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但會聽,還會說鳥語。」巫驚羽轉頭,淡淡道。
聞言,鳳傾妝腦海中想到小金子給出的關於群英樓的消息,垂首沉思著。
「妝兒,在想什麼?」巫驚羽走過來,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身邊鎖眉的人兒,抬手將她額間的一縷碎發順到耳後,溫柔地問道。
「沒想什麼?」鳳傾妝垂眸遮掩住眼中的神情,繼續道:「你怎麼會鳥語的?」
「小的時候碰到一位奇人,教我的。後來還送了我這只五彩雀鳥,可以用來傳遞消息。」巫驚羽倒也沒有任何隱瞞,如實說出。
「這鳥語倒是稀奇,改天也教教我。」
「好。不過,我現在有事必須出去一趟,妝兒,你要答應我,千萬不可以再和封狐狸出去遊湖,特別是聽他彈琴。等爺回來,彈個三天三夜給你聽。」巫驚羽心裡酸溜溜,不放心地叮囑道。
聽到『遊湖』二字,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日清波湖的一切,遂脫口問道:「昨日清波湖邊的畫舫是你準備的。」
「哼,爺精心準備的一切,倒是便宜了封玉。」巫驚羽黑著一張臉,氣恨道。
「你不是有事要辦,還不快去。」實在受不了黑面神身上釋放出來的冷氣與酸氣,鳳傾妝轉移話題道。
「那我先出去處理事情了,你要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和封玉出去。要是你不聽話,等爺回來,直接將你壓在床上好好訓誡一番,省得爺天天對著你,憋著難受。」巫驚羽又恢復了往日的邪魅與賴皮,厚著臉皮強硬霸氣地叮囑道。
「行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還不快去。」鳳傾妝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
話音剛落,鳳傾妝便感覺到腰間一緊,一張不斷放大的臉孔副近,雙唇上傳來滾燙的溫度。還未來得及反抗,一條濕膩火熱的靈舌長驅直入,攻入她的膻口,吸吮她甘甜的香汁。
一股酥麻的電流傳遞全身,鳳傾妝嬌軟的身子朝著巫驚羽靠了靠。
「妝兒,你到底給我種了什麼毒,真捨不得放開你。」纏綿的深吻後,巫驚羽鬆開了嘴唇,呼吸急促,緊緊地抱著鳳傾妝努力平息身體中竄出的欲-望。
鳳傾妝嬌顏艷若朝霞,如同乖順的小貓兒窩在他的懷中,呼吸也失去原有的頻率。
直待二人呼吸平穩,巫驚羽才站起身,依依不捨地走了出去。五彩雀鳥也跟著飛出了房間。
這時,小金子的聲音從牆角傳來。
「主人,你要的武功秘笈都給你找來了,放在櫃子裡邊。還有,幾日前接的那三份相同的單應該回復了。」
「這幾日事情太多都給忘記了。我這就將消息寫上,等一會你給傳出去,千萬別忘記了將餘款收清。」
說完,鳳傾妝一骨碌爬起來,走到書桌邊上,隨口編了一個神秘奇人,行雲流水般地寫下三份相同的左手字。將紙條遞給小金子,讓它將消息遞出去。
待小金子離開後,鳳傾妝便又拉開櫃子,拿出裡面的各家武學秘笈翻看趕來,一本接著一本,廢寢忘食地翻看著,直到日落西山,在翠兒不斷地嘮叨聲中,才放下手中的書本。
「翠兒,巫驚羽還沒有回來?」鳳傾妝淡淡地問道。一直糾纏在身邊的人突然之間消失,週遭清靜了不少,卻有點令人不太適應。
「沒有。」翠兒一邊替鳳傾妝布菜一邊說道。
「墨月呢?也沒有回飄雪閣?」鳳傾妝又問。
「沒有。小姐是不是想念巫少主了?」翠兒調侃道。
「想你個頭,把飯菜撤了吧。讓殘雲和銀箏二人過來一趟。」隨意吃了幾口飯菜,鳳傾妝站起身,賞了翠兒一個爆粟,神色鬱鬱地吩咐道。
翠兒撤下飯菜沒多久,殘雲與銀箏二人便走進了鳳傾妝的房間。
「主子。」
「這裡有一些武功秘笈,你們二人挑幾套適合自己的武學,把秘笈抄錄下來,再自行修習。」鳳傾妝指了指搬到桌子上面的一大堆書籍,淡然道。
「是,主子。」
二人走到桌邊細細地翻看起來,過了一會兒,冷面的殘雲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扯唇道:「主子,你真是神人,這些可都是各門各派不外傳的武學秘笈,你居然都能夠弄到手,太神了。」
「小意思。只要你們忠心跟著我,以後的好處還多著。」鳳傾妝得意地揚眉。
「屬下誓死跟隨主子。」二人表明心態,各自選了三套武學秘笈離開了房間。
鳳傾妝在二人出去之後,也開始忙碌起來。畢竟是偷來的,為了不惹禍端,總歸是要將秘笈送回去的。
這三日,鳳傾妝謝門閉客,忙得天昏地暗,除了吃飯睡覺,她幾乎都是在抄錄秘笈中渡過。就連巫驚羽三日未曾現身也不曾注意到。
三日後,黎明時分,院中海堂覆蓋著一層秋霜。
「哎呀!終於抄錄完畢。」
書桌上,攤著上本百武學秘笈,鳳傾妝坐在桌邊舒展了一下筋骨,歎道。
這時,翠兒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中放著一套上好的衣裙。
「小姐,你怎麼又抄寫了一夜,這樣下去身子怎麼熬得住。」小丫頭一進來,看到油燈未滅,鳳傾妝坐在桌邊,心疼地關心道。
「放心,已經全部抄錄完畢,不用在熬夜了。困死我了,我我去床上躺會兒,你給我將這些封面上畫著木蘭花圖案的書籍放到一邊,其餘的都給我收到櫃子裡邊。」
吩咐完翠兒,鳳傾妝打了一個哈欠,便朝著床邊走去。
「小姐,這天都快要亮了,你不能再睡了。」翠兒趕緊拉住鳳傾妝。
「為什麼?」挑眉,不解地問道。
「小姐不記得了,今日是太后壽誕,等一會你就要隨著相爺他們一同進宮參加壽宴。」
「這麼快就到了。」鳳傾妝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看來自己真的是忙糊塗了。
突然,想到幾日未曾出現的人,遂開口道:「翠兒,巫驚羽這幾日出現過沒有?」
「自三日前離開就不曾出現。」
「算了,不管他了。給我梳妝吧。」鳳傾妝心中鬱鬱,臉上卻平靜如常,朝著妝台走去。
在翠兒的一番巧手之下,一個艷麗無雙的佳人倒映在妝鏡中。
膚白如凝脂,黛眉似遠山。烏黑的眼瞳宛若暗夜寒星,朱唇粉嫩若三月春桃。
三千青絲鬆鬆挽起,斜插一支銀色鑲珍珠的響鈴簪,隨著擺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眉間點上一粒硃砂,整個人襯托得更加的妖嬈艷麗。
「小姐,你真美。今日壽宴上,你一定艷壓群芳。」
「貧嘴。還不趕快給我換衣。」輕輕擢了一下翠兒的腦袋,鳳傾妝嗓音清冷地吩咐。
「奴婢這就給你更衣。」
說完,翠兒從托盤上取出端進來的衣裙抖開。同樣的冰絲黑色織錦,裙擺處鑲嵌著一粒粒耀眼璀璨的珍珠,光華萬千。袖口的地方則用銀線勾勒著一朵朵精緻的木蘭花。
「這衣服哪裡來的?」鳳傾妝漆黑的眼瞳浮現出一抹疑惑。會不會是他送來的?
「是昨兒個傍晚雲裳坊送來的。奴婢見小姐忙著,便沒有告訴你。」
「換上吧。」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樂。
換上衣服之後,又簡單的用了一些早餐,秦管家的身影便出現在飄雪閣內。
「二小姐,相爺讓老奴過來瞧一瞧,看看二小姐收拾妥當了嗎?如果收拾好了,請二小姐到前廳去,隨相爺一同進宮。」
「好了,去前廳吧。」
接著,鳳傾妝抱起桌上熟睡的小金子,又讓翠兒喚來銀箏,這一次她決定帶著銀箏會武功的銀箏入宮參加壽宴。
與秦忠來到前廳的時候,鳳思眉和鳳思雨姐妹二人也在此。精心打扮的二人一紅一綠地站在一起,看到鳳傾妝的身影,一身黑色鑲珍珠的長裙,珍珠顆顆圓潤飽滿,一看就價值不菲,且還是出自雲裳坊的手藝。二人眼瞳中浮現出妒忌。
鳳思眉刻薄地嘲笑道:「二姐姐,今日是太后壽誕,你一身黑色長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奔喪了。」
「我倒是對這黑與白的搭配挺滿意的。不像二位妹妹,紅配綠,站在一塊當真是俗不可耐。」鳳傾妝雲淡風清地一笑,輕飄飄地就給反駁了回去。
二姐妹聽後,面色一黑,立刻分開站,咬牙怒瞪著鳳傾妝。
「傾妝,這幾日爹爹接待東啟使者忙得很,也沒有時間去飄雪閣看你。那日從街上回來還好吧。」踏入前廳的鳳臣相走到鳳傾妝面前,慈愛關心地問道。
「多謝爹爹關心,女兒很好,並沒有被驚嚇道。」鳳傾汝盈盈一拜,禮數周全。哪見平時的狠厲無情。
「女兒見過爹爹。」
鳳思眉和鳳思雨二人也見禮。
「起來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進宮吧。」鳳臣相語氣平淡,完全沒有了前一刻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