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宮宴後,黛雅詩就一個人在御花園裡閒逛。直到腿有點乏了就在百花中央的涼亭內坐下,伺候在側的宮人立刻就奉上了茶點。
微風夾雜,花香怡人,黛雅詩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優雅的開口,「既然是故友到訪,何必躲躲藏藏呢。」
「身為今日宴會最受矚目的女主角,竟然如此悠閒。」有些明滅的路燈下,一名身著灰色燕尾服,如塑像般雕刻分明的英氣十足的男生背手走來。不是旋律又會是哪位呢!
黛雅詩對著旋律只是溫和一笑,轉而對站在不遠處的一位宮女道,「替客人準備一杯斯裡卡蘭紅茶。」
「是。」
「不管今晚的人是誰,你是不是都會答應嫁人?」旋律走進涼亭,他的眼中早已沒了平日的蕩然不羈,反而帶著一股警惕的沉穩,如珠般黑深的眼眸就這麼直直的望向了黛雅詩。
「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不是嘛。」黛雅詩別開了旋律那誘人的眸光,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你黛雅詩會是這麼盲目從之的女子?」他旋律絕對不相信!
垂下眸,黛雅詩斂去了滿目的奪目光輝,靜靜開口:「能讓你們全體出動造訪花昭國,關心我的終身大事,此生已無遺憾呢!」她的語氣很淡薄,似乎如此花季就要嫁做人婦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樣。
「我們可都是來看笑話的。」旋律的口氣有些冷然。
「笑話?」黛雅詩重複,兩個字在她的心中細細琢磨,「你們為何認定我的婚姻會是一場笑話呢!花昭國皇室子女滿十八週歲聯姻已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幸福的例子亦不是沒有。」就像她的四皇姐!
「這樣的比例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難道你也不在乎?」
「婚姻本就是一場沒有勝算的賭注。」終於,黛雅詩抬起了頭,對上了旋律的眼神,霎時流光盡顯,那是一股讓人屏息的智慧之美,「它無不外乎幾種情況,雙贏或者雙輸,亦或是總有輸的一方,能雙贏是最好,如若不能就當是一場人生體驗。」
「既然如此,那我是否有資格成為你賭注的另一方。」
旋律此話一開,黛雅詩明顯的有些楞了,可片刻就恢復了從容,嗤然一笑,「莫非你這位旋二少是在跟我求婚不成。」她的笑容如流光般四溢。
「你不肯嫁?」
「旋二少可有看清請柬上的內容呢,本公主身為貝塔斯曼家族的繼承人,可是不會下嫁的。要想娶我,必得入贅。」黛雅詩的笑容中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試探質疑。
「入贅又有何妨。」旋二少的口氣是不羈的傲然和灑脫。
「這……」
和黛雅詩這麼兜兜轉轉的繞話,看這黛雅詩還沒有答應自己,他首次的耐心在她的身上告罄,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一蹲下身乘著黛雅詩沒有回過神來,一把將人扛上了肩。
「旋律,你幹什麼?」一向淡定的黛雅詩公主終於不淡定了。
「黛雅詩,你,我娶定了!」他的話擲地有聲。
旋律看不見的身後,黛雅詩揚起了一記燦爛的笑意,那近乎一種剪輯得逞的笑容。婚姻本就是一場賭注。旋律,你還是栽到本公主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