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司徒昱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怒火從四面八方向他集齊,直衝進他體內,猶如一隻被正在充氣的氣球,慢慢彭漲,隨時都會有爆裂。
而在裡頭的蘇心蕾渾然不覺,全心全意的扶持著遲軒然,任由遲軒然擦拭臉額間的汗水,遲軒然卻滿臉的笑意,動作非常之溫柔,所形的畫面猶如一對親密的情侶。
倒映在司徒昱怒眸裡的畫面,猶如一把刀狠狠插進他的眼睛裡,即時血流成河,蒙蔽了該有的焦點。
兩頰因怒氣用力緊咬而突起,額間爆起的血筋如一條條毒蛇,隨著他的血液向他的心游去,最終一口咬掉了他的心,只有空洞彭漲的軀體,游離而去……
在司徒昱離開後,復健室內/射出一道陰森的目光,此時遲軒然嘴角正泛著得意的笑意,而蘇心蕾的眸光只落在他的雙腳上,並沒有發現門口及他的不尋常,她盯著他的腿,希望能夠出現奇跡,自如站住,可是她卻一次一次的失望,而且累的滿頭大汗。
遲軒然見狀,笑道:「心蕾,先休息一會,你看你滿頭大汗的。」
蘇心蕾知道這種復健是急不來的,循序漸進才能起作用,便點了點頭道。
「好,我們休息一會。」
她將遲軒然扶到一旁坐下,然後拿了一瓶水給他遞了過去,而她擦掉汗後,亦也拿起一瓶水喝了起來。
「心蕾,你現在回創華上班了吧!」遲軒然問道。
「嗯,剛上班三天,今天第四天了。」蘇心蕾漫不經心應道。
遲軒然頓了頓,接著問道:「今天你上班不打擾你嗎?」
她又喝了一口水,然後對他笑道:「沒事,你康復才最重要。」
這話簡直如瓊漿玉液,讓人輕飄快樂,以至見到遲軒然的眸子閃現驚喜且愉悅的光芒,但同時也追問了一句。
「你真把我看的這麼重?」
蘇心蕾驀怔,心想他似乎有些會錯意了,於是笑道:「你出車禍,我多多少少也有關係,所以我希望你能康復,因為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本是歡愉的,但是聽到這句話後,遲軒然臉色頓時僵住,半秒後苦笑一聲:「原來你是怕欠我的?」
望見他那苦笑之色,蘇心蕾嗡嗡嘴,笑道:「其實你與我也算是親戚關係,又是朋友,我當然不願意看到你坐在輪椅上。」
「如果我一直沒能好呢?」遲軒然突然追問了一句,可對蘇心蕾來說這是難題,所以她蹙了蹙眉,皺著小臉,失神的他,良久才道。
「不會的,你一定會好的。」
遲軒然冷笑一聲,繼續逼迫:「什麼事都不是絕對的?」
蘇心蕾愣忡的望著遲軒然,就算她再笨,也能聞出遲軒然的意圖來,這個問題她又該怎麼回答呢?
拿著礦泉水瓶的手,又不由的緊緊握緊,以至快將瓶子握的有些變形,這是她慌亂時慣有動作,遲軒然心如明鏡,上次在醫院時,她慌亂時也是這樣握著杯子,還把杯中的水喝個精光。
這時蘇心蕾喝了一口水,正中遲軒然猜測,他的嘴角泛著濃濃的笑意,讓剛才壓迫的氣氛瞬間緩和,蘇心蕾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不知覺露出的心慌。」遲軒然的語氣非常和諧。
她張了張瞳孔,一臉訝異望著他:「有這麼明顯嗎?」
「哈哈,當然,別看你平時睿智,但關鍵時刻,你還是會露馬腳,你的心不夠強大。」遲軒然笑道。
「看來我得再強大些,不然老吃你們的虧。」蘇心蕾若有所思道。
「其實女人太強大男人不會喜歡的,女人還是柔弱些,像你這樣?」遲軒然挑眉笑道。
蘇心蕾像是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乾笑兩聲,納悶問道:「我給你的印象很柔弱嗎?」
「不,不是柔弱,而是個性中帶些柔軟,還有些小迷糊,但又非常睿智。」遲軒然側首沉思片刻道。
「呵呵,我告訴你,我跆拳道黑帶,所以千萬別把我想簡單了。」蘇心蕾狐假虎威道。
「哈哈,其實你這也只是狐假虎威而已。」遲軒然一語道破,讓蘇心蕾憤恨的怒瞪。
「等你好了,我們比試試。看我是否狐假虎威。」
「好,等我好了,我們一定做個比試。」
「哈哈……」
而這笑聲將剛才遲軒然的假設給化解了,她要如何回答他,難道告訴她,她肉償,不,她不會這樣做的。所以也只能當個駝鳥逃避。希望他早點康復,一切便沒有煩惱了。
一上午的時間,她就在陪遲軒然做復健度過。下午,回到公司,便接到陳建民的電話,讓她到一趟他的辦公室。
蘇心蕾走進辦公室時,梁世君也正站在裡頭,而陳建民一臉黑沉。看著這情形,她猜到一定是上午她偷偷溜開的事,只好戰戰兢兢步到梁世君身旁。
「董事長,你找我。」她亦也公式化稱呼。
「上午你去哪兒了?」陳建民一臉無色問道。
蘇心蕾捋了捋頭髮,清了喉嚨道:「我今天答應了遲軒然陪他做復健,所以就去陪他做復健了。」
這種事不能隱瞞,還是擺開來說。陳建民無奈道:「今天你不知道旗星有一單合同要談嗎?」
「爸,這事我忘記告訴心蕾了。」梁世君緊接話道。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她。」陳建民冷怒道。
見父親發火,心裡已猜到一定是今天的合同談的不好,不然爸爸不會這麼生氣,這事全在於她,不能讓梁世君替她背黑鍋,她就道出實情。
「爸,總經理告訴過我了,只是我先答應了遲軒然,我認為不能失言於人,所以我沒去參加,請董事長責罰我。」
陳建民一聽,深呼吸一口氣,望著蘇心蕾的樣子,語重心長道:「心蕾,不能失信於別人是很重要,但是要看在什麼事之間,哪個為主?你這樣很容易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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