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身像是快要飄起來了一樣,景淼的全身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可是心底還保留著最後一點的清醒意識。
「淼淼,你怎麼了?怎麼會喝成這個樣子了?」
周圍忽然出現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她極力想要睜開眼,可是眼皮子卻好像有千斤重一樣,怎麼也難以張開。
「讓開。」
是鄭浩軒的聲音。
另外一股力量落到了她的手臂上,另外一隻手,也及時扣準了她的腰部,兩股力量的對決,讓景淼微微吃痛,意識又有些清醒了,她睜開了眼,慢慢將眼前的情形看了清楚。
陽光大男孩李晨,面沉如水,一手牢牢拉住她的胳膊,銳利的眼神,像是一隻逮住獵物的老鷹,警惕地盯著對面的鄭浩軒。
「呵,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鄭浩軒的聲音陰沉,冷笑一聲,毫不退讓。
「我是她老公,自然可以管我老婆的事情!」李晨的話一出,鄭浩軒的力道明顯一鬆,幾乎是立刻,景淼就落到了李晨的懷裡。
景淼眉頭一皺,又緩緩舒展開來,想到這個人是衛少卿的堂弟,那麼衝著和修瑜的關係,自己現在應也沒有多大的危險了。
身體裡的睡意,像是潮水般襲來,漫天地蓋過來,景淼漸漸昏睡過去。
幽幽醒轉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太陽穴那裡抽痛,她又閉了閉眼,三秒鐘之後又立刻睜開眼,她這是在哪裡?
米白色的窗簾沉沉垂著,遮擋了外面的景色,看不出來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夜晚。打量了一圈這個房間,日式的榻榻米,旁邊亮著一盞香薰燈。
難怪空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見身上的衣服都還是完好的,放下心的景淼下了床。
「你醒了?」
穿著圍裙,一副廚師打扮的李晨對景淼燦爛一笑,桌子上擺放著的色澤鮮美、香氣四溢的菜品,讓景淼一下子移不開眼睛了。
「快點去洗漱。」
他將景淼引到了洗手間裡。
鏡子裡,景淼的臉色有些浮腫,明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即使她睡得很沉。洗手間裡,各色物品擺放整齊,除了男人的洗漱用品之外,其餘任何女人用品都沒有。
給她專門準備好的漱口杯上,牙膏都已經擠好了,洗臉用的毛巾也明顯是新的。
洗漱好的時候,李晨都已經把所有的菜品都準備好了。
「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還讓你做了這麼多菜。」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記不得很清楚了。連怎麼來這裡,都記不住了。
「別這麼說,我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飯也很無聊,剛好你在,我做這麼多菜,有個人跟我分享,我很樂意呢。」
李晨盛好一碗飯,又將專門做好的醒酒湯遞送到她面前。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先喝點這個吧,免得下午頭疼。」
這簡直是太周到了,景淼感激地道了謝,問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李晨微微沉吟,凝重地看著景淼,「你會不會怪我太自作主張了?我是見你一副醉的不輕的樣子,靠在那個男人懷裡。他的眼神很不對,我是一個男人,自然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麼。」
他的話說的很婉轉,景淼瞬間就明白了。沒有把她送回家,而是送去酒店,而且還是鄭浩軒親自送。當時在場的人那麼多,怎麼就勞駕地位最高的總裁了?
景淼忍不住打了個顫。
見景淼的臉色不是很好,沉默著不說話,李晨夾起一筷子的魚肉,送到景淼的碗裡。
「吃飯吧,以後還是要注意一些。幸好昨天晚上我遇見了你。」
景淼點點頭,看向李晨,眼神真誠地再一次說了聲,「謝謝你。」
「吃飯吧,這個魚是我現做的,非常新鮮,肉質鮮美,魚刺也很少,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看不出來,你的廚藝這麼好啊!一看就很好吃!」
景淼邊說邊往嘴裡送,剛嚼了一下,空空的胃裡忽然湧上一股酸意,騰地一下,景淼朝著衛生間裡狂奔而去。
剛才吃的東西,幾乎全部都吐了出來,最後只差連苦膽汁都要吐出來,景淼這才平息下來。門外,李晨擔心的聲音響起,「景淼,你沒有事吧?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景淼靠著牆,剛才那一折騰,現在全身都發軟,半晌她才有氣無力地打開門,「沒事。」
李晨有些歉疚,年輕的臉上窘迫和慚愧的神色十分明顯,「是不是我做的菜很難吃?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垂下了頭,一米八左右的大高個,垂著頭,手足無措地站在景淼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事,沒事。是我,可能,不太舒服。」她艱難地斷斷續續將話說完,「今天謝謝你了,我先回家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看你的臉色好像很差呢。」
李晨緊跟在景淼的身後,十分不放心。
景淼卻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強忍著頭暈,往對面的家走去。
她以為自己走的很踏實,其實從李晨的角度看上去卻是搖搖晃晃的,背影單薄的她,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喘息著走到了家門口,景淼心裡一鬆,準備掏鑰匙開門的瞬間,手上力氣忽然一鬆,鑰匙掉到了地上。
她蹲下身去撿,眼前猛然一黑,整個人往前面一倒,碰地一下撞到門上,發出不小的聲音,李晨立刻奔過來,扶住她。
景淼勉強地扯開一抹笑,剛才的痛讓她又清醒了一些,「還是要麻煩你,送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