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鳳傾妝 第1卷 250守身如玉
    「錢滿貫,你記得你好像說過,與我同桌吃飯的時候,再也不會喝水喝茶,哪怕是酒也不喝。」被噴了一臉的鳳傾妝暴怒地朝著錢滿貫怒吼道。

    「對不起,我忘記了。」錢滿貫一臉的歉然,剛說完身子晃了晃,低聲嘀咕了一句,「頭好昏。」

    緊接著,兩眼一閉,倒向桌邊被迷昏。

    「銀箏。」

    見錢滿貫昏迷,鳳傾妝輕喊一聲的同時,又朝著銀箏遞了一個眼色。

    銀箏跟隨鳳傾妝多時,二人之間自然有著一股默契。只見她呈趴姿倒在桌上,佯裝昏迷。

    「你,你們居然在水中下迷藥。」

    鳳傾妝裝得更像,指責了那對假夫妻之後,便也半瞇著眼睛假裝昏迷倒在桌上。

    透過眼縫看向真正昏迷的錢滿貫,極度地鄙視了一下,暗道。

    虧你還是神醫梅毅竹的師弟,居然還中了這種江湖宵小的爛迷藥。

    剛鄙視完,錢滿貫趴在桌邊,左眼瞇開一條縫,朝著鳳傾妝笑了笑。

    這一次,鳳傾妝真是無語了。

    丫的,這廝可真會演戲,居然連她都給騙到了。

    這時,那對假夫妻的說話聲飄來。

    「二當家,這三個人都給迷昏了,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怎麼辦?」五大三粗的漢子濃眉皺起,問道。

    「笨啊!難道不知道叫幫手啊!」叫二當家的婦人用力踹了漢子一腳,罵道。

    說完,便從懷中摸出一個信號筒朝天一放。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不到,就從山上跑下來三個人,朝著茶棚快速奔來。

    「二當家。」三人拱手道。

    「把這三個人抬到山上去。記住,到了山上將那個嫩小子送到的房裡,至於那兩個女的,那個漂亮給我把她的容顏毀掉,賞給你們了。至於那個醜一點兒的,也一塊兒賞了你們。」嫉妒鳳傾妝美貌的二當家女子狠毒地下著命令。

    三人粗粗地掃了一眼趴在桌邊的鳳傾妝,便被她的美貌驚到,心生不捨。

    「二當家,不如讓我們三個兄弟享用完了之後,再毀了她的容。」其中一名男子說道,說得時候又瞟了一眼鳳傾妝,心癢難耐。

    「好。不過你們記住,明日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不想看到她的臉完好無損。」二當家的女子雙眼陰寒狠厲,森冷地說道。

    男子連連點頭應道。

    一行人扛著昏迷的三人朝著山上走去。

    山上林木茂盛,草木清香。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便走進了一座寨子裡。

    十七八間連排房,還有兩棟單獨的小樓,應該是寨子裡面所謂的大當家和二當家住所。

    剛進入寨子,鳳傾妝雙瞳睜開,一個手刀劈下,扛著他的那名漢子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直接兩眼一翻朝著邊上倒去。而鳳傾妝一個漂亮的旋身,雙腳穩穩地站在地上。

    緊接著,錢滿貫和銀箏二人也劈暈了扛著他們的山賊,旋身站在鳳傾妝身後。

    「你們居然沒事?」叫二當家的女子指著鳳傾妝他們三人,眼中浮現出一抹驚愕。

    「就你們那低水準的迷藥,小爺五歲的時候就不怕了。」錢滿貫冷哼一聲,鄙夷掃了一眼二當家,傲然說道。

    「說吧,那位被馬兒駝著,身穿黑衣的昏迷男子在哪裡?」鳳傾妝上前一步,幽瞳浮現出森冷懾人的厲芒,聲音冷醒似閻羅,開口逼問。

    「什麼穿黑衣的男子,都不知道你們說什麼?」

    二當家閃爍的眼神表明了她的心虛。她邊說邊退,瞧著這三人的架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早知道當時在山下就不應該打他們主意。

    退開了幾步之後,二當家轉身就朝著與鳳傾妝他們相反的方向逃跑,邊跑邊大聲喊道:「有人闖入山寨了。」

    喊聲一出,連排房內一下子衝出三四十人,個個手中掄著傢伙,其中還有幾名婦女和幾個老人,將鳳傾妝她們三人包圍在中間。

    不過,一瞧見他們手中的傢伙,鳳傾妝非常不給面子的爆笑出聲。

    只見那些人的手中除了十餘人手中是真正武器外,剩下的二三十人,有的人手中掄著挖地的鋤頭,有的人手中拿著砍材的柴刀,還有的直接握著一根粗一點的木棍就衝了出來。

    這時,一名赤髮黃須,生得濃眉圓目,臂長腰闊的男子,身材十分的壯實,肩頭扛著一把大斧頭,走路生風,從寨子裡面的小樓內走出來。

    這名男子便是大當家鄭天虎。

    鄭天虎走到鳳傾妝面前,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好美的女子!

    他肩頭的大斧頭隨空一劃,一道寒芒閃過,虎虎生風。大斧頭指著鳳傾妝問道:「你笑什麼?」

    面對鄭天虎揮舞的大斧頭,鳳傾妝面不改色,屈指一彈,一道氣勁彈向鄭天虎的手腕。

    鄭天虎手腕一吃痛,手中的大斧頭差一點落地。

    「銀箏,給他們看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武器?」鳳傾妝眼光流轉,看向銀箏吩咐道。

    「是,主子。」

    只見銀箏取下腰間的軟劍,手腕翻轉,手中軟劍宛若游龍穿梭,挽出陣陣劍花。

    漸漸地,劍越舞越急,虛幻的劍影在眾人眼前晃過。

    寨子裡的土坪上,眾人眼中流露出一絲敬佩,還有一絲懼怕。

    見威懾已夠,鳳傾妝唇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輕喊道:「行了。」

    銀箏會意,收劍停下,軟劍再次纏回腰間。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大當家。」鳳傾妝高昂著頭,自有一股威嚴,看著鄭天虎問道。

    鄭天虎呆呆地點了點頭,完成被銀箏剛才那一套行動流水的劍法折服。

    「我問你,幾日前你們可有綁著一名昏迷的黑衣男子上山。」鳳傾妝眼中迸射出厲芒,聲音清冷如霜。

    「黑衣男子,什麼黑衣男子?」鄭天虎烔烔圓目浮現出茫然。

    聞言,鳳傾妝眉頭輕蹙,銳利的眼眸好似一道冷箭射向二當家秦梅,身形一動,快如閃電,一把拎過秦梅,扔在地上,逼問道。

    「說,那名黑衣男子你藏到哪裡去了?」

    這個秦梅與鄭天虎本是表親,除了有幾分姿色外,還有一點三角貓的功夫在身上,所以才成為這個山寨的二當家。

    「秦梅,是不是你見色起心,將黑衣男子給藏了起來。」鄭天虎與秦梅相識多年,對她也算是瞭若指掌。

    「虎哥,你別聽他們胡說,我見都沒的見過他們口中的黑衣男子,怎麼可能將人藏起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栓子,他可是日日夜夜都與我住在一間屋子,怎麼可能讓我藏一個男人在屋裡。」秦梅坐在地上,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

    栓子,就是山下與梅梅假扮夫妻的那個粗漢子。

    「栓子,到底有沒有?」鄭天虎到是個正直的人,轉頭看向栓子,大眼一瞪,倒也有幾分威懾。

    栓子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沒,沒有。」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還不肯說實話,我肯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鳳傾妝面罩寒霜,意念一動,從墨隱雲鳳中取出一把寒芒閃閃的匕首。蹲下來,漆黑的眼瞳迸射出絲絲寒芒,冰冷鋒利的匕首抵在秦梅的下巴處,陰惻惻地說道。

    「你不是想要毀我的容,要不我先讓你毀容試試看?」

    話落,鳳傾妝手中的匕首一轉,匕首鋒利的刀口輕輕地刮著秦梅的臉龐,力道很輕。只是讓秦梅感受那匕首的冰冷剛硬。

    「我說,我說,他被我塞在了房間的床底下。」秦梅眼中流露中恐怖,老實交待了。她可不想被毀容。

    「你的房間在哪裡?」鳳傾妝神情寒冷如霜,幽深的眼瞳宛若一汪寒潭,冰冷徹骨。

    「那。」秦梅指著靠後的那一棟小樓說道。

    「算你識相。」鳳傾妝收起匕首,足下一踏,整個人飛身而起,直接朝著那棟小樓快速掠去。

    緊接著,銀箏和錢滿貫二人也施展輕功,跟了過去,留下寨子裡一眾人立在原地。

    「哇,那位姑娘好高的武功啊,一下子就飛到了二當家住的小樓外。」

    人群中,一名男子羨慕地誇讚道。

    「你們說,二當家藏了他們的人,他們武功如此高強,會不會找我們算帳?」

    此言一出,眾人臉上湧出擔憂,紛紛指責秦梅。

    「都怪你,要不是se 心大起,怎麼會招來禍端?」

    「行了,大家別說了。我瞧著那幾人也不像是不講道理,亂殺無辜之人。我過去瞧瞧,你們都各自散了回去休息吧。」鄭天虎說道。

    眾人滿目擔憂地散去。鄭天虎則朝著秦梅的房間走去,臨去前,還不忘拉上秦梅,「那幾個人一看就不知道是好惹的,你趕緊去給他們道個歉,求他們饒恕。」

    小樓外,鳳傾妝一腳踹開房門,目光環視了一下,直接朝著臥房的大床走去。

    彎下腰,就看到巫驚羽雙手被反綁,雙腳也被捆了起來,蜷縮在床底下,只是他的雙目依然緊閉。

    「巫驚羽,你怎麼樣了?」

    喚了一聲,沒有聽到回答,鳳傾妝趕緊將雙目緊閉的巫驚羽從床底下拉出,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瞧著巫驚羽俊美如廝的面容泛著一絲潮紅,再一摸他的額頭,好燙好燙,身體也是滾燙滾燙的。

    這時,錢滿貫和銀箏也進來了。

    「錢滿貫,你看一看巫驚羽是不是發燒了?」鳳傾妝提起內力將巫驚羽平放到床上,焦急地說道。

    「我瞧瞧。」錢滿貫走過去,伸出三指搭在昏迷不醒的巫驚羽的脈上,眉頭蹙了蹙,啟唇道。

    「秋夜寒涼,表哥被塞在床底下的確是中了風寒。不過,他的體內被下了藥。」

    「什麼藥?」鳳傾妝急切地問。

    「催情之藥,不過好在藥量下得不重。」錢滿貫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

    「既然藥量不重,為何一直昏迷不醒?」鳳傾妝眼中浮現出一縷疑惑,清悅的嗓音透著一絲擔憂。

    「他被點了睡穴。」錢滿貫淡淡道。說完,手指朝著巫驚羽身上一點。

    片刻後,巫驚羽睜開了眼睛,當鳳傾妝擔憂焦急的容顏映入眼簾之後,他簡直懷疑自己在做夢,眼睛眨了又眨。

    「妝兒,真的是你嗎?」

    似乎不敢相信,不確定地問道。而銀箏和錢滿貫則直接被無視得徹徹底底。

    「不是我難道是鬼站在你的面前。」鳳傾妝沒好氣地說道。

    「原來真的是你,我沒有做夢。」

    巫驚羽欣喜萬分,伸出將鳳傾妝抱入懷中。這一抱之下,溫香軟玉在懷,體內的cui情藥頓時被激發出來,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圈在鳳傾妝腰間的手開始在她後背上下游移。

    鳳傾妝滿頭黑線,推開巫驚羽。

    這廝也太不分場合了,旁邊可是還站著兩個活生生的人,難道他想當眾來一個激情表演嗎?

    巫驚羽不高興地蹙起眉頭。

    一旁的銀箏和錢滿貫二人看到這一幕,非常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

    「你們兩個什麼在這裡的?」

    聽到笑聲,巫驚羽轉頭看過去,茫然問道。

    「表哥,你見色忘友會不會表現得太明顯?我們進來的時候你都還昏睡著,你身上的睡穴還是我給解開的。」錢滿貫瞇著眼睛笑著道。

    「對了,你的睡穴是誰點的?」鳳傾妝插話問道。

    「我自己。」巫驚羽一語驚人,讓屋中三人震驚的同時,眼中齊齊流露出疑惑。

    「為什麼?」鳳傾妝擰眉不解地問。

    「還能為什麼?那個女人給爺下了催情藥,害得我兩腿發軟想逃逃不了,為了保住清白,為了給你守身如玉,我只好點了自己的睡穴。」

    說話的同時,巫驚羽氤氳的黑瞳看向鳳傾妝,眼中柔情似水,濃得化不開。

    聽完巫驚羽的理由,特別是『守身如玉』四個字,鳳傾妝真是哭笑不得。

    銀箏捂著嘴轉過身,肩膀一抖一抖地偷笑。而錢滿貫則狂笑出聲。

    「表哥,你對鳳姐姐可真是情深一片,令人感動,都開始為她守身了。」錢滿貫取笑道。

    「你小子欠揍是吧。」巫驚羽厲芒掃過去,錢滿貫立刻收斂臉上的笑容,只是那一抖一抖的肩膀表明他忍得很辛苦。

    「把這粒藥丸吃了。」

    想起巫驚羽的身體還發著熱,又中了風寒,鳳傾妝意念一動,從墨隱雲鳳中取出一粒藥丸遞到他的嘴邊,溫柔說道。

    身上的熱度退去,巫驚羽又問了一下他施展『喚龍決』之後的情況,以及三人是怎麼離開白鹿城的。

    鳳傾妝輕描淡寫地敘說了一遍給他聽。

    聽完鳳傾妝的述說,巫驚羽挑了挑眉,突然掃到她手腕間的鴛鴦玉鐲,眼中浮現出一絲不悅,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妝兒,你幹嘛還戴著封狐狸送給你的東西?趕緊爺取下來扔了。」

    說完,拉過鳳傾妝的手要幫她取下腕間鴛鴦玉鐲。

    「我自己來取。你也別氣了,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忘記取下來還給封玉了。」

    鳳傾妝邊說邊取下玉鐲。取下之後,意念一動,將那對玉鐲收入了墨隱雲鳳中,打算等下山後,讓小金子利用它的地下情報網,將這對鴛鴦玉鐲連同當初封玉贈送的那塊玉珮一同還回去。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一起朝著屋外走去。

    走出房間,就看鄭天虎健壯的身體宛如一座山似的立在門口,而秦梅跪一旁就好像一隻弱小的兔子,非常鮮明的對比。

    「該死的女人,敢趁著爺昏迷給爺下催情散,活得不耐煩了。」

    一看到跪在地上的秦梅,巫驚羽心底一股狂怒湧出,身形一動,一把提起秦梅,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這位兄弟不要衝動,求你們放過秦梅吧。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鄭天虎面容焦急地求情道。

    「巫驚羽,放了她。」鳳傾妝淡淡的喊道。

    「為什麼?」巫驚羽不解,雖然心中氣憤,可還是聽從地鬆了手。

    「你的名字?」看向鄭天虎,鳳傾妝問。

    「鄭天虎。」

    「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如實告知。剛才在土坪的時候,我看你們這座寨子裡,居然有很多人拿著農具跑出來,這是為什麼?」鳳傾妝嗓音平淡如水,她直覺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山賊,倒有些像田里耕作的農民。

    「因為我們並不是山賊。我們這些人都是東啟國江洪鎮的村民,去年鎮子裡鬧瘟疫,死了很多人。可是官府又不管,我們這些沒死的人便一起離開了江洪鎮,到這個山頭自己動手伐木蓋房子,在這裡住下了。」鄭天虎說。

    「原來如此。可是你們既然住在山裡,為何又要在山下擺下茶棚,給過路喝茶的客人下迷藥?」鳳傾妝之所以這樣問,只是為了驗證鄭天虎是否知情。

    此刻,她的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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