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舊的大門被推開,帶著難聽的吱呀聲以及強烈的光線。
眾人紛紛瞇眼,直到熟悉了強光才緩緩的再次睜眼,睜眼所見有三個人緩緩的向裡走來,帶頭的是一身利落騎士裝的洛洛,她的身後分別是慕辰和威廉。
洛洛走到桌邊,沖大家躬身行禮:「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洛洛的話音未落,貴夫人猛地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伸手指著她:「你來這裡做什麼?別想搗亂。」
「我尊貴的母親大人,原諒我的姍姍來遲,我來到這裡當然是為了組織的未來,我要參加這次的競選。」洛洛不卑不亢的站直了身體,這句讓人震驚的話她卻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的輕鬆。
在場的長老們都有些傻眼,從來沒聽說過女人可以參加統領競選的。
「四小姐不要鬧了,雖然你也是統領的孩子,可競選從沒聽說過女人可以參加,再說你不過是個私生女,再無理取鬧就不要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我今天既然來到了這裡,當然是有著留下來的把握的,不然不是自找死路嗎?不錯從來統領x組織的人都不是女人,所以我並沒有要做這個統領,只是向大家要一個名額罷了,對於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父親生前留下的遺願。不信,這裡有我父親的親筆信一封。」
洛洛從懷中慎重的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然後遞給了最近的一名長老,那名長老看了看,最終交到了貴夫人手中,畢竟她是這裡最熟悉統領的人。
拿到信封,貴夫人的手有些顫抖,她終究還是漏算了嗎,從小到大對這只蠍子不冷不熱甚至有些厭惡,這一切都是為了做給她看的嗎?
憤怒湧上腦門,貴夫人惡狠狠的瞪了洛洛一眼這才將信封打開。
信紙是米黃色玫瑰底紋的,隨著手指的溫度還會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紙上的字跡是招搖的花體,這一切她都在熟悉不過了,沒有人會無聊到一封信用複雜的花體來寫,除了她那個什麼都追求完美的丈夫。
信很長,每一個字都寫得非常完美,有些字有些暈開了,似乎是淚水,她有些難以置信,她那個高高在上的丈夫會哭嗎?
忍住內心的波濤洶湧,她強忍著嚴重委屈的淚水開始讀信。
致我親愛的寶貝:
親愛的洛洛,二十年來我從未擔當起一個作為父親的責任,看著你的母親死去,我的內心是那樣的悲傷,可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即使是面對年幼的你我也只能表現出厭惡的,情緒。
或許你無法理解這樣的我,可是我要告訴你,我是愛你們的,或許在我這一身裡你的母親是我最愛也是最不希望愛上的女人,因為我的愛給她帶來了萬劫不復。
我感到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衰敗,如同花園裡的玫瑰一般,正在經歷最後一個春天,我知道你希望自由,希望離開這個黑暗的家庭,可是,請你最後的幫爸爸一次,我知道這樣非常的自私,但是求你。
米歇爾,我的夫人,她那一顆有著熊熊慾望的心,已經無法按捺,她在尋找突破以至掌握整個組織,我的身體成了她最好的突破口,在我來日不多並且可能只覺全無的時光,X組織會落入她的手中,我的兒子們,特別是詹姆斯,最終恐怕會淪為她手中的傀儡。
我深深的不希望發生這樣悲傷的故事,在此我給你一個名額,讓你參與競選,無論如何,幫我選出一個與我們家族無關的繼承者,但是他必須有著能夠控制米歇爾的能力,當然,我希望X能夠得到完整的保存。
無果戰爭無法避免,親愛的寶貝,我只希望你能夠平安。
你沒用的爸爸
在人生的最後一個春天寫於家中。
「哈哈哈哈,這就是真相,他就是這麼看我的,我在他心中就是這樣一個權力至上的女人,哈哈哈哈哈。」
米歇爾夫人有些癲狂的大笑著,身子有些搖晃,身旁的傭人趕緊去扶著她,然而她卻將他們甩開了,邁著搖晃的步子走到洛洛的身邊,然後用手拽著她的領子。
「憑什麼,憑什麼你的母親可以得到他完整的心,而我,一直在他的身邊他卻看不到我,這是為什麼?」
面對米歇爾的歇斯底里,洛洛只是淡淡的一笑:「因為你啊!」
「什麼?因為我?」
米歇爾有些不解的看著洛洛,她鬆開手甚是迷茫。
洛洛伸手整理了一下被米歇爾抓的有些皺的衣服,然後說道:「愛情始終都是短暫而又絢麗的,燃燒過後看到的始終都是對方的缺點,然後會開始爭吵,厭惡,最後或是成為能夠包容的家人,或者就是愛情走向死亡。即使是父親愛著的我的母親,在長久相處之後也會邊做這樣,因為愛情始終都有著時間的限定。然而我的母親並沒有走上這樣的一段路,因為在他們愛情最最濃烈的時候,你伸出手折斷了這支花。還未有有怨恨,還未厭倦,在這樣的時候我的母親永遠的離開,在父親的心中她自然完美的像一個女神,永遠無法忘記。而且夫人不知道這樣一句話嗎?活人永遠鬥不過死人。所以父親對於母親這樣濃烈的愛,都要歸功於當時帶著妒忌的心,而害死我母親的夫人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是因為我,都是我,天哪,為什麼要這樣的對我,我小心翼翼的斬斷你周圍所有的花朵,只讓你能夠看到在你眼前的我,原來,那些花永遠開在了你的心裡,而我卻像是雜草一樣讓你討厭······」
米歇爾的精神似乎有些市場,她不停的說著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整個人頹廢的跌坐在地上,即使詹姆斯上前攙扶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夫人累了,扶她去休息吧,我們還有事情要談不是嗎?」洛洛優雅的走到米歇爾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信已經讓所有的長老看過了,大家自然沒有任何的意義。
米歇爾瘋了,這或許是避免戰爭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