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前面負責帶路的載著那四名保鏢的車突然爆炸,火球帶起了陣陣熱浪與爆炸後產生的殘渣直接將天漠等人乘坐的轎車的擋風玻璃擊碎,好在天漠反應夠快,一把將身側的Emily按倒在座椅上,碎石以及汽車的殘渣掛著嗤嗤的風聲從二人的頭上飛過擊碎了後面的玻璃,而此時的車子也瞬間失控,一下子闖入了路邊直接撞在了一棵樹上。天漠知道,前面的倆名大漢肯定是凶多吉少,縱然不死也是重傷,而此時的外邊則是響起了陣陣紛亂的槍聲。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木然間從心底對Emily卻產生了幾分焦急,輕扶起她的臉頰,很是緊張的摸了摸她的臉頰與雙眼,「呆在這裡別動。」天漠說著,一腳踹開早已變形的門,急忙下了車,一甩手直接用手槍擊斃了從原先那輛越野車上下來的一名手持自動步槍的男子。
但是下一刻,一道掛著破風聲的火光拖著冒著白煙的長尾向著自己這處疾馳而來,天漠下意識一蹲,一顆火箭彈在自己的附近爆炸。
煞那間,天漠覺的頭暈了一下,突然間覺的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熟悉,似乎又是想起了什麼,又是折返回來,將Emily從車上拉下來,將自己的手槍地給她,示意讓她往附近的草叢裡跑,而自己則從早已碎裂的車窗上探進手來,將早已奄奄一息的副駕駛座上的那名大漢身上的一支M4拿在了手裡,往Emily那邊撤去。
十幾名的保鏢在不到幾分鐘內讓對方直接幹掉,而且二人還被趕到了一處有著一米多高牧草的地裡,「你在這裡別動,我去先引開她們,你伺機找一個有遮蔽物的地方,其實這裡雖說很隱蔽,但是卻很危險。」天漠說著,正打算要走的時候,卻被Emily一扯胳膊,拉了一把,正當天漠面帶幾分不滿回頭的時候,倆片紅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段斬的那一刻,天漠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真的不能把這個騙了自己這麼久的女人丟在這裡。
下意識輕撫了一下Emily額間的青絲,「我會回來的,不過你一定要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天漠說著,貓著腰向著一處凹地竄了過去,因為他看到了那名扛著RPG火箭筒的射手與倆名手持制式步槍的人向著這處小跑而來,而Emily則已是一時沒明白過來天漠口中的約定的真正含義。
天漠依仗著自己野外作戰的豐富經驗,溜到一處凹地猛的直起身來,幾梭子子彈毫不留情的在倆名距離較近的槍手身上留下了幾道血洞,但是下一刻他又迅速的臥倒在了那裡,火箭彈在其身側爆炸的瞬間帶起了陣陣泥土砸在他的身上,讓他似乎又感覺到了當年的痛苦。
當自己急速爬起身來一槍擊斃那名正在還傻在那裡裝填火箭彈的大漢的時候,忽然覺的渾身輕鬆,因為眼前的一切很像當年一樣的感覺,這也許是他真正的把Emily當做了自己人的原因,當確定四周在沒有對自己右威脅的人的時候,天漠將Emily喊了出來,因為需要隱蔽,而Emily也顧不上許多,也是弄的身上亂七八糟的樣子,而且似乎她還受了點驚嚇,精神狀態也不怎麼好,緊緊的挽著天漠的胳膊。
而不遠處也開始傳來了警方的警笛聲,就在十幾分鐘前這裡受到襲擊的時候,附近的人們就報了警,「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這次的天漠只是拍了拍Emily的肩膀,說了幾句安撫Emily的話,但是又忌憚警察的前來,持槍衝著原先自己乘坐的小轎車的油箱開了幾槍直接引燃,將手裡的槍丟了進去,這也許也是車上死去的倆名大漢的最好的歸宿吧。
「警察來了,我們應該做點什麼,」天漠說著從Emily還在微微發顫的手裡取過手槍原打算一併丟在一旁燃燒著的車上時候,卻見一名本該死掉的武裝分子竟然單臂支起上身來,手中拿著手槍指向了Emily,反觀天漠,心中一急,下意識一個轉身在擋在Emily身前的時候,自己手裡的槍也響,對於這些人天漠從來不手軟,一樣,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在眉心被子彈打出了一個血洞來,而此刻警察也堪堪的將車停在了路邊,警惕的望著眼前的二人。
可以這麼說,Emily深知這次如果不是有天漠陪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早已變為了一具冰涼的屍體,而且在短短的一段以烏龍事件開頭的情感戲,竟然讓自己演的淋漓盡致,一不小心的就在此時此刻陷入在了裡邊,Emily知道,因為他的存在,自己才真正有了安全感。
雙臂緊緊的環繞在天漠的背膀之上,緊緊的擁著他,「這次回去以後,我就帶你去見見我的父親,他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我相信他會同意的,而且我會遠離這裡,你去哪裡我會跟著你到哪裡。
Emily說著說著,眼前自己突然感覺特別在意的男人身體越來越重,而且似乎,似乎是直接依在自己身上一般,心中驀然間產生了幾分不好的預感,本來天氣有點熱,而且自己都穿的有點少,感覺到自己的胸前黏糊糊的樣子,當自己慢慢抬起雙眼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微微閉著雙眼,面上掛著幾份微笑,嘴角還流著一道殘血。
從來沒有因為一個人而如此緊張過,Emily一邊歇斯底里的喊著讓警察過來救人,一邊用手捂著天漠胸前流血的傷口,神色中滿是無助的表情,一時間不知所措了起來。
三天以後,天漠慢慢的睜開眼睛,胸前的疼痛讓自己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而且渾身紮著針管,還有就是那些道道刺目的白光,因為自己很討厭醫院,曾經作為一名軍人的他認為,到了醫院的那一刻不是榮譽,而是恥辱。
「呵呵,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天漠自言自語的說著,鼻頭微皺,忽聞一道與醫院討厭的味道格格不入女兒香傳到了自己的口鼻之中。
Emily趴在自己的床邊,還隱隱約約打著呼嚕,天漠嘴角微微抽搐,艱難的露出幾分笑容來。心中開始盤算著,自己離開這裡以後怎麼去找海狼,如果真的想要報復海狼的話自己必須要先瞭解一下海浪的具體情況,因為自己現在只知道海狼就是賀天宇的父親,而且也僅僅知道賀天宇是紫嫣的未婚夫,看來自己首先需要回一趟國了。
想到這裡,天漠臉上卻掛起了一副淡淡的笑容,一個女子的倩影驀然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只要我活著一天,我會當做她的眼睛,直到她變老。」天漠說著慢慢的閉上眼睛,開始回味起與莎莎初次見面以及幾個月的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知道,莎莎是無辜的,在這些被捲進來的人當中,其實最為莎莎可憐。
這個時候,天漠手上一暖,被一隻柔軟的手抓了起來,「你怎麼還不醒啊,你知道嗎?華雷斯是一個很美的地方,等你的傷好了,我會帶你遊遍這裡最美的地方,然後我們就在一起,遊遍整個世界,還有我的母校,父親說我不該去蒙特雷的,但是好在選擇了那裡,就在那裡我認識了你,在你受傷了以後,醫生還順便檢查出了你的病因,但是沒關係,我並不在乎的,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你從現在開始就會醒不來。」
這種幾近於真心的告白,天漠自然明白,這次Emily所說的不是謊言,倒更像是不甘與留戀,天漠想著想著,嘴角露出了幾分彎彎的弧度,沒想到自己每每遇到一個女人竟然都是表面堅強的那般,「醫生沒說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床?」
「他們說了,至少一個月,他們還說……」Emily一時沒有明白自己接的誰的話,但是這道聲音卻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美眸一揚望向了天漠微帶壞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