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鳳傾妝披上外套坐起來,凌厲的寒眸掃向桌上竹籃做成的老鼠窩中的小金子。
「我去查查。」小金子「哧溜」一下就鑽到的牆角的洞中,過了一會兒,小金子又重新出現地房間中。
「主人,是二夫人下午稍信回尚書府,派了二個侍衛過來,準備趁著半夜大家熟睡,欲對主人你不利。」小金子將剛才銀鼠情報組匯報的消息一一說出。
「二夫人,她倒是動作快。今兒才受了教訓,晚上就開始實行報復行動。只可惜碰到了我。」鳳傾妝冷哼一聲,聽到外面的打鬥聲已經停止。她起床穿好衣服朝著院子裡面走去。
剛走到門口,馥郁的花香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院子裡面,因為打鬥,殘花落了一地,雪白的花瓣上沾染著幾點腥紅,格外的妖異。
銀箏與殘雲二人面容肅冷,一人手握一把彎刀,正架在二名夜闖飄雪閣的黑衣人脖頸上。而巫驚羽則靠坐在院子裡一棵稍粗的海堂樹上,雙腳吊著,在半空中晃蕩。他那欺霜寒雪的俊容流露出慵懶而妖嬈的笑意,黑瀑般的墨發點綴著幾片雪白的花瓣,在這迷離的夜色下,好像幽獨空林的仙人。
「妝兒,你怎麼出來了?」看到鳳傾妝的身影,巫驚羽輕盈的身形如鴻燕輕飛,墨發在半空飛揚,人已經輕飄飄落在了鳳傾妝的身邊。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要出來瞧瞧。」鳳傾妝淡淡應道。
話落,鳳傾妝蓮步微移,走到那二名黑衣人的身邊,凌厲的寒瞳好似銳利無比的的利箭,給人一種強勢逼人的壓迫,冷寒如霜的問道:「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雖然已經從小金子那裡知道了答案,不過鳳傾妝還是想從聽到他們親口說出答案,交待幕後主使。
「你不用問,我們是不會說的。」其中一名黑衣人昂著頭,很有骨氣地說道。
「我耐性不好,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如實交待出幕後的主使,等一下你們就是想交待我還未必肯聽。」鳳傾妝冷颼颼的聲音從紅唇飄出。
二名黑衣人依然嘴唇緊閉,拒不交待。
「不錯,挺有骨氣的。就是不知道等一會還會不會如此刻一般傲骨錚錚。」鳳傾妝唇角挑起殘忍嗜血的笑意,眸光轉向殘雲,聲音不輕不重地吩咐道:「殘雲,你那快如神刀法我都還沒有見識過,今日正好見識見識。」
「是的,主子。」殘雲黝黑的瞳仁閃爍著興奮嗜血的光芒,冷酷的唇角溢出一絲殘冷的笑意。
話落,殘雲從刀鞘抽出另外一把彎刀,一陰一陽兩把彎刀合稱為陰陽雙刀,在夜色下寒芒閃閃,令人膽寒。
殘雲身法迅疾如風,圍著其中一名黑衣人轉了一圈,手中的陰陽雙刀揮舞如電,只見道道殘影從眼前一晃而過,眨眼的功夫,殘雲已經擊出了上百刀。
刀起刀落人殘廢。鳳傾妝看過去,心中的震驚無法形容,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只見那名黑衣人的左手已經被剔成了一副白骨,上面一絲血肉都沒有。地面上,殘花上面凌亂地灑落著一些血肉,令人無比的噁心。
黑衣人眼睜睜地瞧著自己好端端的左手瞬間被剔成白骨,整個人呆若木雞,傻傻地看著那隻手,眼瞳中流露深到極致的恐懼與駭然。與他同被擒住的黑衣人已經被眼前恐怖至極的畫面給嚇得雙腿發軟,渾身如秋風落葉般瑟瑟發抖,一股黃黃的熱流從褲襠處流下,森涼的空氣中瀰散一股子難聞的騷味。
足足地愣了近一分鐘的時間,二名黑衣人終於反應過來,張嘴剛要尖叫,巫驚羽屈指一彈,兩道氣勁同時射出,點住那二名黑衣人的啞穴。
「殘雲,將這兩粒藥丸給他們餵下。」鳳傾妝從墨隱雲鳳中取出兩粒令人神智會變得癡癡呆呆,卻不會傷人性命的藥丸遞到殘雲的手中,繼續說道:「將他們的武功廢除,再扔到二夫人的房間中,我倒要看看那個惡婦見了這二人的慘樣,會作何反應?」
殘雲將陰陽雙刀收入刀鞘,接過鳳傾妝遞過來的藥丸塞入那二名黑衣人的嘴中,一手拎著一人,足下一點,宛若黑夜中靈巧的狸貓,快速地朝著二夫人所居的雲澤院掠去。
「主子,屬下不明白,既然你已經知道誰是幕後主使,為什麼不直接帶著二人過去與二夫人對質,讓她無可辯駁。」銀箏很不理解鳳傾妝的做法,遂開口問道。
「我這是在給她機會,如果她再不知悔改,想要對我下手。那麼下一次被剔掉白骨的人便是她了。」鳳傾妝輕輕淡淡的聲音在夜色中緩緩盪開。要不是看在鳳臣相的面子上,她又豈會如此善心饒過想暗害自己的人。
「屬下明白了,主子是顧及著鳳臣相。」銀箏倒也聰慧,看出鳳傾妝心底的顧慮。
「你倒是聰明。這眼看著再過二個時辰,天也該亮了,你在天亮前一定要將這裡清理乾淨。」鳳傾妝淡淡地吩咐。
銀箏點頭,便開始做起清理工作。而鳳傾妝則轉身回屋,剛走到房門口,巫驚羽一襲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快步追上鳳傾妝的步伐,邪魅的俊眉上挑,眼睛璀璨如辰星,饒有興致地問道:「妝兒,你到哪裡撿來殘雲這麼個寶貝。果然不愧這殘雲,那刀法夠神夠快夠絕夠殘忍。」
可是,回答他的是一聲「砰」的關門聲,把巫驚羽鬱悶得幾乎想吐血,也轉身回屋夢遊周公去了。
幾縷晨風,白雲疏淡,寒冷的秋空漸露曙光,整個臣相府一片寧靜。
雲澤院傳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叫,響破雲霄,驚了眾人的清夢。
飄雲閣內,鳳傾妝依然睡得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小姐,今兒一早雲澤院就傳出消息,說是二夫人瘋了。」翠兒一邊侍候鳳傾妝,一邊八卦地將聽來的消息匯報鳳傾妝聽。
鳳傾妝聽了,冷嘲的一笑,暗道,這個女人也太不經嚇了,不過是給她送去兩個癡呆的人,其中一人的手成了白骨,這就嚇瘋了,真是沒用。
「小姐,你聽了這個消息為什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難道你不高興?」看著臉色平淡如水的鳳傾妝,翠兒感到有些挫敗,當時她聽到這個消息可是樂得嘴都合不攏。
「有什麼好高興的,這就叫做惡有惡報,二夫人平時裡在臣相府作威作福,如今瘋了也是她自己招來的惡果,怨不得別人。」鳳傾妝清清淺淺的聲音平靜如水,泛不起絲毫漣漪。
「小姐說得對。」翠兒贊同地點頭。
剛收拾妥當,翠兒擺上膳食,鳳傾妝坐在桌邊一口一口,細嚼慢咽地吃著飯。銀箏一襲藍裙走了進來,帶起一陣清涼。
「主子,秦總管在外面候著,說是有事情要請教你。」
「你可問過是什麼事情?」鳳傾妝抬頭問道。
「我問過了,秦總管說,如今二夫人瘋了,這諾大的臣相府,後院總要有一個管事的人,他想問問你,到底誰合適?」
「他倒是聰明,眼見著二夫人不行了,這風向就往我這兒靠了。行了,去喚他進來。」鳳傾妝放下碗筷交待到,接著又對翠兒說道:「翠兒,我吃飽了,把這些都撤了。」
片刻後,秦忠手中抱著幾本帳本,躬著身子走進來,恭恭敬敬給鳳傾妝行了一禮,「老奴見過二小姐。」
「起來吧。剛才銀箏已經同我說過了,這臣相府確實需要一個能幹的人打理著,我覺得六姨娘挺合適的,你就將手中的帳本交到六姨娘那兒去吧。」鳳傾妝淺嘗了一口茶,不輕不慢地說道。
「可是六姨娘的身子骨一向不好,奴才擔心她只怕管不過來,不如由二小姐親自打理臣相府後院,不是更好。」秦忠拍著馬屁道。
「身子不好可以調理。至於我,一向不喜操勞,對於臣相府後院的事情我沒有興趣打理。」鳳傾妝一口回絕。
根據小金子提供的消息,這六姨娘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是為了避免與那些女人鬥來鬥去,才一直裝身子弱避世,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生存之道的聰明人,臣相府交給她打理,鳳傾妝放心。
話說回來,她現在還要忙著創建『知曉天下事』,想法子把名聲打出去。之後,再積攢力量。哪裡有那閒空去打理臣相府。
「老奴還有一事回稟,剛才相爺下朝回府,有兩位貴客一同前來,相爺讓老奴來通報一聲,請二小姐到前廳去見見那兩位貴客。」秦忠恭敬說道。
鳳傾妝垂眸思索著,在星耀國,身份能貴過她那臣相老爹的也就那麼幾位,這兩位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