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兒嚴厲的指責讓南宮玨亂了心智,在幾乎失去理智之際,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是她騙了我,而我還傻傻的以為她有一點點的喜歡我,才勾引我要了她的身子!」
「你說什麼?」月兒瞪大了雙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說……畫兒不喜歡你?」
「嗯。」話既已說出,就再也不能收回,因此南宮玨只能撇過臉去悶應了一聲。
「老天!你……你這麼壯,畫兒那樣瘦弱,」看著南宮玨高大的身型以及僵硬的舉止,月兒突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她怎麼受得住?」
「什麼受得住受不住的?」南宮玨的臉脹紅了,粗聲說道,「她……天生就喜歡勾引男人!」
「你胡扯什麼?你明明說畫兒是個冰清玉潔的公主,這樣的她,會懂什麼叫勾引男人?」月兒皺起眉低斥,但眼眸中卻有股淡淡的笑意,「更何況,要是你真的不願意,她能強了你嗎?」
「我……」望著月兒似笑非笑的模樣,南宮玨長歎了一口氣,「是,是我不好,我不該……」
「反正你做都做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看到南宮玨臉上內疚的神情,月兒也只能搖搖頭,「也罷,就當畫兒給狼吃了一回!」
這下南宮玨更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撇過臉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你不只要了畫兒一回?」南宮玨的神情全落進月兒眼底,「是不是?」
「我……」南宮玨的俊臉更紅了,「該死的!你問那麼清楚幹什麼?」
「你……你給我過來!」忍住心中的笑意,月兒板著臉孔說:「第一回你還可以說是畫兒騙了你,那接下來的你怎麼解釋?說啊!你怎麼解釋?」
「我……」在月兒的質問下,南宮玨索性豁出去了,回身朝著她吼著,「我忍不住啊!看著畫兒我就想要她,就想她變成我的人,這樣你滿意了吧?」
「你……我還當你一直喜歡著我哪!」聽著南宮玨發狂似地吐露內心的真心話,月兒故意瞇起了眼,「沒想到你竟是個見異思遷、縱慾成性、不負責任的好色男人!」
「你胡說!」南宮玨又氣又急地說:「我沒有!我沒有見異思遷,更沒有不負責任!」
「我哪裡胡說了?」月兒瞟著南宮玨臉上不斷跳動的青筋,「事實擺在眼前,否則你怎會回來這麼久,卻對畫兒公主完全不聞不問?」
「我……我承認以前對你比較在意,」南宮玨著急地想解釋,「可自從送畫兒去東瑜國後,我們一路上相依為命,再加上患難與共……唉!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反正畫兒在我心中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可是她……可是她……」
突然,南宮玨愣住了,因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
曾幾何時,凌畫竟不知不覺在他的心中佔據了那樣重的份量!
他一直以為自己之所以老想著她,只是因為放心不下那個丫頭,只是因為她是自己的熟人,只是因為他霸了她的處子身,所以再怎麼說,也絕不能對她不聞不問!
可時至今日他才發現,那些理由都沒錯,可最重要的理由卻是——他的心為她動了,所以他才會那樣念著她、想著她,甚至生她的氣……
原來,他早已不知不覺戀上她了,戀上那個彆扭、文靜、溫柔似水的小女人……
「可是她怎麼了?」望著南宮玨臉上的恍然大悟,月兒的聲音柔和了起來。
南宮玨笑了,只是笑容竟是那樣的苦澀。就算明白自己的心,他又能怎麼樣?在凌畫的心底,或許從頭到尾就沒有他……
苦笑過後,南宮玨終於不再隱瞞了,他將心中所有的話,以及他與凌畫之間發生的所有全盤托出,然後長歎了一口氣,靜靜等著月兒對他的責難。
但月兒卻完全沒有責備他,只是靜靜靠在枕上,眼底浮上一抹輕霧。
「你可知道,畫兒真的很喜歡你。」許久許久之後,月兒才輕輕地說著。
南宮玨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你可知道,畫兒原本可以不和親的,可她為什麼要和親?」望著南宮玨眼底的震驚、不可置信與疑問,月兒又淡淡笑了起來,「那你肯定更不知道畫兒為什麼要和親了!」
「為什麼?」南宮玨急急問道,「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認為呢?」月兒輕輕合上雙眼。
「究竟為什麼?你說清楚啊!」輕搖著月兒瘦弱的肩膀,南宮玨焦急地想知道答案。
「這答案必須你自己去找、去發現,」月兒並不正面回答南宮玨的問題,而且聲音愈來愈小,「我告訴你的,不一定是正確的……」
「你怎麼了?」突然發現月兒臉色變得蒼白,南宮玨連忙放低了聲音,「又不舒服了是嗎?」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月兒輕喘了一口氣。
「累了就快躺下來歇著。」將月兒扶躺至榻上,南宮玨溫柔地為她覆上一層薄被後,輕輕地向門外走去。「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
「玨哥。」
正當南宮玨的腳要跨出門外時,身後突然又傳來月兒的低喚。
「我在。」一個轉身,南宮玨又大步走回榻旁,輕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你真的成了一個好男人了……」緩緩睜開雙眼,月兒的眸底閃動著一抹淚光,「是畫兒讓你開始懂得溫柔了……」
「你別再說話了。」望著月兒臉上的蒼白,南宮玨心疼地說。
「好,我不說,但我在想,玨哥,等我病好,我們一起去東瑜國……找畫兒……」月兒緩緩閉上眼眸,「那樣……畫兒就再也……不會寂寞了……」
「好,我們一起去找畫兒,」也不管月兒是否能看到,南宮玨大力地點著頭,「然後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