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中模糊的鏡子裡影像動了一下,可是對著鏡子的喬初怡卻是一動未動。
心悸的喬初怡突然有一個大膽的設想,於是她對著鏡子裡模糊的影像說:「是不是我和柏晨坦白,你就放了我?」
可是沒有回答她的聲音。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待會我希望不要看見你。」
喬初怡說完深呼吸屏住氣,伸手迅速將鏡子前的霧氣擦去!
鏡子裡是她熟悉的那張臉,喬初怡冷笑,她這是瘋了麼?
許久喬初怡才裹著浴巾出來,頭髮還濕漉漉的,凌亂的頂在頭上,髮梢上的水滴下來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肩膀上。
照舊一坐好就拿起煙具點香煙,柏晨看她出來拿起準備好的毛巾給她擦乾頭髮。
「你總是這樣,濕漉漉的就出來,好歹用毛巾給頭髮吸吸水啊。」
平常都是一副大男孩的樣子,遇到喬初怡的事,柏晨不介意變成龜毛的歐巴。
「我喜歡你給我擦頭髮。」
喬初怡靠在沙發背上,懶懶的任由柏晨拿毛巾在她頭上溫柔的擦拭。可是今天她有話要說。
「柏晨,你過來。」
喬初怡舉手過頭,抓住柏晨的大爪子。
「怎麼了?」
柏晨不打算停下手上的動作,他的直覺太準,每次有不好的預感就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過來,坐我旁邊。」
喬初怡拉著他,把人帶到自己身邊坐下。
柏晨英俊的臉沉了下來,抿著嘴在一邊不說話。
「柏晨……」
喬初怡猶豫不決,真的就這樣聽從「阿飄」?
她不是自詡無神論者麼?可是,真的很想為自己解脫。
「柏晨~」
「初怡,我不想聽也……」
他現在想做別的事情。
「你都還沒聽呢,為什麼讓我不要說?」
「因為啊……」
柏晨放下毛巾,來到她身邊坐下,輕輕一扯就把身上的浴巾拉下來。
女人白皙有致的身段一覽無遺。
「不要……」
喬初怡臉紅起來,想要說正經事的,他卻這樣胡鬧。
「我要!!」
柏晨撒嬌起來。
起身靠近吻上她的唇,雙手在幼滑的皮膚上遊走。
喬初怡要推開他,柏晨卻輕輕啃咬她的耳垂,手指在柔軟上揉*捏。要攻下不著片縷的她,太簡單了。
「呼……」
喬初怡長長吐氣,是的,要被柏晨征服太簡單了。
或許,下一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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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週末。
喬初怡帶著好吃好玩好看的零食、玩具、書籍來到了孤兒院。
柏晨去了外地,今天她是自己來的。
看著孩子們有說有笑的分寶貝,喬初怡和池一到室外走廊上聊天。
兩人對旬逸中的死都感到意外,但從現場的勘察來看,又查不出半點人為的痕跡。
「對了,」
池一像是想起了什麼,壓低嗓門對喬初怡說:「有一件事老大不讓我和你提起,在他出事前告訴我,讓教官聯繫『兔腳』的高層。」
「後來呢?他見到了嗎?」
喬初怡腦海裡聯想到了「清理門戶」。
「沒和我說。如果真是和我們想的一樣,那天老大出門,很可能就是為了去見某個人。」
池一篤定的下結論。
「看來我們得去找教官談談。」
池一見喬初怡不出聲,搶先支招。
「這件事你別管了,現在的情況對我們不利,如果真是清理門戶,以你的能力根本擋不過。」
「那你就可以?」
池一不服,從一開始就總是這樣,他們偷東西,他給防風;他們出去做任務他管理後勤,什麼時候也能讓他上一線?
喬初怡看出池一的不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池一,現在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我無牽無掛,可是孩子們都還得靠你,所以你千萬不能出事。」
「小怡姐,什麼叫你無牽無掛?那柏晨怎麼辦?」
「就是因為有柏晨我才敢行動。記得兩年前阻截我們的那些傭兵嗎?他們應該就是柏安的人,如果我可以利用,那對付『兔腳』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了。」
「有對策了嗎?」
「給我點時間。你要做的就是保持現狀。還有,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把地下室的東西處理掉,現在最能保護你的不是那些武器,而是你安於現狀的姿態。」
「另外,我以後不會再來這裡,這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喬初怡意味深長的看著池一,兩人相互擁抱在一起,很可能,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談話了。
「我走了,照顧自己,照顧好孩子們,還有……」
「還有你的小烏龜!」
池一幫她把話說完,每回都要說一遍。
「不把它帶走嗎?如果……如果你不再來這裡的話。」
小烏龜是當年喬初怡出現在孤兒院時除了身上奇怪的裝束外唯一帶著的活物,養了這麼久,都有面盆大小了。
「放哪?衛生間麼?」
喬初怡也很捨不得,6歲以前的記憶都是空白,只記得那隻小烏龜,還有一個格外奇特的名字,叫「澄寧」,但她從未對別人提起,只說是小烏龜。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它的。」
下午茶時間喬初怡就離開了孤兒院,瑪莎拉蒂揚起塵土離開的時候,伍佳妮拎著時令水果來到池一面前。
「不歡迎我嗎?」
小妮子問,被太陽曬過的臉頰紅撲撲的,特別可愛。
「嗯……怎麼會呢?」
池一臉紅著回答。
兩人在早些時候孤兒院翻修的時候認識,之後伍佳妮就經常帶著水果來。
只是每次的水果都分成兩份,一份給孩子們,一份給小烏龜,為此池一覺得分外委屈。
「那個,伍小姐啊。」
池一看著在水塘邊觀察小烏龜的伍佳妮,良久才鼓起勇氣和她說話。
「叫我小伍或者小妮吧,不用見外。」
接近傍晚的陽光已經褪去午間的熱辣,伴著晚風暖暖的灑在身上,水塘上的折射映在她的臉上,更襯得臉頰的紅暈粉嫩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