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理他。你過去瞧瞧,那二個工匠將門修葺好了沒有?要是修葺好了就直接帶他們去帳房領銀子。”鳳傾妝同樣陰沉著臉,清冷地吩咐道。
“嗯,奴婢這就去。”翠兒點頭應道,人已經往鳳傾妝閨房方向走去。
秋風吹過,落英繽紛,宛若蝴蝶翩翩起舞。
鳳傾妝獨自一人在院中走了一會兒,心中郁氣難消,又走回了房間。門已經修葺好了,二名工匠跟著翠兒去了帳房領銀子。
回到屋中,鳳傾妝躺在軟榻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寒涼的秋風拂過,睡夢中的她冷得哆嗦了一下,身子蜷縮在一起。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地抱住,她下意識地朝著熱源靠近,手不由自主地緊抱著熱源。這一覺睡得香甜,直到翌日天明方才初醒。
一睜眼,眼前就是一張放大的俊顏,深邃幽黑的瞳眸深情地望著她,眼中有著無奈與妥協。
“你不是負氣離去,現在又回來做什麼?”鳳傾妝氣惱地瞪了一眼巫驚羽,冷著臉說道。
聽到這話,巫驚羽非但不惱,俊美如儔的面容反而漾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宛若雪蓮綻開,爭雲破月,令滿院海堂失色。
“你笑什麼?”鳳傾妝不解,惱怒地嗔了一眼巫驚羽,問道。
“我笑當然是因為我開心。妝兒,你不知道,剛才你的口氣就好像指責負氣離家,而又再度回到家中的丈夫一般。”巫驚羽整張俊顏燦爛明媚,唇角勾勒出美麗的弧度,愉悅地說道。
鳳傾妝一愣,脫口道:“有嗎?”
“你這個磨人又不讓人省心的女人,明明心中有我,卻嘴硬的死不承認,還說出那麼一番傷人無情的話。”巫驚羽捏了捏鳳傾妝秀挺如瓊玉的鼻子,俊美如斯的面容流露出寵溺的笑容。
“啪”的一聲,鳳傾妝抬手打掉巫驚羽的手,滿頭黑線地說道:“別捏我的鼻子。”
“不捏,不捏。”巫驚羽淡淡一笑,更加地擁緊懷中的人兒,空落的心頓時被填得滿滿的。
鳳傾妝沒有察覺,秀眉深鎖,認真地思考著巫驚羽的話。
見他拂袖離去,她的心口堵得難受。可是當她醒來,一睜眼便看到他,心中的郁結無端端消失。
難道?真如那妖孽所說,她的心裡早就有了他的身影,只是一直封閉的心讓她不想接受。
正思索著,突然,胸前的柔軟處被火熱的大掌包裹,輕輕地撩-撥著,帶起陣陣酥麻。
“巫驚羽,把你的狼爪給我拿開。”鳳傾妝眉梢含怒,冷喝道。
巫驚羽哪裡捨得,繼續享受著她胸前的柔軟而彈性的美好帶來的銷-魂,第一次覺得女人不穿肚兜更方便。
“該死的妖孽。”鳳傾妝滿臉怒容,咒罵道。手一抬,手拐朝著巫驚羽胸口重重打去。
“唔。”巫驚羽吃痛,撤回手,幽怨地望著鳳傾妝,“妝兒,你就不能溫柔一點,打傷了我,你肯定也會心痛的。”
“鬼才會心疼你。”鳳傾妝攏了攏衣衫,丟給巫驚羽一個你別自作多情的眼神,起身喚了翠兒進來,梳洗一番,又換了一套干淨的衣服,最主要的是找了一件肚兜系上。
巫驚羽躺在軟榻上獨自郁悶了片刻,便也起身回房梳洗。等到他再回到鳳傾妝閨房的時候,心中的人兒早已經沒有了身影。
城北望仙樓,生意興隆,賓客滿坐。鳳傾妝領著翠兒、銀箏和殘雲三人坐在望仙樓大堂安靜地吃著飯。
突然,隔壁桌的二位客人細聲議論傳到了幾人的耳中。
“張兄,你聽到今日的傳言了嗎?聽說臣相府嫡出的鳳二小姐想男人想瘋了,居然厚顏無恥地強上了聖月族的巫少主。”
“原來李兄也聽到了傳言。耀京城誰不知道,聖月族的巫少主好男風,在群英閣的拍賣大會上,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一名俊美男子入了二樓的包間。想不到這麼一棵鮮草居然被臭名遠揚的鳳二小姐給玷污了,真是可憐可悲可歎也!”
“是呀!聽說鳳二小姐可是清王殿下退過婚的女人。我估摸著,定是清王殿下發現了她是個二貨,才退婚的。”
“李兄言之有理。昨日王木匠父子二人被請到臣相府修葺房門,還瞧見巫少主的脖子上面布滿了齒痕,可想而之被折磨得有多慘。”
“聽說那鳳二小姐雖然淫-蕩,卻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哎!我這麼個光棍漢為啥就沒有這艷福,被那麼個美若天仙的女人給騎一回。”姓李的客人目露淫光地說道。
……
二人越說越離譜,越說話越難聽。
鳳傾妝坐在旁邊的桌子上面,不堪入耳的話語不斷地傳入,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晦,漆黑幽深的瞳眸凝聚著狂風驟雨,努力地壓抑著心中的怒氣。
“主子,我去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閉嘴。”殘雲冷瞳染怒,酷寒的聲音響起。
“教訓也不能明著來。我們回府。”鳳傾妝起身朝著外邊走去,她擔心再不走的話,會忍不住出手殺了那滿口污言穢語的二人。
四人坐著馬車往臣相府趕,一路上風言風語,無非就是傳言鳳傾妝如何的不要臉,如何的淫-賤,勾-搭男人雲雲。
“小姐,他們說得真難聽。不過,奴婢心中覺得很怪異,昨日發生的事情,才過了一天的時間,整個耀京城都知道了,這傳播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翠兒蹙著眉頭,清靈烏黑的眼眸中浮現出疑惑。
“主子,我覺得翠兒說得很有道理。這些流言蜚語會不會是有人在幕後操控。需不需要屬下去查一查?”銀箏攏眉說道。
“不用。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幕後之人無非就是想利用這些謠傳來中傷我。我們只需靜靜等待即可。”鳳傾妝眼眸微微瞇起,遮擋了眼中的凌厲,冷寒地說道。
雖然鳳傾妝如此說,可是她心中打算回到府中讓小金子暗下調查一番。
風平浪靜地過了二日,鳳傾妝也不再出門,省得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難聽話,讓人堵心。
這一日,雲淡星稀,天邊曉色初明。
今日是蒼炎國和東啟國兩國使者進京的日子。一大早,耀京城就無比的熱鬧。不少的老百姓聚焦在大街上,人人翹首以盼,都想一睹兩國使者的風采。
飄雪閣,鳳傾妝縮在暖和的被窩裡睡得正香。突然,一陣冷風吹來,翠兒滿臉興奮地走了進來,拽了拽床上的鳳傾妝,“我的好小姐,今日可是兩國使者進耀京的日子,你怎麼還睡著?”
“兩國使者進京是很重要,可是與我有什麼關系?翠兒,你想去瞧熱鬧就去吧,小姐我還是比較喜歡溫暖的被窩。”
鳳傾妝連眼都沒有睜開,話一說完,攏了攏錦被又縮進被窩中繼續睡大覺。
“小姐,奴婢聽府中的下人私下議論,蒼炎國的封香公主曾放下豪言,這輩子非巫少主不嫁。你難道都不好奇那個公主長得什麼樣?”翠兒站在床邊繼續碎碎念,鼓動著縮在被窩裡的主子。在翠兒的眼中,早就將鳳傾妝與巫驚羽看成了一對。
一直念,一直念,躺在床上的鳳傾妝仿佛聽到一只蜜蜂在耳邊“嗡嗡”盤旋。最後,終於受不了,睜開惺忪的雙眼,坐起身瞪著床邊偷著樂的翠兒。
“行了,別念了。伺候我起床吧。”
在翠兒利索的伺候下,主僕二人匆匆用罷早膳便出門去了。
走出臣相府,在路人議論聲中才知道,原來蒼炎國位於星耀國的北邊,使者從北門入耀京城。而東啟國位於星耀國的南邊,自然是從南門入城。北門到驛館走的是北耀大街,南門到驛館走的是南耀大街。
蒼炎國使臣是以封太子封玉為首,由身份同樣高貴的清王上官玄清負責迎接。東啟國出使星耀國使臣以東啟國的殺神戰將狄赫將軍為首,負責迎接東啟使臣的重任便落到了鳳臣相的身上。
“原來兩國使者從不同的城門入城。小姐,我們到底是去北耀大街還是南耀大街?”翠兒擰眉糾結地問道。
“去南耀大街吧。”思索了片刻,鳳傾妝抬頭說道。
“封太子我們已經見過,小姐是想見識一下東啟殺神戰將的風采,才決定去南耀大街的吧。”翠兒瞅著鳳傾妝,小嘴兒一張一合地說道。
“就你聰明,走吧。”鳳傾妝抬手賞了翠兒一個爆粟,帶著她直奔南耀大街而去。
鳳傾妝和翠兒到達南耀大街的時候,大街兩邊人山人海,擠滿了前來湊熱鬧的人。寬闊的街道只留下一車穿行的寬度。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