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讓我看看吧!」這時,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的程紫衣輕輕問道。
輕點了點頭,凌畫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眼眸快速轉動著,當程紫衣將整封信讀完後,只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畫師傅,你有一個好姐姐,更有一個傻夫君……」
「我知道。」聽了程紫衣的話,凌畫含淚笑了。
「我相信你的姐姐一定希望她愛的兩個人都幸福,」程紫衣輕輕笑著,然後像對待親人一樣拍著凌畫的頭,「一定是這樣的!」
「嗯!」淚,再也止不住了,凌畫輕靠在程紫衣的懷中暢快淋漓地哭了起來,「只是,玨他再也不會相信我,也不肯理睬我了……」
「沒事,我教你一招,專門對付他那種火爆浪子!」程紫衣眨著眼睛,臉上難得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我就不信他還敢不理睬你!」
借用了程紫衣及秦羽的力量,凌畫終於在一間客棧中找到醉倒在房內的南宮玨。
「酒……給我酒……」
望著趴在桌上睡去、口中卻依然喃喃說著話的南宮玨,凌畫的心好痛。
但無論如何、不管用什麼方式,她都一定要留住他,留住這個在她心中獨一無二的男子!
「我誰都不愛……誰都不要……我只要酒……」南宮玨依然不斷低咒著,但語音卻是那樣淒涼……
「玨……」再也忍不住地走上前去,緊握住那雙結實的大掌,凌畫輕輕低喚著。
「誰?」感覺身旁似乎多了個人,南宮玨睜開醉眼,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不耐煩地問。
「是我,」凌畫柔聲說道,「畫兒。」
「滾!我不想見到你,」瞪著朦朧的醉眼看了半晌,南宮玨突然掙開凌畫的手,一把將她推開,「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
「玨……」凌畫被南宮玨一把推到床榻旁,聽著他那冷酷的話語,心痛如絞,「玨……」
「別叫我!」南宮玨踉蹌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房門,「反正月兒要我帶給你的話我全帶到了,明天我就回凌國。」
「玨哥哥!」凌畫由身後抱住南宮玨的腰際,任由淚水在臉上奔流著,「不要不理畫兒!」
「我不理你又如何?」南宮玨粗暴地拉開凌畫抱住自己腰際的雙手,「反正理你的人有那麼多,又不差我一個!」
「畫兒只要玨一人……」
「不要再騙我了!」南宮玨瘋狂地大吼,「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了!」
「自己要求和親,全是因為……護送車隊的人……是你啊!」
「什麼?」南宮玨忽地一愣,停下了所有動作。「你就為了這個,賭上了自己的未來?」
「你的眼裡從來就沒有我……」淚光再度浮上凌畫的美目,她癡癡地凝視著南宮玨臉上微微軟化的線條,「我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
她這麼做的原因,竟就只是為了讓他看她一眼?!
這個傻丫頭竟為了讓他看她一眼,傻到拋棄一切,傻到自願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
「我看你一眼又有什麼用!」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以及那股又愛又憐的強烈情感波動,南宮玨背過身去低吼著,「你這人怎麼這樣傻氣!」
「我知道我傻……」聽著南宮玨話語中的責怪,凌畫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她緩緩縮起身子,由榻上跪起。
「所以才會想出那種傻方法,把身子交給玨,圓自己的一個夢……對不起!」說完,她扭頭準備離開。
「你想去哪裡?」南宮玨突然一把握住凌畫的腰,將她拉至身前,背對著他跪在榻上,「想甩開我跑去找哪個野男人?」
「我知道自始至終,玨哥哥的心裡只有自己的未婚妻,永遠不會有我……」凌畫傷心欲絕地低語,「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
「什麼?」玨哥哥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她多想了!!
「我喜歡你!我當然喜歡你!」南宮玨低吼一聲,他的心聲,卻不斷地迴盪在寂寞的夜空之中。「除了愛你,我還能愛誰?」
頭疼欲裂地由夢中轉醒,南宮玨喃喃說著,「這是哪兒?」
他撫著頭坐起身來,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重物重擊過,不斷地發脹……
「該死,我昨天喝太多了!」他不斷地低咒。
但奇怪的是,當他想起身時,卻突然看到自己身旁有一雙雪白的裸足!
他一愣,倏地將眼神望向床榻的另一角——
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整個人都傻了,因為榻上的人竟是凌畫!
而她不僅全身的衣裳破碎成片片,瑟縮在床榻的一角,而且破碎衣裳遮不住身上,竟全都是吻痕及瘀痕……
她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黑暈,憔悴而蒼白的臉色中,帶著一股他讀不出的奇異神情……
「畫兒,是我……傷了你嗎?」南宮玨好久好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
低垂下頭,凌畫望也不望南宮玨一眼。
「該死的,我真不是個東西!」望著凌畫的反應,南宮玨握住拳頭用力捶打床榻,對自己在酒醉後的所作所為內疚、厭惡之極!
許久許久之後,直到拳頭都流出血了,南宮玨才顫抖著坐到凌畫身旁,「畫兒,我傷你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面對著南宮玨的關懷,凌畫卻只是一語不發地抱緊雙臂,任身子微微地發著抖。
「快讓我看看!」凌畫的瑟縮讓南宮玨更是心焦,情急之下,他只好用力拉開她的雙臂,以便察看她的傷勢。
「啊!」南宮玨的力量是那樣的大,大得凌畫一把跌入他的懷中,身上的衣裳碎片四散紛飛……
望著身前那個雪白而玲瓏的裸軀,望著身上點點的紅色吻痕及瘀傷,南宮玨的眼都紅了!
他狂吼了一聲,終於忍不住緊緊抱住了凌畫!
「畫兒,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南宮玨心痛如絞地低吼著,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竟會那樣的莽撞且卑劣,「你原諒我好嗎?」
但就算是這樣撕心裂肺的歉疚,卻依然喚不回凌畫的一絲回應,她的靜默讓南宮玨徹底絕望了。
是啊!就連他都不想原諒自己了,又怎能奢望她原諒他呢?
「我昨晚……」許久許久之後,南宮玨終於放開了手,放開自己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女人,「究竟怎麼欺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