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風無情地將湘柔甩在傲梅樓寢房的大床上,冷例的胖子硬如玄鐵。
「你窺視我。」無高低的聲調象徵風雨欲來的審判。
窺視?她能反駁嗎?一開始雖是無心撞見,結局卻是有心醞就。無限的悲哀自 心臆間漫開,她凝望床沿精繁的雕工,逐漸蒙隴成一片水霧。她用力的眨眼,泯去 自憐的淚水,徒守重創的心,護持殘蔽的尊嚴。原是自己把持不住的陷入,豈能怨 他……「為什麼不說話?」他坐上床,將它的身子帶引向他,反身翻撲壓鎖在身下 。
「放了我吧!」她哭喊,偽裝的平靜已逸去無蹤。
顫動的喉結有一剎那的滯澀,隨即蹦出傷人的縱笑。
她不能言語,只是哭,無掙的心,從來不曾預想會有心慟加斯的一日,更料不 到狠狠傷了自己的,竟是他。
男性的手摩上了她布淚的頰,溫柔的手指一反先前的狂暴,親暱地畫過起伏的 曲線。「噓。別哭,」他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耳畔,濁重的粗喘有著不可錯辨的欲 望。
她亦喘息著,卻是為了胸口沈窒的痛。「放了……我吧! 既不是非她不可, 何以要教她一心淪溺,成了附牆而生的葛蘿,又讓她目睹他恣樂放浪的一面?
他自顧銜去她頰上的淚,如蝶般輕盈的物落在她頰上、眼、睫,灼痛了她的身 子,邪魅的手則眷戀的撫愛著身下柔軟的嬌軀。
「不要……」驚覺他蘇醒的欲望,她激烈的孺動身子欲抽身遁逃,有一刻她幾 乎以為自己會成功逃離,卻在下一瞬間明白他欲擒故縱的邪惡游戲,絕望的教他重 又壓縛在身下,懲罰的大手進一步侵犯她的身子。
「對自己誠實點。」他布著情欲的睬子凝入她抗拒的水眸。「你能說……不喜 歡嗎?」邪肆的大手撩捺她抖顫的嬌軀,輕而易舉攻下一個城池。
她貝齒狠狠的喀住下唇,身子雖已背叛,但不能再教心亦流亡迷眩。「為何不 放了我……你並不需要我!」含淚的低泣間雜在字裡行間。如今方知,她竟是這般 脆弱。
「誰說我不需要你?」灼熱的唇緊貼她耳畔喃語,多情的瀘吮她頰畔不斷滑落 的淚,痛啞的嗓音仍有那麼一刻掠過心闞的微顫。「那些個夜裡……還不明白我多 疼你嗎?不然我何苦抑下自身的需要,忍受欲火焚身的煎熬只為取悅你?」
「那……那是因為我身上有劇毒……」她臉紅了,仍不能習慣同他直言閨房之 事。
「說得不錯。」他邪笑,大手愈發膽大的憬索。「但你可知強忍情欲是很傷身 子的,更何況我夜夜如此……」
「別說了!」她側首,回開了他逐漸氤氳闃黯的眼。「別再顧左右而言它,你 ……並不是非我不可! 她扭腰,避開他下移的手。
「吃醋了?」他低笑。跟著走住她蠕擺不止的腰肢,啞著聲威脅:「別亂動! 看來那幾晚我調教得不夠徹底。你明白愈掙扎只會令人欲望更熾嗎?」連著幾下粗 喘。
她瞬間僵住身子。
「這才乖。」他俯首,戲謹的在她腰間卸下一吻。
「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他一逕的戲謔,教她慌了心。她真的不懂何 以他忽而暴烈,忽而溫存的待她?他是有意的嗎?有意折磨她!?
「我以為方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修長的指徐徐撫過身下皎白嬌軀,闃黑的 瞳自她清 的昨轉向誘人的玉體。
「你……只在乎我的身子……」她失神喃語,宛若在瞬間沈墮深淵。
「又胡思亂想了。」他擒笑,御吻她的唇。「不是才說過,心闞你的嗎?」熱 唇緊抵她嬌軟的耳墜廝摩。「天下女子,能引我動情的,只你一人。」痛啞的告白 未歇,已饑渴的御吭住她的嬌軟。
是騙她的嗎?霎時間柔化的水眸急著尋觸回開的黑瞳,心……無是相信他了。 但在淚水崩陷那刻起,已任他擺布了呵!
是騙她的嗎?楚慕風命令自己沈淪在欲望裡,拒絕碰觸答案……***
「這位公子您不能亂闖啊!王總管在大廳接待的可是得罪不起的貴客……」三 、四名山莊男僕試圖擋阻一名身著紫袍的男子進入大廳,奈何來人橫沖直撞,滿臉 倔拗怒氣,硬是穿越人牆闖進廳內。
「您是……薛公子。」王總管自座位起身,即刻認出薛子平。楚慕風曾特別交代 ,要他留意薛家家人的動靜。
「王總管認得在下正好,」即使在生氣當下,一向烙守禮教的薛子平亦記得先 客套一番。「方才在下欲入內苑探望表妹,怎知貴府上幾名男丁守在苑口,硬是不 給放行,莫非這便是你哮月山莊的待客之道?」說到後來已忍不住動氣出言相譏。
王總管微一笑,眼角餘光瞥見廳外漸漸圍聚了游園的客人,想來是方才薛子平 一路上與家丁拉扯,引來了游莊的客人。「薛公子請見諒,若有失禮之處,王某在 此陪罪,不過山莊內苑公子的確是不得進入,並非家人們有意為難。」
「何以那內苑我不得進入!?」薛子平猶有餘忿,直覺王總管言語顛倒,分明 是沖著他敷衍。
王總管輕描淡寫地答道:「這內苑乃是咱們家主子的居所,外苑的下人們向來 嚴禁涉足,即使是我有要事稟告也得等內苑的下人通報方得進入。」一番話,端的 是內厲色荏。
薛子平臉上變了色。「既然內苑是楚大夫的居所,怎麼柔表妹會給安排住了進 去!?」一至山莊他便覺得不對,柳府來了四人,驚惶之餘,顧不得出口的話是否 極不妥當,沖口便問。
「薛公子這可問倒王某了。」王總管刻意一頓,向在場圍觀的眾人現出一臉下 人難為的苦笑。「王某不過是個做下人的,爺怎麼安排,王某不過恭謹從是罷了。 」
這做壽之說原本就是個幌子,薛子平這麼一鬧,反倒助長了楚慕風安排這場熱鬧 的本意!
這般費心的安排──正是要讓湘柔的名節全毀!
即使薛子平不沖動鬧事,山莊內的人就會自動「宣揚」,湘柔住在內苑之事。
薛子平面色鐵青,想發作又自覺無餘地,只得苦苦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