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赫離去之後,鳳傾妝讓夜君臨先過去瞧一瞧夜帝,她自己則等候在煉丹房,等著打探消息的小金子。
一柱香之後,煉丹房內一聲『吱吱』聲傳出,小金子從牆角鑽出。
「小金子,事情查得如何?東和正殿秦槐所說的話真實性有幾分?」
見小金子一出現,鳳傾妝眉眼舒展,焦急地問道。
「回主子,這一次恐怕真的要讓你失望了,秦槐在東和正殿所說乃是事實。皇后娘娘當年被打入冷宮的時候,的確是有了二個月身孕。當時夜帝盛怒,皇后娘娘擔心夜帝因為晴妃之事,牽怒肚中胎兒才隱瞞不報。後來,不知道秦槐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才使用了這麼一招李代桃僵,救皇后出冷宮,送往秦府別院居住,直到現在。」小金子回答道。
「秦槐直到今日逼不得已才捅出此事,難道他想攜天子以令諸侯?」鳳傾妝眉頭緊鎖,思索著,猜測著。
這時,海公公面色難看,躬著身子走進了煉丹房,打斷了鳳傾妝的思索。
「什麼事?」鳳傾妝抬眸望過去,清寒如冰的嗓音從紅唇飄出。
「回公主,皇后娘娘帶著皇子殿下正在啟和殿外等候著,提出想要見皇上一面。」海公公恭敬回道。
「他的動作到是快,一見父皇昏倒,雖然是假的,居然就迫不急待的命人將他們接進宮來,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鳳傾妝冷哼一聲,黑如點漆的眼眸璀璨灼亮,眼底滑過一絲嘲諷,轉瞬即逝。
「公主,那到底要不要讓皇后娘娘和皇子殿下見一見皇上?」海公公開口請示道。
「見,當然要見。本宮倒要瞧一瞧,他們見了父皇之後會說些什麼?」鳳傾妝目光冷然,淡然的嗓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那奴才去請他們入殿面見皇上了。」海公公說。
「去吧。」鳳傾妝擺手。
海公公躬身退出煉丹房,朝著殿外走去。而鳳傾妝緊接著也走出了煉丹房,朝著夜帝的寢室走去。
寢室內,夜帝倚靠在床頭,身上披著一件明黃外套,目光慈和望著坐在床邊的夜君臨,父子二人說著話,一眼看去完全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鳳傾妝前腳剛到寢室,看到這樣溫馨的畫面,清冷的眼瞳也不禁透出一絲暖意。她前腳剛入,海公公領著皇后娘娘和皇子殿下後腳也跨過門檻走進了寢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之?
皇后慕容氏一身素服,如雲的青絲高高盤起婦人髻,無任何頭飾。可是她皮膚光澤如水,纖指修長細膩,那週身的高貴與優越感依然不減分毫,可見這些年秦相大人在物質方面並沒有苛待她。
而皇子夜征天形體消瘦,外罩一件華貴錦袍。蠟黃的臉龐眼眶深陷,雙眼大而無神,黑眼圈異常的明顯。走起路來腳步虛浮,這副樣子讓人瞧在眼中,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四個字『縱慾過度』。
想來秦槐對於夜征天還真是下了一番狠功夫。這樣一位終日沉迷美色的皇子,能有什麼大作為?只怕就算坐上皇位也會是個傀儡皇帝,是秦槐手中的一粒棋子。
不過,夜征天雖然面容憔悴,可是依然不難看出,五官相較於夜君臨更加的酷似夜帝。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二人行了一個宮禮。
夜帝抬頭望向夜征天,酷似自己的模樣完全不用懷疑他的血統。可是看到那張蠟黃無光,縱yu過度的臉龐,實在令人喜歡不起來。
時過境遷,再多的怨恨經過時間的流逝,也都淡化了。
當夜帝掃過慕容氏的臉龐的時候,目光淡然疏離,口氣淡得如同天邊的浮雲飄過。
「既然回宮了,就在鳴風閣住下吧。」
鳴風閣,離啟和殿最遠的一座宮殿,與冷宮只有一牆之隔。
「多謝皇上肯讓臣妾回到宮中。只是征天可是皇上的親骨肉,皇上萬不可厚此薄彼。」皇后慕容氏跪在地上謝恩後,看向坐在床邊的夜君臨,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逝。
「朕心中自有定論,跪安吧。」夜帝聲音無力,揮了揮手。
慕容氏起身,拉著夜征天就準備離開啟和殿,只要能夠回到宮中,便有機會再圖將來。
「母后,你幹嘛拉我。兒臣不走,兒臣還有事情要與父皇說。」夜征天掙脫慕容氏的手,這些年住在秦府別院,他整日裡花天酒地,沉迷美色,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完全是一個十足十的草包,自然素質方面也就別奢求太高。
慕容氏臉色一黑,厲眸一瞪,夜征時眼底滑過一絲害怕,頓時不敢再鬧。
「慕容氏,既然皇弟有話要說,你何不讓他說出來?」鳳傾妝冷眸微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似柔和,實則淡漠疏離,冷中帶厲。
聞言,慕容氏厲芒打量著鳳傾妝,看著那張酷似晴妃的臉龐,眼底一絲陰狠滑過,轉瞬即逝。剛才還未入寢殿之前,與秦相碰了一個頭,從他的口中得知鳳傾妝便晴妃之女。
夜征天聽到鳳傾妝的說話聲,抬眸望去,眼中浮現出一絲淫邪的目光,那眼神是將眼前的女人壓在身下。
突然,耳邊一痛,一縷墨發輕輕飄落,夜征天抬手朝著耳邊摸出,幾滴血珠溢出。
「夜征天,收回你的視線,不然下一次受傷的就是你的那一對se眼。」鳳傾妝深黑的眼眸仿若寒鐵打造的利箭,散發出懾人的寒氣,冷視夜征天,厲聲警告道。
夜征天哆嗦了一下,面上害怕,心中卻認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麼美麗的女人絕對不能夠放過。
變態的他也不想想,鳳傾妝與他身體裡面可是都流著夜氏皇族的血。
經過剛才這麼一鬧,夜征天的注意力轉向了鳳傾妝,心中意想無限,忘記了自己還有話要說,就被慕容氏給拉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