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潮濕的房間內,被下了十香軟筋散,連自殺都做不到的如蘭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地躺在冰冷刺骨的地上。
為了不讓她斷氣,斷臂處的傷口被鳳傾妝下令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血已經止住。
一名玄衣衛的侍衛守在房門口,看到封玉與鳳傾妝二人過來,趕緊上前拱手行禮道:「屬下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嗯。」封玉點了點頭,沉聲吩咐道:「我與太子妃要進去審問一下刺客,你在門口好好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太子殿下放心,屬下一定不讓人靠近。」侍衛做出保證。幫二人推開房門。
封玉和鳳傾妝抬腿,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後,那名侍衛又拉上房門,如一尊冷面門神般,站得筆直守在門口。
房間內,二人步伐緩慢,走向如蘭。
「如蘭,你的主子到底是誰?為何要刺殺本太子?」封玉凌厲如刃的俊眸迸射出絲絲寒芒,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如蘭,逼問道。
「太子殿下二話不說,下令斬了孫大人首級的時候,不是早已經知道我的主子是何人?」如蘭不慌不忙,鎮定回道。
「你這樣子問她,她自然是不會與你說實話的。我來問吧。」鳳傾妝陰惻惻地一笑,取出讓人早已經準備好的道具,蹲到如蘭的身邊。
「你要做什麼?」望著鳳傾妝手中的幾樣東西,如蘭漆黑的眼瞳浮現出一絲恐懼。
「你自個兒動動腦子想一想。一瓶蜂蜜,一瓶螞蟻,再加上一把冷冰冰的匕首能做什麼?」鳳傾妝笑得陰森恐怖,嘖嘖兩聲,握在手中的匕首在如蘭的臉龐上一下一下,輕輕地來回刮著,冰冷堅硬的觸感讓人毛汗毛倒豎。
臉上揚起邪惡的笑容,繼續道。
「真是可惜了這麼如花似玉的漂亮臉蛋。你說,要是在臉蛋上輕輕地劃下一道細長的口子,再滴上幾滴香甜的蜂蜜,然後再倒出這些飢餓的螞蟻,你猜一猜,結果會怎麼樣?」
本來就凍得身體冰冷的如蘭,一聽這話,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好似篩糠一般,眼瞳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怎麼樣,怕了吧。怕了就說出的真正的主子是誰?不然的話,我可不是那些喜愛流連花叢的臭男人,別指望我會憐香惜玉,捨不得下手。」
鳳傾妝唇角勾起陰冷的笑意,握於手中的匕首稍稍使力,如蘭那張嫵媚妖冶的俏顏便劃出一道細細的口子。
「你們不是早已經知道,我的主子就是蒼炎國的大皇子。這一次就是大皇子派我前來刺殺太子殿下的。」如蘭低垂著頭,令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啟唇交待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此時還敢跟我玩花樣。」鳳傾妝臉上掛著璀璨耀眼的笑容,眼底卻冷漠如冰。
她打開裝著蜂蜜的瓶口,倒出幾滴,滴在如蘭臉上的傷口處。接著,又打開了裝著螞蟻的瓶子,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森冷的目光望著瑟瑟發抖的如蘭,繼續逼問道。
「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老實交待出誰是你的主子,這一瓶子螞蟻我便扔到火裡去。但是,如果你不知好歹,依然不肯如實交待,那麼這一瓶螞蟻我便會全部倒在你的臉上。要知道,瓶子裡密密麻麻的螞蟻少說也上百隻。這要是一下子倒下去,那滋味?」
「我說過了,我的主子就是蒼炎國的大皇子封乾。沒有別人了。」如蘭堅持不改口,嘴硬道。
「你這樣堅持,一口咬定封乾才是你的主子,似乎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對了,突然想起來,我曾經中過蓮蠍之毒,那滋味可不好受。要不是服食了銀環蛇與天仙子,還是海堂醉,如今的我只怕早就見閻王了。」
說到這裡,鳳傾妝故意頓了頓,瞧見如蘭的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她勾唇滿意的一笑,將手中的螞蟻瓶傾斜,飢餓的螞蟻聞到蜂蜜的香味,爭先恐後地從瓶子裡面爬出來,朝著食物的來源地爬去。
冷漠地瞧著如蘭臉上十幾隻螞蟻不斷地在傷口處啃咬,鳳傾妝宛若暗夜魔女般狂笑出聲。她豎起裝螞蟻的瓶子,森冷地繼續恐嚇逼問道。
「如果你不想這一瓶螞蟻全部倒在你的臉上,老實交待吧。忘了告訴你,我不但命準備了一瓶螞蟻,還準備一瓶蜈蚣。我聽說,這蜈蚣最喜歡從人的耳朵鑽入人的大腦裡面,在大腦中孕育後代。」
如蘭蒼白的面容如紙如雪,可是傷口處卻偏偏出奇的癢,又帶著一些刺痛。聽著鳳傾妝的話,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些恐怖駭人,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再也忍不住,脫口大罵。
「你這個魔鬼。」
「我這個人耐性一向不好,你到底是交待還是不交待?如果你交待的話,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不然,這樣的折磨我會每天在你身上上演一遍。」鳳傾妝雙瞳寒芒乍現,好像冬日寒冰,森冷地開口。
話落,她手中裝著螞蟻的瓶子再一次傾斜。
「郡主,是郡主與蒼炎國大皇子一同策劃出這一次的刺殺事件。」
望著鳳傾妝臉上那燦爛如花的笑容,如蘭覺得那是世界上最陰毒最邪惡的笑容,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終於開口據實交待。
「狄芸熙的動作還真是迅速,這麼快就與蒼炎國的大皇子封乾搭上線了。我問你,今晚的刺殺事件,狄赫可有參與其中?」鳳傾妝又豎起瓶子,一雙俏目銳利如劍,給人一種說不出壓迫感。
「將軍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阻止郡主的。」如蘭實話實說。
「很好。既然你交待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張嘴。」
如蘭立刻聽話張開櫻桃小嘴。鳳傾妝滿意地勾唇,從墨隱雲鳳取出一粒艷紅的藥丸,屈指一彈,彈入如蘭的嘴中後,將手中的匕首扔到如蘭的面前,冷漠無情地話語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