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淼收緊懷裡的玫瑰花,猛地轉過身,站在自己身後的,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修瑜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帶著淺淺的笑意,好看的唇一如初見時微彎。
這個男人,終於捨得出現了!
「我說,我都聽出來他在向你求婚了,你就站在他身邊,還挨得那麼近,居然都沒有聽到?」
揶揄的語氣,聽上去怪聲怪氣的。
回過味來,只怕這個男人已經跟著自己一路了。幾乎可以肯定剛才在鯉魚池邊幫了自己一把的那個背影就是修瑜!
這個惡趣味的男人!
複雜的情緒難解,心底的歡愉全部被但突如其來的怒氣掩蓋。
景淼忽然之間發作,抬手就把手裡的玫瑰花全部朝著修瑜的臉上砸去。
「你怎麼那麼久沒有聯繫我!」
修瑜被拍了個措手不及,本應該是自己當場捉「奸」,怎麼就變成了自己被打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修瑜緊緊抱住情緒激動的景淼,一邊在她耳邊安撫地說道。
久違的熟悉味道,踏實寬厚的胸膛,溫熱瞬間從景淼心底噴薄而出,眼淚幾乎是情不自禁就流了出
來。
她依舊等他太久了,再等下去,景淼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覺得
修瑜就在附近一樣,看到相似的背影,心口都會一窒。
謝天謝地,他終於安安全全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感覺到修瑜的雙手輕輕環在自己的腰上,景淼心裡越發踏實,知道他的手肯定是治療好了,這才願意出現在她的身邊。
景淼裝不知道,為的就是讓修瑜放心。
他既然不想自己知道他受傷的事情,那她就順應他的意思,裝作不知道。每天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循規蹈矩地生活著。
現在能踏踏實實抱著修瑜,景淼彷彿終於找到了心靈的歸處,再也不用漂泊無所依了。
「情人節禮物。」
在修瑜的懷裡把眼淚蹭乾淨,平復下來的景淼揚起小臉,理直氣壯地要禮物。
修瑜蹙眉,低頭凝視著懷裡眼圈泛紅,嘴唇紅潤飽滿的小女人,「送玫瑰花多俗啊。俗,太俗了。滿大街的玫瑰花,太沒有新意了。」
嗯,這話聽著怎麼都有種醋味,剛出爐的酸醋。
景淼眼波一轉,「那你倒是拿出有新意的禮物來啊。」
「那你先告訴我,剛才你有沒有聽到那條蟲說什麼?」說著說著,某個小心眼爆發的男人又把話題繞到了一開始的話頭上去了。
「什麼那條蟲?」景淼不滿地伸手戳了戳修瑜的胸膛,鄭重道,「那是我朋友,龍凌宇,不許人身攻擊我的朋友。」
確實,景淼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龍凌宇說出來的那句,「淼淼,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未曾遇到修瑜之前,或許她會點頭,因為她的心底對他有好感,她或許會被這種好感
所誘導,答應這個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的請求。可是在遇到了修瑜之後,糾纏了這麼多年,景淼的世界裡
從此只有了修瑜一個人。
她只有一顆心,經不起賀流舒的傷,也沒有空間再放下一個龍凌宇。
朋友就是朋友,有些關係一旦邁出了一步,就可能連最遲的完美原點都回不去了。
景淼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龍凌宇肯定也懂了景淼的裝傻。
修瑜捉住景淼的手,小聲地嘀咕,語氣十分不滿,「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要不是他誤解了當年的事情,會害得你變身復仇女神?」
景淼惡狠狠地一瞪眼睛,「我出口氣不行?當年被你們家那麼欺負,不允許我翻身做主嗎?」
修瑜立馬收起了剛才的不滿,討好道,「這個可以有,這個必須有!」
「禮物呢?」
景淼推開修瑜,後退一步,仰著頭,雖然個子比修瑜矮,可是氣勢不能輸。
修瑜眸光溫柔地看著不依不饒的景淼,「淼淼,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景淼不解。
「當初在大馬士革的機場,你答應我什麼,你忘記了?」修瑜唇邊的笑意更深,眸光緊鎖住景淼的表情,敏銳地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羞澀,知道她是在裝傻。
他喜歡她對別的男人裝傻,卻不喜歡她對自己也來那一套。
「對了,淘淘和少卿他們肯定在等我們呢。」景淼轉身就要往後面走,卻被修瑜及時拉住了。
「他們說了,讓我們別打擾他們五個人過節。」
「媽一個人在家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景淼不死心,垂死掙扎般往前面衝。
「媽說了,天天看著你看膩了,讓我把你帶走。」
「……」景淼額角一抽,看來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修瑜已經回來的人了。
好,
很好,
非常好。
這些人原來合夥起來瞞著自己。
修瑜大手一攬,將臉色不虞的景淼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身邊,半哄半命令,「走,我給你帶了禮物,絕無僅有獨此一份。」
景淼被修瑜唇邊邪魅的笑意蠱惑,半推半就,被修瑜半抱著走出了喧鬧繁華的開福寺。
「禮物在房間裡面?」
站定在希爾頓酒店520房間門口,景淼疑惑地看著修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