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他說的極其大聲,范藝馨第一個輕笑了起來,表姐你不要害我哦,這臭小子真會說話,你表姐害的你身敗名裂下輩子都是窮鬼了,大家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這戚江叫於微叫表姐,不等於表明他這輩子只認前任那一個大嫂?那……於微是蘇夕的表姐?
這……竟然是蘇夕的表姐!
這小子今天到底還想幹什麼?眾人儘管心裡都有點憤憤,但卻都震驚于于微是蘇夕表姐的這個真相,無可厚非的想起來戚淵前任的那一場單獨的婚禮,作為一個女人確實是……很屈辱。
戚淵從頭到尾不說話,於微兩手握成了拳頭,卻硬是忍著沒發作,戚江又端了一杯酒來,卻不敬人,光顧著自己喝,他靠在神父台旁,眼神微熏,像喝醉一樣的迷離,話卻一句比一句更清楚,「大哥啊,很久沒見到大嫂了吧?你也是的,離婚就離婚嘛,幹嘛連問都不問人家一聲?好歹看在人家這輩子都栽你手裡的份上,起碼也得去個電話不是?我前段時間還見過她呢,你是不知道大嫂瘦成什麼樣,眼珠子凸的都要掉下來了,躺在醫院裡吊著半條命,醫生說了,她活不長。」
范藝馨喝了口酒差點被嗆到,抬眼惡狠狠瞪著戚江,這臭小子就算要報復戚淵也不用這麼詛咒蘇夕吧?
「你說什麼!」於微低喝了一聲,乍聽蘇夕活不長,心像被針紮了一下,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戚淵瞬間蒼白的臉色。
「我說什麼?我說我大嫂快死了,她說下輩子再也不要有你這種表姐了,表姐啊,你真是把你表妹給害苦了,人家才二十一歲,正值青春啊。」戚江忽然大聲了起來,嗓門一下子拔高,每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卻都一句話也不敢說,徐攜淺淺勾了勾唇角。
於微一步趔趄,急忙把頭紗遮下來,猝不及防紅了眼眶,她的情緒戚江豈會看不見?立即冷哼了一聲,低低說:「表姐這是怎麼了?大嫂死了你得多高興啊?當初我三番四次毆打她你和大哥不都看著嘛?這會怎麼倒念起姐妹情誼來了?千萬別哭,大哥會心疼的。」
說完戚江轉了轉酒杯子,對戚淵笑了笑,「表姐哭壞了眼睛大哥得多難受啊,表姐真是好命,哪像我那個苦命的大嫂,眼睛早就哭瞎了,那天我一去,她抓著我緊緊不放,一直哭喊著大哥的名字,看的我……嘖嘖,心酸,作為一個女人,我想她還不如死了乾淨,活著還得受罪。」
「鬧夠了?」
戚淵不冷不熱開口,帥氣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但若仔細端詳,可以發現他眼底有一絲絲的悲傷。
蘇夕……真的躺在醫院嗎?
戚江端起酒杯飲盡,然後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水晶杯當場碎的四分五裂,他大步走出紅地毯,豪氣的推開門,臉上依舊帶著來時的笑,聲音朗朗清晰,「大哥,二弟祝福你和表姐下半輩子能問心無愧。」斷子絕孫!
這臭小子,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膽子比熊膽還肥,縱然他詛咒了蘇夕好幾句,無中生有了一大堆,但范藝馨卻還是覺得很痛快,看看於微那個臉色,看看戚淵那個臉色,她怕自己笑出來,連忙舉杯對徐攜,然後一口飲下,說:「我先回去了,夕夕一個人挺無聊,我總覺得王總今天會做點什麼,所以家裡一定只剩夕夕一個。」
徐攜點了點頭,嘴角一直抿著笑,其實也是忍的蠻辛苦的,戚江衝動歸衝動,恨歸恨,但卻有把握分寸,雖然這種分寸對戚淵而言等於沒分寸,他把於微是蘇夕表姐的事實捅了出來,媒體們又要瘋狂好一陣了。
什麼?誰說婚禮現場沒狗仔?剛才給范女神拖裙擺的那位小少年呀,他就是狗仔。
戚江一走,現場靜了有那麼幾分鐘,最後還是戚淵沉著冷靜,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照常舉行婚禮,而於微也漸漸平復了情緒,跟著戚淵一桌桌的敬酒,只是當看到他們交換婚戒時,徐攜的雙眼有過一瞬間的陰暗。
戚淵和於微敬酒到了徐攜這一桌,於微端著酒杯遲遲不喝,像是有話又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徐攜也不疾不徐,不催不趕,就這麼笑著跟她耗,估計她是想問蘇夕是否當真出事。
於微站在他面前站了足足一兩分鐘,最後狠心昂首喝了酒,一句話也沒問,徐攜抿了口酒眼中溫和一片,嘴角卻勾著不易察覺的冷笑。
於微,真是一個心狠的女人,這一點,和戚淵倒是相配。
這一場實際婚禮耗資多少具體無人能預料,出席了多少名人卻一個也沒落下的上了報,板塊最大的當然是范女神和戚二少爺了,媒體們爭先恐後的報道,就連婚禮現場也一點不落的上了娛樂新聞,自然包括戚江說的所有話和每一個人的表情。
絕對勁爆。
有獨家媒體出了這樣的標題:戚家大少爺飛人公司總裁戚淵的現任妻子是前任妻子的表姐,兩女為爭入豪門姐妹情破裂。
這期的娛樂報這家媒體獨領風騷,一天沒過去,竟然連著出了第二期,標題更加勁爆:戚家大少爺戚淵的前任妻子因被表姐橫刀奪愛而鬱鬱寡歡,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一時間這家娛樂公司簡直擠進了黃金檔,什麼偶像劇都不播了,就播他們的現場情報,因為還有錄像帶,雖然很小但卻很清楚,可見那個小少年非常敬業啊,很有職業道德。
於微知道這件事之後氣的怒摔報紙,差點砸了電視,在家裡撒了好大的瘋,戚淵的臉色更難看,只盯著電視正在播放的採訪,是王震。
屏幕裡王震剛出公司就被媒體團團包圍,日理萬機的他偏偏還很有心情的把媒體請進了公司來接受採訪。
「王總,您對戚家大少爺的現任妻子是前任的表姐一事有何想法?聽聞戚總的前任妻子是您的乾女兒。」一名女記者一邊做著筆錄一邊把小麥遞過去。
王震喝著咖啡面帶笑容,和藹可親的很,話語卻十分犀利,「這件事我想先聽聽媒體朋友有什麼想法?」
不愧是老狐狸,那女記者肚子裡腹誹,嘴上卻很老實的說:「這種事情換做誰都會崩潰吧?就像爆料最猛的那家報社說的,不怕狐狸精那樣的二奶,就怕像天仙這樣的表姐。」
有此表姐,家門不幸啊。
王震笑著放下咖啡,眼睛滿是大氣之風,話卻不客氣,雖然不知道是誰帶了記者進婚禮現場拍到了戚江說過的那些話,但他自心底感激那位有心人,要不是所有被曝光,他哪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出氣?「作為夕夕的乾爹,我的心情和那家猛料報社一樣,不怕狐狸精那樣的二奶,就怕像天仙這樣的表姐,專門挖自家人的牆角,但這也不能全怪一個女人,畢竟你來我往一個巴掌拍不響,乾柴還得需要火苗,媒體朋友你說是嗎?」
這老狐狸越說越有料了,記者們立即發問:「那報道說戚總的前任妻子躺在醫院命不久矣是真的嗎?她生的什麼病?是不是傷心過度?聽聞她是一個人舉行的婚禮一個人獨守洞房夜,幾個月前還有媒體報道了戚家二少爺毒打她的視頻錄像,她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對生活不報希望?」
記者們說著說著心裡也挺憤怒的!於微那是什麼人?竟然搶自己表妹的老公,實在太下賤了。
王震面向鏡頭,神色有些寂寥,他歎了一口氣,「夕夕她性格單純,沒有心機,一心愛著誰的時候就算是一個人的婚禮一個人的洞房夜也可以忍受,只是承受了這麼多,始終是壓力太大,作為乾爹的,我除了心疼沒有一點辦法開解她,換做是你們,承受了這麼多你們能忍受嗎?」
他回答的很巧妙,沒有正面說明蘇夕現在的狀況,但也透漏蘇夕現在情況不好,至於是怎麼不好就看大家愛怎麼聽了,記者們想起蘇夕那慘烈的遭遇,不由唏噓不已,採訪完畢之後還請王震代為問候蘇夕,要蘇夕堅強的活著。
送走這群媒體,王震立即開車回去,一到家裡就見到了徐攜和范藝馨,兩人神色一致喝著茶,淡定的很,不愧是青梅竹馬,而蘇夕則挺著肚子想說什麼又憋回去,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夕夕。」
王震相當好心情的走進來,先是和徐攜范藝馨打招呼,然後摟住蘇夕讓她坐,看她面色紅潤真是越來越開心,不由就說漏了嘴,「剛才幹爹接受了媒體的採訪。」
「哦?乾爹你都說了什麼了?」蘇夕立即就瞪大了眼睛,戚淵婚禮上的事她已經都知道了,就算不看電視不看報紙,這麼大的事滿A城全亞洲人盡皆知,她沒道理一點風聲也收不到吧?只是相當奇怪為什麼戚江會去?戚淵沒防著他嗎?又為什麼會有記者狗仔混進婚禮現場拍了全過程?
「乾爹,你都說什麼了?」蘇夕緊張的逼問,她不想王震因為自己和戚淵的事鬧過節,雖然已經有過節了。
王震看她那麼著急,也不忍賣關子,只好老實都交代了,說到最後還感歎了一句:「不知道是哪位商界的朋友看不下去,竟然能在那種場面下把狗仔帶進去,我懷疑戚江能順利進去也和那位朋友有關係,據說到現在還沒人知道是誰把狗仔和戚淵帶進去的,不管是誰,乾爹都要好好感謝她。」感謝她讓戚淵和於微的嘴臉曝光於眾,雖然對戚淵沒什麼壞處,但對於微而言卻是很大的打擊。
誰會看的起一個搶了自己表妹老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