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威壓,壓得眾人氣都有點喘不過來。但是,東方天龍卻感覺到有一股親切的味道,吸引著他,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
難道,這就是人格的魅力?哪怕站在那裡不動,都能吸引人對他產生好感。
所有人都仰頭看著他,可他卻似乎沒有看見所有人,而是很認真地檢查著那面旗子,似乎,那是一件什麼寶貝一樣。
看了一陣之後,還是看不出什麼花來,那人似乎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什麼,東方天龍只聽到他說的是幾個字:「這不像是陣旗。」
「他說什麼?」龍頭問。
同時,那個在人中留了一團鬍子的日國人也問:「那是什麼人?」
火王水王以及那個侏儒都在搖頭,火王還答了一句:「他的話我聽不明白。」
東方天龍聽到他們的話,心中奇怪,那白衣男人明明說得很清楚,他們怎麼聽不明白呢?
他回答龍頭:「他說,這不像陣旗。」
龍頭皺著眉頭:「這個人突然出現在上面,又不像我們一樣從飛機上下來,大家注意,他很有可能比我們先到,甚至,很有可能是島的主人。」
但東方天龍卻朝著山下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回答那白衣男人:「那個不是陣旗,而是國旗。」
他一出口答了話,那人就往他看了過來,臉上還帶了微笑。這讓東方天龍感覺他身上的氣息更親切了,讓他恨不得再次爬上山去,站到他身邊去,跟他在一起。
龍頭驚奇地:「金龍,你不但聽得懂他說的話,還能說出他那種語言?」
東方天龍這才發現,他居然用上了跟那白衣男人一樣的語言。這是什麼語言?不是漢語,不是日語,不是英語,不是他從殺手那裡得到的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語言!
那個白衣男人看了東方天龍一眼,又朝著他問:「國旗,是幹什麼的?」
國旗,是幹什麼的?他怎麼回答?他能告訴他麼,國旗,是一個國家的標誌,國旗插到哪個,表示這個國家的主權到哪兒。
如果這個島真的是這個男人的,他們這些人在這個男人的島上插上國旗,算什麼事呢?這個男人,會怎麼對待他們?
東方天龍無法回答。
「你怎麼不說話了?」男人又問。
東方天龍心頭突然一跳:這個白衣男子所說的話,他聽過!
聽著那個白衣男人說的語言,東方天龍的頭腦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他眼前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金衣女人和一個白衣男人抱著一隻龍蛋,說情溫柔, 幸福寫在臉,在說著什麼。
對了,這個白衣男人說的話,正是那種語言,這是龍族的語言,剛才那個白衣人說的是龍族的語言。
而東方天龍回復的也是龍族的語言!
他這具身體,是一條小龍,腦海裡的記憶中,還在龍蛋裡沒有蜉出來的時候,就因為有那金衣女人和白衣男人不斷在它旁邊說話,讓他懂得了龍語,所以,他聽得懂龍語,也能說。
不對,這個白衣男人!
東方天龍的身體一抖,小金龍記憶中的那個模糊的白衣男人面容清晰起來,跟眼前山上白衣男人的面容漸漸迭加在了一起。
只有一點不同,記憶的男人很年輕,是個少年,而這個男人,卻已是老了很多,邁入了中年。
東方天龍明白了:這男人不是人,他是一條龍,一條白龍!而且,是東方天龍佔據的這個龍身的父親!
只是,龍的壽命都是上萬年啊,這條龍500年前還是少年,500後就變成了中年,可見,他的日子肯定過得非常艱難,甚至,它受了很重的傷,促短了他的壽!
記憶中,金龍和白龍是一對恩愛夫妻,而黑龍是一條傾慕龍蛋母親的第三者,它想要跟龍蛋的母親好,但龍蛋的母親卻不買它的帳。
於是,黑龍殺死了龍蛋的父親白龍,想要強行帶走霸佔龍蛋的母親,龍蛋的母親就帶著龍蛋逃跑,在逃跑路上,被黑龍追上,想要金龍跟他回去。
金龍堅決不幹,黑龍便出手傷了她的孩子,至於最後是金龍將黑龍趕走了,還是將黑龍殺死了,卻是不能確定。
但現在看來,小金龍的記憶也是有錯的,那條白龍並沒有被殺死——等等,小金龍的記憶中,並沒有白龍被殺死的記憶,是自己腦補上的。
東方天龍的心中,忽然湧現出了一股恐懼的感覺:他是佔據了一條小金龍的身體,但他不是小金龍,如果這個男人真是記憶中的那個對著龍蛋說話的白衣男人,那麼,這個男人就很有可能是這條小金龍的父親!
知道自己的兒子身體被別人佔領,他會怎麼做?
東方天龍真的恐懼了。
龍頭見他身體打抖,不由奇怪:「這個男人,很恐怖嗎?」
東方天龍點著頭:「是的,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裡。」
「但是,我們若離開——」龍頭看向那兩個日國人。是啊,他們若離開了,不就是把這個島讓給這兩個日國了嗎?上級絕對不允許,這個島被日國得去。
因此,除非日國人也離開,龍頭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個島的。
東方天龍剛想說,山上的男人,會收拾這兩個日國人。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人中一團鬍子的日國忍者卻忍不住了,大聲朝上面喊道:「你是誰?這裡屬於大日國的領土,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白衣男人皺眉看向那個侏儒:「你又是誰?」剛才,他看向東方天龍時,目光是溫和的,說的話也十分柔和,但現在,他看向那日國侏儒的眼神,彷彿比萬年冰川還冷,那聲音,也似乎能凍結人的耳朵。
而且,那眼光裡,表達出對這個日國的極度不屑。
日國的侏儒冷得打了一個冷顫,縮了一下,但一眼看到東方天龍正用輕蔑的眼光看著他,又馬上挺直了胸膛:「我是偉大的大日國的武士,這個島,是我們大日國的國土,就算你是島上的土著,也必須趕快離開,否則,我們大日國繳不容情。」
原來,他也將這個白衣男人看成島上的人了,不同的是,東方天龍這邊將白衣男人看成島上的主人,而這個日國人卻將這白衣男人看成了島上的土著了。
島主跟土著稱呼不同,代表的意義也不同,土著,如當初的印第安人,被美國人大肆屠殺,而島主,卻是這個島的主人,你上得島來,必須尊重他,並取得他的同意,才能來到島上。
那白衣男人原本對日國人極度不屑,此時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什麼?我在島上住了一千多年,從來沒有人敢來跟我說,這個島是他的,你只是來我這個島上站了這麼一下,打了一架,這個島居然就屬於了你們的了?再說,你一個死人,要我的島來幹什麼?」
因為這次白衣男人用的是漢語,所以龍頭他們這邊的人都聽懂了。龍頭馬榮杜江龍心中都是一震:他說什麼?他在這裡住了千年?沒弄錯吧?難道,他是一個千年老妖?
東方天龍卻是一點都不奇怪,對方是白龍,龍族的壽命都是上萬年的,活了上千年一點都不奇怪。
還有,他剛才說什麼,他說那個日國是死人?難道,他要殺人?龍頭等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不過,他們並不是很怕,畢竟,那個白衣男人還在山上,他要下來,還要時間,他們有的是時間逃跑。
那忍者也聽清了白衣男子的話,聽到白衣男人罵他死人,他馬上大怒,似乎也抱了跟龍頭他們同樣的想法,以為那白衣男人在山上,奈何自己不得,朝上面大罵著:「八嘎,你死啦死啦的,這裡,日國的,你的,滾出去。」
這回,他是用漢語說的,
那白衣男人卻是不屑地朝他看了一眼,不再跟他爭辯,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日國人。
一道白光射向那日國人,那日國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化成一縷輕煙消失了。
東方天龍剛才將偷襲龍頭的忍者燒成灰,還花了一些時間,讓那傢伙慘叫了一聲,這還是在小火的幫助下,否則,如果是他自己發出的龍力轉化的火球,那人可得在火中翻滾慘叫一陣的。儘管這樣,還是留下了一點灰,隨風飄散。
可這個白衣男人,只是伸出指頭那麼一指,竟然就將這個忍者汽化了。甚至,就連他背後的礁石,也一同汽化,什麼都沒有留下,那得有多大的殺傷力?
所有人集體塑化。
日國人中最後剩下的那個忍者,跳了起來,就要往海邊逃跑。但是,白衣男人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一道白光追上,將他也化為了虛無。
龍頭等人卻是恐懼起來,這個男人隨隨便便就殺了兩個日國忍者,不知道,會不會也要殺掉自己這些人?
白衣男人處決了日國人,這才轉向東方天龍:「你剛才說這個是國旗,國旗一個國家的標誌,可它為什麼卻插到我的島上來了呢?」
他的語氣雖然很淡,但東方天龍卻聽出了他的怒氣,冷汗頓時流了下去。他知道,白衣男人要殺他們這四人,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