門市?那離這遠麼?」那人好奇地問。

    「遠!大約有五百公里呢!」司機回答。

    「你們這裡平時多歌舞團來演出麼?」聶依航問。

    「多!多!太多了!」那人樂呵呵地說。

    「那今晚為何不放電影呀?」

    「電影不常放!」

    「為什麼?」

    「我們這裡的人不喜歡看電影!」

    「若是那些歌舞團來演出那豈不是更是無人來看?」聶依航極為擔心地問。

    「那倒末必!那演唱會可不一樣,但凡到我們這裡作演出的場場爆滿呢!」那人說著說著,竟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這是什麼一回事呀?」司機也深深覺得莫名其妙了起來,忍不住奇怪地問。

    「他們都喜歡剌激!」

    「剌激?」

    「對!剌激!你以為他們全都是為了聽唱歌才來的麼?不是!他們全都是為了看那些伴舞小姐來的!」

    「伴舞小姐?!」聶依航莫名其妙地大聲問。

    「我來問你們,你們團裡有沒有那些『脫衣舞』表演呀?」

    「脫衣舞』表演?我們可沒有!」

    「唉!難怪你們是沒有生意了!原來你們就是缺少了這麼一個節目啊!」

    「那你們這裡經常有那脫衣舞』表演麼?」聶依航忍不住好奇地問。

    「那是當然!就說是上個月吧,來了一支歌舞團,等全部的觀眾都進了場子後,將那大門一關,在裡面肆無忌憚地表演那『脫衣舞』!嘩!就這麼一夜的演出呀就淨攢五千多元呀!」那人說得天花亂墜,口水花飛飛噴噴,幾乎將那口水都濺到了他們的臉上。

    「那些『脫衣舞』小姐就是團裡的伴舞小姐麼?」聶依航不相信地大聲問。

    「不是!那全是他們從那髮廊裡請來的!」

    「這也行?」

    「那怎麼不行呀?有錢能使鬼推磨呀!請誰都可以!」那名男人大聲地笑著說。

    「那髮廊小姐也必定攢了不少錢吧?」

    「這還用說!最起碼也有上千元錢!」

    「天啊!那麼多呀?」

    「那是當然!」

    「那她們全都脫光麼?」

    「不!不!只脫了上半身!」

    「哈!哈!……那不是十分的精彩?」

    「那是當然!簡直就是超級的享受!」

    聶依航聽著聽著,不禁春心蕩漾了起來,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脫衣舞」表演……。

    後來,那人便開始責怪他們的這支歌舞團不夠「大膽開放」,應該要「改革開放」,吸引更多的觀眾來觀賞節目。他們兩人卻堅決反對他的觀點,說要依靠真本領來贏取觀眾,決不能走歪門邪道博得更多的利益!而且收了那些錢也不太光彩,用得不踏實,也不是長遠之計!

    後來,大家話不投機,再說也無益,便各自散去。

    只剩下了他們兩人,當時早已經是疲憊不堪,由於大家都沒有衣服和毛巾,儘管那衣服當時早已是臭不可聞,他們全都沒有洗澡,急不可待地爬上了床匆匆地睡覺了!

    突然,那大門外響起了一陣劇烈而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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