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到辦法,就必須得有好的精神,於是她應了一聲:
「媽,那我閉一會眼,有事叫我。」
「好,你趕緊休息吧!」
蘇心蕾於是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眸子。而她這一閉,便到了晚上七點鐘才醒過來。
張開眸子,滿室的燈光,瞬間有種做了一場惡夢的錯覺,夢醒後一切都恢復了常態,但是當她轉望到一旁帶著氧氣罩的陳建民時,才清醒過來,這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實實發生了。
她又回到現實當中,歎了一口氣,剛剛的休息,讓她有了精力,於是從沙發上走下來,春杏並不在病房內,房內異常靜謚。
她走到陳建民旁邊,突然,『絲』一聲,是開門的聲音,很輕,但是蘇心蕾覺察到了。
她以為是她養母,並未轉首,而是看著心電圖上的數據,腳步聲落在她身後停住,蘇心蕾便小聲說了一聲。
「媽,這麼晚了,你讓李叔載你回去吃飯吧!這兒我看著。」
「我讓媽回去了。」低沉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
她猛地一怔,只覺的有一個世紀沒有這聲音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以為剛睡醒,沒有清醒過來產生幻覺。
於是她轉首,見到那張俊臉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眼前,她的心跳失去了該有的頻率,帶著莫名的激動。
司徒昱含情脈脈的望著蘇心蕾,那眸光帶著癡纏,帶著綣戀,似乎要將她一口吞下。
望著他,她晶瑩的眸子,慢慢的聚集瑩瑩淚光,在這一刻,她想見到他的身影,這是她無助時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她不知道為何她會想他在她身邊。
但是她卻清楚知道,她是希望他在身邊的。
司徒昱將她輕輕的攬進懷裡,而她眸中沁著的淚水,滾燙的從眼潭中滴落下來,落在他的衣上,透過衣服,滲進他的心房。
兩人沒有說話,而是就這樣靜靜的依偎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似乎覺的異常心安。
但是淚水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像缺堤的洪水,肆意的洪放,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恐慌全數排出,沒有了恐慌,才能夠往前走,把克服一切困難。
但是她更清楚,這次的困難不比以往,這些商業上的事務她不懂,反而像無頭蒼蠅,不知道哪裡是頭,哪裡是尾,她想解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多麼希望能有一人幫她點亮燈,照亮前邊黑暗的路,但是她不清楚能找誰?身邊這個男人能依靠嗎?她不清楚。
司徒昱抱著蘇心蕾,她身上的體香,幽幽的湧進他的鼻中,撩動著他的心弦,於是用力將她嵌入身體裡,以慰這段時間的思念。
就在兩抱在一起時,病房門突然打開,傳來一聲咳嗽,兩人迅速才放開,護士才走了進來,護士一臉無色走到陳建民跟前,替他做常規的檢查。
蘇心蕾趕緊把眼上的淚珠擦乾,一臉尷尬,司徒昱卻一臉無異,不受任何影響,護士做完檢查後,道了一聲:「一會病人要輸液,不能離人。」
「好的,護士小姐,我爸爸情況怎麼樣?」蘇心蕾趁機問道。
「還算平穩。」
「那他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這個醫生都不敢斷言。」護士的言外之意她不比醫生醫術高明。
蘇心蕾只好嗡了嗡嘴,沒有說話,護士望了一眼司徒昱,再望了一眼蘇心蕾,道了一聲:「以後節制點,這是病房。」接著往門口走去。
蘇心蕾被說的滿臉通紅,沒有接話,直到護士離開後,她才輕聲道:「我們出去談談吧!」
道完,她率先走出病房門口,司徒昱隨即跟了上去,兩人走到安靜的區域,她才幽幽道:「你怎麼來了?」
「我剛出差回來,便聽到這事,就趕了過來。」司徒昱望著她道。
蘇心蕾迎視上他的目光,呆呆的應了一聲:「哦,你從哪兒聽來的?」
「現在新聞到處都在報導著陳家父子爭創華董事長之位的事件,我想全源市的人都知道了。」司徒昱道。
蘇心蕾今天被突如其來的事弄的頭暈,根本沒有注意到外界的消息,聽後覺的有些震驚,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對面的男人。
「沒想到那些記者消息這麼靈通。」蘇心蕾自嘲了一聲。
「不用理會外界怎麼說,現在最主要是讓陳董盡快甦醒,然後讓他得到最好的治療,恢復健康。」司徒昱低沉的聲音,如股清泉,滋潤著蘇心蕾快乾枯的心房。
「我也想讓爸爸盡快醒來,可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而且醫生說過,就算醒來爸爸也可能會有後遺症,而且現在公司這麼多事,我根本就沒辦法去梳理,因為那些我都不懂。」蘇心蕾說的有些著急,以至手腳亂劃。
司徒昱見狀,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雙臂,定定的盯住她,用低沉的聲音安撫她:「你不要擔心,你只要安心做自已該做的事。」
蘇心蕾蹙著眸子:「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創華是我爸一生的心血,爸爸曾說過,他的心血是不能流落到外人手裡。而且君哥也是爸爸一手帶大的,他這樣做,無疑是要爸爸的命。」
「那你是想從梁世君手裡要回股份嗎?」司徒昱問。
「這不可能,但是董事長之位不能落到他身上。」蘇心蕾道。
「不錯,董事長之位不能落到他身上。」司徒昱道,眸子深沉。
頓了頓他又道:「梁世君購買你爸拋出的股份,他也需要錢去購買,他的錢哪裡來的?你有沒有想過?」
蘇心蕾一怔,沒錯,買股份需要資金,而且也是一筆不菲的資金,梁世君絕對沒有那麼多資金,除非有人幫他?難道是……
「你是說幫他的人是遲家?」蘇心蕾震驚問。
她清楚,只有遲家人會幫他。
司徒昱淡淡道:「除了遲家好似沒有人會幫他的。」
「那麼你是說創華現在的最大股東是遲家?」
司徒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