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鳳臣相議事完畢的上官玄承剛巧走到壽寧宮殿外,聽到鳳傾妝的一番拒絕之詞,腦海中浮現出臣相府與群英閣君威被藐視的情形,心中怒氣頓生,人未進殿那渾厚的聲音倒是先傳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清王上官玄清,二兄弟跨過門檻,過來給太后請安。
「參見皇上,參見清王殿下。」
看到走進來的身影,殿內的眾女子齊齊起身請安,每個人臉上佈滿了嬌羞,唯獨鳳傾妝一人靜立殿內,表情淡然如水,眼底滑過一抹不屑。
這該死的皇帝,心胸狹隘,每次一見到她就想著重則二十。
「皇帝,這鳳丫頭哀家可喜歡得緊,你可不能欺負了她。」太后坐在上首,臉上掛著微笑,為鳳傾妝解圍道。
「今日是母后壽誕,母后說什麼就是什麼,兒臣就暫時放過膽大妄為的她。」
上官玄承走過去,左邊那位嬪妃自動起身讓位。而流蘇也機靈的在下首添了一張椅子,讓上官玄清坐下。
「鳳傾妝,今日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就暫且饒你一次。」上官玄承靠坐在椅子上,風目微瞇,傲然說道。
鳳傾妝剛想開口謝恩,突然上官玄承身邊的劉全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接著,上官玄承眸光一暗,馬上起身道:「母后,兒臣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告安了。」
「正事要緊,皇帝也別太累著了。」
話落,上官玄承便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恭送皇上,恭送清王殿下。」壽寧殿內一眾女子又起身福身道。
從鳳傾妝身邊經過的時候,已經擦身走過去的上官玄承頓住腳步,又回身瞇著眼睛盯著膽大妄為的她,雖然同樣是福身恭送他,可是她的身上卻看不到一絲半點兒的恭敬。本想斥責刁難幾句,可是想到還有事情要處理,便也作罷。
收回視線,抬腳正要轉身拂袖離去。突然,一道銀芒劃破長空,一支寒光閃閃的暗箭帶著凌厲之勢疾速射來。
「小心。」
鳳傾妝驚喊一聲,腳下一動,用力地一把撞開上官玄承。寒芒閃爍的暗箭擦著她的手背呼嘯而過,在不遠的地方落下。
「鳳傾妝,你……沒事吧!」
上官玄承被撞翻在地,怒不可遏,薄唇輕吐,正想訓斥一番。風目掃到墜地的暗箭,到了嘴邊的訓斥立刻改成了關心的話語。
「該死的,箭上有毒。」鳳傾妝低著頭,眉頭緊蹙,看著手背上擦破皮的地方竟然溢出黑色的毒血,低咒一聲。至於上官玄承的關心她壓根沒有聽到。
只見鳳傾妝冷靜地佯裝成從懷中取東西的動作,意念一動,墨隱雲鳳的極品解毒丹藥便握在了手中,成功地蒙蔽了眾人的雙眼。她迅速地倒出一粒丹藥放入嘴中吞下,再暗運體內靈力逼毒。透著一股腥臭味的黑色液體沿著手背滴落,難聞刺鼻的味道在壽寧宮正殿內漫延開。直到鮮紅的血液流出,鳳傾妝才停止逼毒。
「主子,你還好吧。」在鳳傾妝被暗箭所傷之後,銀箏身形一動,第一時間來到鳳傾妝身邊,滿目關心地問道。
鳳傾妝沉默不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銀箏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發誓,要盡快修煉好武功,保護主子。
突來的一幕令人猝不及防,待到殿內眾人反應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大喊「有刺客,抓刺客。」
殿外一窩蜂似的湧進來大批侍衛,從地上爬起來的上官玄承冷沉著一張臉,好像烏雲罩頂般,陰寒森冷地下著聖旨,「沒用的一幫傢伙,還不趕快去搜查刺客。」
衝進來了侍衛們又如潮水般退出了正殿,開始忙碌地在皇宮內搜查起刺客來。
這時,上官玄承龍行虎步踱步到鳳傾妝身邊,那幽黑深邃的瞳眸凝著鳳傾妝,沒有了前一刻的厭惡與怒氣,深幽的眼底暗藏著一些令人看不透的異樣。
「你還好吧。」身為高高在上的帝王。第一次溫柔軟語地關心道。
「多謝皇上關心,小傷而已。」鳳傾妝一臉的雲淡風輕,禮數周全地回道。心中卻嘀咕著,這上官玄承吃錯了哪門子的藥,居然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可是她為什麼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清王上官玄清瞧見與平日大相逕庭的皇兄,低下頭,緊抿著唇,漆黑的瞳眸晦暗不明,讓人無法猜透心中想法。
「鳳傾妝,剛才你救了朕,等太后壽宴完了之後,朕會好好賞賜你的。」上官玄承雙手負於身後,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鳳傾妝,扇貝般的睫毛遮擋了眼中的神情,也不給鳳傾妝拒絕的機會,留下一句別有深意的話,明黃身影已經出了壽寧宮。
上官玄清也起身向太后告安後,跟著上官玄承的步伐趕緊追了上去,回御書房議事。
經過剛才刺客一鬧,壽寧宮內氣氛沉悶,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歡聲笑語。殿內眾人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卻不好意思開口跟太后告安。
而鳳傾妝倒是唯一的例外,她泰然自若地靠坐在椅子上,抱著小金子輕挼著那金亮柔順的鼠毛,低著頭四思考著上官玄承打算給她什麼樣的賞賜?
太后在這深宮之中呆了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下首坐著的幾人心思又何嘗看不透。瞇著眼睛,半閉半睡的模樣,佯裝疲乏的靠在榻上,同時給身邊的流蘇遞了一個眼色。
機靈的流蘇一接受太后的眼色就知道應該怎麼說,「各位小姐,今兒太后也累了,都退下吧。離開宴還有一些時間,正巧這御花園繁花正盛,幾位可以去逛逛園子。」
一言落,殿中眾人紛紛起身告安。而鳳傾妝是最後一個走出壽寧宮的。
「小金子,那些刺客是什麼人?」
一走出壽寧宮,鳳傾妝心裡與小金子溝通,問著剛才的事情。
「主人,據黑鼠情報給回報,刺客是二個人,好像是衝著主人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