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鋒?!他怎麼也來了?」
自雷文凱為了幫自己老婆、藝人仇情絕愛澄清讓前夫劉先鋒戴綠帽,而揭穿劉先鋒性向以來,兩人結了很大的梁子,總表現出看對方不順眼的姿態,能不見面,盡量不見面。
是以,劉先鋒的突然出現,讓一竿子記者看得一頭霧水,就連阿爾伯特和雷皓然也是滿頭問號,看來果真不知情。
現場唯一老神在在的人,只有一改卑微姿態,再次挺直腰身,展現王者風範的雷文凱一人而已。
「你幹了什麼好事。」阿爾伯特一看他的轉變,便知中計了,沉聲道。
「別著急,哥,不把戲看完,怎麼對得起我這個導演兼演員?」雷文凱雙手抱胸,斜眼看一眼,一臉鐵青的保安,「你可以去結算工資走人了,公司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我的公司,何時輪到你做主了!」阿爾伯特厲聲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沉穩。
「已經不是你的公司了,就在你想方設法羞辱我,要讓我跪在你面前磕頭以得到廁所清潔工一職的時候,公司已經被大千責任股份有限公司成功收購了。」說著,雙手一勾,數名身穿黑色西服,臉戴墨鏡的男子抬著多年前被阿爾伯特取下,龍飛鳳舞寫著「雷氏集團」四個大字的牌匾重新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動作麻利的將之固定在易主多年的雷氏集團總部大樓門楣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阿爾伯特被突然的逆轉弄得一頭霧水,臉上已沒了之前的虛假笑容。雷皓然也是霧裡看花,迷糊極了——
「文凱,這……」
「爸,你什麼都別說,看戲就好。」雷文凱拍了拍父親肩膀。
「各位媒體朋友,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時隔五年有餘,我這個敗家子終於把雷氏重新奪回來了。」
這裡的記者,不乏當時收受阿爾伯特賄賂,用文字將雷文凱貶低得連人渣都不如的,此時聽聞雷文凱這番話,無不尷尬的假裝沒聽見似的咳個不停。
雷文凱聳聳肩,倒也不繼續盯著這個問題整他們難在——即便他有心想為自己出口惡氣,阿爾伯特也不肯,歇斯底里地說:「怎麼可能,這不合道理,你怎可能從我手裡拿走公司,我沒……」
「沒簽讓渡書是不是?」雷文凱雲淡風輕地說:「說到讓渡書,我突然想到一點,自始至終,你還真沒得到過讓渡書。」
什麼?!掌控雷氏集團,並將之更名的阿爾伯特居然未曾得到……
卡嚓!卡嚓!
鎂光燈閃爍不停,專業攝像機衝著雷文凱和阿爾伯特猛拍。
「雷先……總裁,能不能請你詳細說明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記者們憑借多年採訪的經驗,已經敏感地察覺這將是明日的頭條,無不爭先恐後將手裡的話筒竭力湊近雷文凱,生怕錯過從他嘴裡傾吐出來的每一個字。
然而,雷文凱扔下爆炸性話題之後,就緊抿薄唇,不肯開口說話。這可急壞了一竿子記者。
「唉,還是我來說明吧。」劉先鋒聳聳肩說,「事情很簡單,哥在讓渡書上簽了他的名字,所以阿爾……雷文武大哥沒法得到雷氏集團。」
「?」在場之人,無不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因為讓渡書上,轉讓方的簽名是雷文凱,所以雷文武沒法得到雷氏,這……
說不通啊。
如果讓渡書上的名字是雷文凱,雷文武豈不是更應該得到雷氏集團嗎?!
啊,原來是這樣,那麼簡單的道理,他們怎麼會越聽越糊塗,真是的。記者群裡,陸陸續續有人想透其中道理,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雷文凱真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藏了這麼一手,莫怪雷文武中計那麼多年,渾然未覺,還不知疲倦的為弟弟當牛做馬,絞盡腦汁大力擴展事業版圖。
「哈哈,原來我的一切努力,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沒想到世界第一聰明的我居然……哈哈哈,雷文凱,你好樣的,我服了。」原本以為今天是他徹底擊垮雷文凱的最後一天,沒想被擊倒的卻是自己。阿爾伯特深受刺激,發神經似的狂笑起來。
半晌後,他停下狂笑,看著雷文凱問:「我想知道,把讓渡書給我之前,你把公司轉移到誰的名下了?」
「你猜。」
雷文凱身形高大,即便週遭密密麻麻擠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仍能看到外圍的情形。此時一雙睿智,如海洋一般深邃神秘的瞳眸正掠過人們的肩膀,交織在正往這邊趕來的小女人身上。
阿爾伯特的身高比雷文凱高了近兩厘米,自然能夠看到他看到的景象,不用說,也知道答案了。
「那秀秀的外公留給她的龐大財產,你打算怎麼處理?」
「……」聳聳肩,雷文凱沒回答他。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嫌錢多,那筆財產居然是給他老婆的,他自然會幫忙打理。
雖然想從發小陳秀秀,也就是盧蜜莉身上得到那筆額外財產,歸根結底,阿爾伯特對盧蜜莉的心有八分是真的,他根本不想看到兩人鶼鰈情深,深情相擁的親暱畫面,轉身欲離去。
自始至終不成得到過雷氏……嗎?
這真讓人受挫啊。走吧,何必繼續留在這裡當笑話?
「慢著。」雷文凱喊住他,「我可以把雷氏給你。」
什麼?原以為同父異母的弟弟會像自己曾經對他做過的事那樣收拾他,雷文凱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話語,令阿爾伯特訝異地轉身看他。「為什麼?」
「別自作多情,我對你沒什麼好感,這麼做,純粹是為了爸。他已經老了,不想看到我們兄弟倆如此不合,而且大寶、三寶……總之,再怎麼樣,你跟我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弟這點,不容許任何人狡辯,是你我兩人誰也沒法斬斷的。」
實在不想回到失去一切時,那種失魂落魄的生活形態,能不失去雷氏,對現在的阿爾伯特來說,自然是天下掉下的餡餅,自然歡喜得很。
可他不認為雷文凱會將雷氏白白送給他。
「你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