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治忽然就想到了東方天龍「死而復生」的事,心中打了一個突:難道,他真的遇到高人了?出手對付我家的,正是他背後的高人?
直到現在,歐陽治還是無法相信,有那麼多能耐對付他歐陽家的,是東方天龍這樣一個毛頭大學生!他不相信的結果,只能將一切歸咎到他背後的「高人」。
警察進來要押解他回牢房,對歐陽治說道:「走吧。」
歐陽治卻突然大叫起來:「你們難道沒有聽到他的話嗎?是他殺了我爸爸,你們為什麼不抓住他?你們快去抓他呀!他犯了法,他殺了人,他殺了我爸爸!」
警察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他:「你說他殺了你爸爸,有什麼證據?」
歐陽治憤怒地大叫:「他剛才說的話就是證據,你們不是有監控錄像嗎?難道你們沒有聽到?他自己承認殺了我爸爸,還弄了一個錄音,害得張市長他們一批人落馬。還是你們跟他勾結了,明明聽到他自己說出殺我爸爸的事,你們也不抓他?」
但警察還是用白癡的目光看著歐陽治——如果真有東方天龍承認殺人的事,不用他說,看守所裡的警察也會將東方天龍留下來,審問清楚。
因為,他們見面的時候,看守所裡可是有人通過監控一直在看著他們,聽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東方天龍真的承認殺人的話,他還能走出看守所嗎?
但是,歐陽治堅持說剛才東方天龍跟他會見時說出了自己殺人的事實,並且指控看守所的領導包庇東方天龍。
看守所的領導無奈,只得叫人取來了監控錄像帶放映給他看。
錄像裡放出來的人像是兩人正在說話,但聲音,卻跟歐陽治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看到我很奇怪吧?」
「是很奇怪!」
「你來報仇?」
「現在還用得著我報仇嗎?你以為,你值得我親自動手嗎?」
「是你幹的?」
「你說什麼呢?」
「果真是你幹的!」
「你寫了那匿名信?」
「你說什麼呢?」
「肯定是你!匿名信是你寫的,那麼,那個張老,還有那些證人也是你叫來的,目的就是證明我盜竊了張老的那些古玩,讓我坐牢,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呢?」
「就算我拿了你的龍鳳寶鐲,那也是你心甘情願送給婷婷的,婷婷願意將龍鳳寶鐲交給我處置,是婷婷的事。就算我盜竊了張老的古玩,那也是他該死,廉價買走了屬於婷婷的寶鐲,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
「我還沒開始對付你呢。」
「你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你不應該知道這些的。難道,那個錄音也是你弄出來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個錄音是你弄的,我爸爸也是你殺的?那個時候你不是在燕華大學讀書嗎?」
「我一直在燕華大學上課啊。」
「原來,就因為我拿你的龍鳳寶鐲,所以,你不但寫了匿名信來告我爸爸,還趁機殺了他?不但如此,還弄出來一個錄音,害得張副市長也落了馬?你還打算去殺死我的媽媽?你這條惡虎,你就不怕法律對你的制裁嗎?」
「你別亂說了,是天在懲罰你。哥向來很低調,不跟你多說,走啦。」
錄像到此而止,裡面的對話幾乎都是歐陽治在說,東方天龍在否認,哪有什麼東方天龍承認他殺人的半句話?
這個錄像,不但沒有能將東方天龍的半點破綻留下,而且,還更加確認了他歐陽治犯下的罪行。
有了他的這些話,哪怕有人來幫忙,他歐陽治想翻盤也翻不過來了。
歐陽治不甘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他算計得很好,讓東方天龍說出了他的罪行,可最後卻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錄像,不但不能給東方天龍定罪,反而將他自己還沒有確定的罪行變得板上釘釘了!
其實,東方天龍對他說的話,是直接傳音到他的耳朵裡,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其他人是聽不到的。
而監控錄像裡錄下的,只有東方天刻意說的能讓他們聽到的一些話而已,而當時歐陽治的耳邊因為有東方天龍傳音的話,也就沒有聽到他真正說出口的話。
歐陽治徹底蒙了,剛才明明聽到東方天龍說的那些話,怎麼沒有錄下來,而監控裡卻是另外一些話呢?難道,這個東方天龍背後真的有高人?還是,這個東方天龍本身就是高人?
如果東方天龍不是高人,怎麼解釋他知道那麼多他們歐陽家秘密進行的事,更不可能進入緊鎖的雙規室裡殺了自己的父親!
一想通這一點,歐陽治的心頓時跌入了谷底,全身也頓時變得冰冷,真是這樣的話,他別說有一點報仇的希望,甚至,他今後在牢裡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果然,當歐陽治回到牢裡之後,已經偃旗息鼓了幾天的黑老大馬上又向他發起了挑戰。
而且,原來明明打不過他的黑老大,居然很容易就將他打翻在地。
黑老大囂張地叫朝著被打趴在地上的歐陽治叫著:「你小子不是很厲害嗎?你小子不是海外歸來的碩士嗎?看不起我們這些土老冒嗎?起來啊,假洋鬼子,起來跟老子打啊!」
黑老大想到自己能得到這些藥水,全靠著這個歐陽治,他怎麼能不好好地「報答」歐陽治呢?他可是很講信用的男人!
再說,字條上可是說了,如果他不讓歐陽治生不如死的話,他就要生不如死!
能有這樣神奇藥水的人,還能將藥水送進看守所的人,肯定是大能量之輩,他怎麼能違抗他的命令呢?
再說,他還記恨著歐陽治呢,他喜歡欺負人的感覺,就連進了看守所,他還是喜歡欺負人,有人給他欺負,他自然高興。
不但是黑老大高興,看守所裡被高關的其他人也高興。前幾天,老大受了歐陽治的欺負,常常在無人的時候在他們身上百倍的欺負回來,現在,有人代替他們受來老大欺負了,他們的日子終於好過了。
於是,歐陽治開始了他的生不如死的看守所生活:每天,被黑老大當沙包打,他身上的各種青紫的傷就沒有好過,兩個眼睛大部分時候都是熊貓眼。
他吃的飯,被黑老大撒了尿,根本不能吃,他只能挨餓。但餓一餐兩餐還行,一天兩天就不行了,再久一點,他就不得不吃了,因為,他還不想死。
最後,他只能強忍著噁心,吃著那被扮了尿水的飯,哪怕是一邊吃一邊吐,他也強忍著,捏著鼻子吃下去。這還是黑老大怕他死了,才控制住虐待的慾望,沒有將他弄死。
我忍,我忍,我忍!這裡只不是看守所,只要到了新的監獄之後,就可以擺脫這樣的日子了!
因此,歐陽治成了第一個渴望從看守所進監獄的犯人
半個月後,歐陽治被判了無期徒刑。他沒有上訴,一來,因為他在外面已經沒有靠山,沒有人幫他上訴;二來,他現在只希望快點離開這個看守所,離開黑老大,結束這地獄般的生活。
因此,他默默地接受了無期徒刑的判決。
到了新的監獄,歐陽治認為自己終於可以「解放」了,他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押送他的幹警看著這個表情輕鬆的犯人,心中不由有點發毛:他不會是毛病吧?
無期徒刑啊,哪個被判無期徒刑不是一臉死灰,誰見過被判無期徒刑的人還能表現那麼好的?
而且,聽說他還是個副鄉長!這如同從天堂到地獄的環境改變,居然還能有如此的表情,這個人的心態到底有多好?
他哪裡知道,這個歐陽治僅僅是因為在看守所裡被欺壓得太過份的緣故,急於離開看守所,才對進監獄有著那樣的期盼。
歐陽治終於到了新的監獄,同樣的,新監獄的牢霸要對他實行下馬威,對跟著身邊的小弟:「牛大,教教新來的小子規矩。」
小弟牛大一上來:「劉哥讓我教你規矩。」他抬腿就給了歐陽治一腳:「我們這裡的規矩就是——」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身體就飛了起來——他被歐陽治踢飛了。
「我的規矩就是,不要惹我!」歐陽治狠狠地說。
劉哥見這新來的傢伙居然把他派來教規矩的牛大踢飛了,馬上對身邊兩人說:「你們兩個,去教教他規矩。」
兩個小弟向著歐陽治撲了過來,歐陽治冷哼一聲,左右開弓,不一會又將兩個傢伙打倒在地。
「我說過,我的規矩是不要惹我,你們不信,我今天就給你們一點厲害瞧瞧。」
說罷一腳踏住那小弟的腰,另一隻手就朝那小弟手臂反方向砍去。這一砍若被他砍實了,那小弟的小臂鐵定要被砍斷!
那牢霸眼色一變,飛身過來,便向著歐陽治的腳踢去。
歐陽治冷笑:「你終於肯自己動手了,早這樣不好嗎?」
他只是將身一閃,閃過了牢霸的一腳,自己的手刀還是落下了那小弟的小臂上,只聽得「卡嚓」一聲,那小弟一聲慘叫,竟然被他一手刀砍斷了臂骨。
打倒了那小弟,歐陽治卻沒有半點高興的神色,當初在看守所,他也是輕易打倒了那些同一個牢房的犯人。
不知道,歷史會不會重演?歐陽治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