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軒然這翻話說的異常誠肯,聽在蘇心蕾耳裡也異常動容。
她笑調侃一聲:「沒想到你這花花公子也有這種超前的意識,真讓我大吃一驚。」
這時,咖啡端了上來,散發著濃郁的香氣,讓人精神一振,在兩人之間增添了一抹醒神的氣味。
服務生擱下咖啡後,快速離去,談話的氣氛並沒有因為服務生的出現而受到干擾,反而傳來遲軒然爽朗的笑聲。
「哈哈,我說過,我只要認定了,就一定會專情到底。你現在知道了吧!」
蘇心蕾亦也以微笑應對,但片刻,她若有所思的凝視著遲軒然:「我很奇怪,你喜歡我什麼?我是個失婚的女人,有什麼值的你喜歡?」
遲軒然臉上的笑消失,換上的是肅穆之色:「心蕾,你有你的特別,或許這是你自已都不知道的,所以別懷疑我對你的心意。」
蘇心蕾挑了挑,一副不以為意笑道:「這話真是耳熟,好像書上有寫過這樣的話,而且電視裡也有播放這樣的話。」
遲軒然扶了扶額頭,無奈:「那你要什麼話才能夠相信我?」
蘇心蕾怔怔的望著他,帶著惡做劇的笑:「你別緊張嘛,我就那麼一說,你就那麼一聽就好了,不過這話聽著還是讓人有膨脹感的。」
這時,遲軒然突然笑了一聲:「哎呀,我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有被人調侃的時候,真是應了那句報應呀!」
蘇心蕾笑了笑,沒有再接話,心想,這個氣氛應該很適合說出她的來意了。嗡了嗡嘴:「前兩天你爸爸來找我了?」
遲軒然一怔,停滯半秒,便道:「是不是我爸爸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如果是,我在這兒替他向你道歉,也許是因為我說要把股票還回你,所以他才會有那樣的舉動,你別怪他。」
遲軒然這翻話,已經讓蘇心蕾更證實了他毫不知情遲意琛找她的事,而且他亦是真心想把股票還回她。於是她攪拌著咖啡,看著那咖啡不斷的打轉,最後形成一個深深的漩渦。
猶如她,不斷轉動,最後踏進了漩渦中,無法抽身。
這時,咖啡廳裡播放著《世界末日》:「天灰灰會不會讓我忘了你是誰,累不累睡不睡,單影無人相依偎,夜越黑,夢越違,有誰肯安慰,我的世界將被摧毀,也許頹廢是一種美……」
她現今就像歌曲裡寫的單影無人相依偎,就算她無人相依偎,她都靠自已的力量走下去。現在也只有她能拯救這個家了,就算犧牲婚姻她也會做。
而眼前的男人愛她亦也幫助她,嫁給他比嫁給她愛的但卻不能幫助她的人要來的讓人輕鬆。
她放下小湯匙,發出一聲叮噹,話亦隨之而出:「其實你爸爸找我並沒有說什麼很難聽的話,但是卻有一句話,讓我有些難做。」
遲軒然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突然眉宇頻蹙,不知是咖啡的苦澀還是因蘇心蕾的話而致,只是急問道:「什麼話?」
蘇心蕾喝了一口咖啡,不急不慢的嚥了下去,苦澀的味道衝進她的喉嚨,接著遍達四肢百骸,但是她沒有皺眉,苦澀的話也緊接而出:「他說我要拿回股份,必須嫁給你。」
說完,她抬首緊盯著他,似乎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些一些痕跡,但是她卻沒有發現,只見他蹙了蹙眉:「我爸這樣與你說的?」
「是的。」她淡道。
「你拒絕了?」遲軒然突然一片漠然問。
「是的。」依舊兩個字,聽不出她的情緒。
「哦,你放心,我會讓我爸收回成那句話。」遲軒然聳聳肩,一副輕鬆之狀。
蘇心蕾又喝了一口咖啡,依舊苦澀,接著又道:「現在我覺的你爸爸那句話是對的。」
「哪句話?」遲軒然緩緩問。
「他說嫁給一個愛自已的比嫁給自已愛的會更幸福。」蘇心蕾閃了閃眼,一副輕鬆之色。
遲軒然皺著眉,看不出他的神色,那樣子是在等待著蘇心蕾接著往下說。
「遲軒然我現在不愛你,而且今早又出緋聞,這樣的我你敢娶嗎?」蘇心蕾突然問了一句。
遲軒然臉上閃出一抹深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緊握蘇心蕾放在桌上的另一隻手,一臉誠摯:「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只要你願意給機會我,我想你會看到我的誠心,同時也會愛上我。對於那些緋聞,我不介意,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的本意,我以往也有很多過往,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一定敢娶你。只是我不想你因為股份的事而為難自已,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我,我會讓我爸收回那句話。」
蘇心蕾眸子蕩漾著水波,凝視著遲軒然,但並沒有收回被他握住的手,良久才道。
「如果難做的話,我不會找你出來了。」
遲軒然一聽,眸子發出如看見金子般發出驚喜之光,不可置信問道:「你是答應嫁給我?」
蘇心蕾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的。」
遲軒然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那力道足以表現出他的激動及歡喜,蘇心蕾望著他,心底異常不是滋味。
遲軒然眸子散發著激動的光芒,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握著她的手在消化,良久才道:「心蕾,我一定會讓你幸福,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聽著這翻話,蘇心蕾覺的異常愧疚,但她還是以笑應對:「我翹首期盼著。」
遲軒然臉上綻出濃濃的笑,似乎這天是他重生的一刻,往後的日子是他幸福的天堂,他一種辛苦走來,今天終於回報了。
蘇心蕾亦也微笑的望著他,但心底卻帶著晦澀,咖啡廳依舊在播放著那首《世界末日》,而今天就好似是她的世界末日,即將過上另一種煎熬……
這晚,蘇心蕾把杯中的咖啡全部喝掉,以往她一直不喜歡喝咖啡,是因為它苦澀,就算放再多糖,依舊掩飾不住它的本質。
PS:後面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