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鳳傾妝 第1卷 170一事不明
    「你說什麼,小姐被冊封為了公主。你等等,這就叫進去喚小姐起床接旨。」翠兒喜上眉梢,趕緊朝著屋中走去。

    「小姐,醒醒啊。」快步走到床邊,搖了搖鳳傾妝,喊道。

    「翠兒,我不是吩咐過,在我睡覺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許打擾。」鳳傾妝半瞇著眼睛,蹙眉不悅道。

    「我的好小姐,你就別怪責奴婢了。秦總管來報,說是宮裡頭的劉公公拿著冊封你為昭和公主的聖旨正在前廳等著。奴婢伺候你起床。」翠兒秀氣的小臉流露出開心的笑容。

    「我都還沒有睡夠,起什麼床。不過就是接聖旨,你去告訴秦忠,本小姐要睡覺,沒空去接聖旨,讓他自己想辦法。」

    話落,鳳傾妝翻了個身,繼續蒙頭大睡。

    翠兒站在床邊,歎了一口氣,走到門口,將鳳傾妝剛才所說,一字不差告訴了秦忠。

    秦忠一聽,滿臉的為難,長歎一聲,「做奴才的真是命苦啊!」

    歎氣歸歎氣,也只得硬得頭皮,轉身朝著前廳走去,應付劉公公。

    日落西山,倦鳥歸巢。鳳傾妝才睜開雙眼,喚了翠兒進來伺候她起床。

    「小姐,今兒早上奴婢聽府中的下人私下裡悄悄地議論著,刺死二夫人的兇手抓著了。只可惜剛剛過堂完就在牢裡自殺了。」翠兒拿著梳子給鳳傾妝梳頭,瞧著妝鏡中倒映的愁容,為了讓鳳傾妝高興高興,遂將聽來的事情說給她聽。

    「哼,她的動作倒挺快。這聯姻之事才剛定下來,案子就破了。」鳳傾妝冷哼一聲,一絲冷嘲從唇角溢出。

    「小姐這話翠兒怎麼聽不明白?」翠兒皺眉疑惑道。

    「不明白那是你的福氣。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並非好事。」鳳傾妝感慨道。

    這時,頭已梳好,鳳傾妝從妝台前起身,在翠兒的伺候下用了晚膳,便一個人閒步院中。

    院中,如雲似雪的海堂花燦爛依舊,寒風拂過,輕盈的花瓣如一隻隻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

    鳳傾妝走到院中那一棵斷裂的海堂樹前,樹上的海堂花經過一夜的時間,落盡了一大半。

    「小姐,我聽銀箏說,東啟國的狄赫將軍送了一罈子海堂花釀成的美酒給你,酒香清雅醉人。不如,我們趁著院中的海堂花還沒落下,也踩摘一些花瓣釀酒可好?」

    收拾好屋內的碗筷,翠兒走到院中,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著枝頭盛放的晶瑩似雪的海堂花,漆黑的眼珠子滴溜一轉,臨時起議道。

    「這個想法不錯。」鳳傾妝贊同道。

    「那奴婢這就去取竹籃過來踩摘花瓣。」

    話落,翠兒便一溜煙的朝著小廚房跑去。過了一會兒,翠兒的手中提著兩個空竹籃,將其中一個遞給鳳傾妝。

    主僕二人便在院中踩摘起了花瓣。只不過,翠兒是在盛開的枝頭興高采烈地踩摘海堂花瓣,而鳳傾妝卻蹲下來,將被巫驚羽劈斷的那棵海堂樹上未落的花瓣一片一片,踩摘到竹籃中。

    忙乎了一陣子,二人又到小廚房將踩摘的花瓣洗乾淨,放在鍋裡面蒸一下,提著蒸好的花瓣回到房間。

    「翠兒,你去酒窖取兩壇上好的黃酒來。」鳳傾妝淡淡吩咐道。

    「奴婢這就去。」翠兒轉身朝著酒窖的方向快步走去。

    房間內,鳳傾妝目光溫柔地看著竹籃中自己踩摘的花瓣,手輕輕撫摸著,喃喃自語。

    「羽,等到明年海堂花開,海堂醉能夠啟封之時,我便帶著這一壇親手踩摘釀造的海堂醉來找你。」

    「小姐,黃酒取來了。」翠人抱著兩小壇黃酒,剛跨過門檻喊道。

    接過翠兒手中的一壇黃酒,鳳傾妝將蒸好的花瓣放入黃酒中浸泡,在密封好。

    接著,鳳傾妝便抱著那罈酒走到被劈斷的那棵海堂樹旁,輕放下酒罈,雙手在海堂樹根下刨開一個土坑,將酒罈放入土坑中,再掩上土壓緊。

    做完這一切,她便呆呆地站在那兒,抬著頭眺望著群英閣的方向,心思早已經飄遠。

    「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夜晚,霜寒露重。翠兒靜靜地陪著鳳傾妝站著,整整半個時辰,身上的衣衫沾上一層露水,微微濕潤。

    「小姐,都站了半個時辰了,瞧你身上的衣衫都潤了,回房休息吧。不然會生病的。」翠兒清亮的眼瞳中盈滿了關心與擔憂,開口提醒道。

    「知道了,回房吧。」應聲後,鳳傾妝抬步走回了房間。

    時光匆匆,轉眼間三日的時間過去。銀箏與殘雲也離開了耀京城,前往祁雲山。

    這三日內,鳳傾妝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站在院子中那棵斷開的海堂樹前發呆。

    翠兒從房門前走過,看到又站在海堂樹前發呆的身影,搖了搖頭,走過去,開口道。

    「小姐,封太子來了,在前廳等著。」

    「封玉來了,你將他請到花廳來。」鳳傾妝拉回神思,邊說邊朝著飄雪閣的花廳慢步而去。

    花廳內,鳳傾妝剛坐下片刻的功夫,封玉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在翠兒的帶領下走了進來,隨著他的走動,墨發微漾,衣擺浮動,整個人更顯飄逸出塵。

    他幽深似海的俊瞳溫柔地看著花廳中的人,唇角噙著一絲清風曉月般的淺笑,低醇好聽的聲音關心道。

    「傾妝,幾日不見,你怎麼清瘦了不少?」

    「我沒事,只是這幾日胃口不佳。坐吧,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抬眸望過去,鳳傾妝漆黑的眼瞳又恢復了平日的清冷淡薄,看不出喜怒憂愁。

    「今日來找你,的確有一事不明,想來問問你。」封玉衣擺一撩,優雅地坐下之後,深邃的幽瞳直視著鳳傾妝,直奔主題,接著道。

    「三日前,巫驚羽跑到驛館來與我大打了一架,嘴中還大聲地嚷嚷著,說我趁人之危,在他昏迷的三日內,讓你失shen於我。玉心中納悶,我與你之間清清白白,想聽聽你的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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