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頂的建築整體看上去就像一個亭子,亭簷的四個角上各自掛著一個風鈴,在風中搖晃輕撞,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亭子內豎立著一座人面蛇身的雕像。手中拿著一根權杖,權杖的頂端鑲嵌著一根閃閃發光的綠寶石。
亭子周圍皆是大理石鋪地,一眼望去,好像一座空曠的廣場。尖頂的亭子是唯一的建築物。
「這不會就是老頭所說的中心廣場吧?」鳳傾妝環視著四周,蹙眉道。
「什麼中心廣場?」巫驚羽挑眉,眼底升騰起一縷疑惑。
「老頭說,馬蒂島上有一座中心廣場,靈露果就生長在此處。」鳳傾妝淡淡道。
「若老頭說的是真的,我們在附近找一找不就行了。」巫驚羽目光柔和,提議道。
話落,二人便在周圍尋找了起來。
一圈下來,什麼都沒有發現,二人的臉上皆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看來這裡並不是老頭口中所提到的中心廣場。」鳳傾妝滿臉失望道。
此時,墨藍的蒼穹月亮收斂光華,白雲疏淡,天邊曙光漸明。又過了一會兒,陽光穿透雲層,融融的照射著大地。
亭子簷角垂掛的風鈴在晨風中搖得更歡,清脆的聲音令人悅耳動聽。空氣中一絲淡淡的幽香隨風飄散。
「這是什麼香味,真好聞?」鳳傾妝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你看那。」巫驚羽指著亭子,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奇。
順著巫驚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亭子內人面蛇身的雕像手中的權杖頂端,鑲嵌的那顆綠寶石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好像一顆種子似的,詭異般的發芽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生長著,轉眼間便已經長成一根細細的籐蔓,緊密地纏繞在人面蛇身的雕像身上。
「天啊,這簡直太神奇了。」鳳傾妝雙眸睜大,眼底佈滿了震驚。
太陽的光芒越來越強,籐蔓生長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開花結果。空氣中香味濃郁,令人沉醉。
「巫驚羽,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靈露果?」
走近亭子,看著籐蔓上掛著十幾顆翠綠欲滴,核桃般大小的綠果子,散發著醉人的香味,鳳傾妝啟唇問道。
「如此神奇的果子,管它是不是?我們都給摘下來就是了。」巫驚羽眼中閃爍著一縷驚愕,清悅的嗓音從好看的薄唇飄出。
話音一落,鳳傾妝腳下一動,十幾顆綠果轉眼間全部摘下收入了墨隱雲鳳。
隨著果子被摘下之後,生長的籐蔓漸漸枯萎,亭子內的人面蛇身像突然倒塌,廣場周圍變得地動山搖,地面漸漸開裂。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這樣子好像要發生地震似的。」
鳳傾妝一個防備不及,腳下一迭,若不是巫驚羽眼疾手快,她便要摔倒在地了。
「雕刻倒塌,地面開裂。肯定不是好的徵兆,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與大家會合的好。」巫驚羽俊目漆黑似墨玉,眼底攏上一抹憂慮。
「走吧。」
鳳傾妝贊同地點點頭,二人內力一提,點足而起,將體內的輕功運用到一個令人想像不到的極致,踏著樹梢朝著來時的方向快速地掠去。
樹林中,火堆熄滅,眾人剛剛醒來不見鳳傾妝和巫驚羽二人,擔心不已。
當大家看到樹上的刻字留言,遂放下心中的擔憂。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周圍樹木亂顫。大家放下的心再一次緊張地提起。
「小老頭,你活得時間最長,見過的世面最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整個地面怎麼突然晃動起來了?」
錢滿貫身子晃了晃,好似站不穩似的,看向杜九公大聲問道。
「臭小子,我怎麼知道。按理說馬蒂島要明日日落之後才會沉入海底,難道時間提前了?」杜九公心中也是納悶不已。
「不會真的要沉了吧。如今表哥和鳳姐姐都沒有回來,我們應該怎麼辦才好?」錢滿貫此刻是既擔心又焦急。
「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先回到海邊去等女娃子和巫小子。」杜九公提議道。
「可是萬一主子回來,見我們不在此處怎麼辦?」幽一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贊同,開口道。
「你這個屬下倒是忠心。女娃子和巫小子都是聰明人,我們在樹上刻下已回海邊等候的字跡,相信二人見了之後,定會立刻趕回海邊與我們會合。」杜九公說。
「也只好如此了。」幽一點頭道。
「毅兒,你與女娃子相識的時間也不短,你的字跡她應該熟悉,就由你來刻吧。」杜九公看向梅毅然道。
「徒兒這就刻字。」梅毅竹薄唇微動,清潤如風的嗓音飄出。
只見他內力一提,化指為劍,在鳳傾妝刻字的樹桿上也刻下『海邊會合』四個飄逸清華的字跡。
「走。」
字刻好後,杜九公一聲大喝。眾人紛紛提起內力,將輕功運用到從未有過的高點,速度快得驚人,朝著海邊拚命地奔逃。
這邊,鳳傾妝和巫驚羽二人到達樹林後,看到樹上刻的字跡後,腳下不停,又一次提起內力朝著海邊掠去。
地裂越來越嚴重,無數道深不見底的溝痕出現,冰冷的海水通過溝痕瘋狂地往上湧。整座馬蒂島漸漸地往下沉。
「使用輕功這麼奔跑下去不是辦法,速度太慢了。」
看著腳下深痕中湧出的海水,鳳傾妝眉頭緊蹙,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
只見她意念一動,手中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手握匕首劃破掌心,嘴中念動『朱雀禁咒術』的咒語。
「以吾之血為祭,吾之靈魂為契,召喚朱雀之神,請賜於我無盡的力量。」
隨著咒語念出,懸浮半空的鳳傾妝長髮瘋長至腳根部,雙瞳由黑轉紅,赤紅如火,妖異魅惑。
背部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清晰地傳來,一對六尺多長的巨翅破體而出,在後背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