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自你說長大要當我新娘那天起,我就認定了你,現在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就接受我吧,我保證一定對你們好。」深情凝望她,阿爾伯特公爵保證道。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你無關!」聽他提到孩子,盧蜜莉身上的刺如刺蝟自保一般迅速立起來。
他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她根本不想看見他的臉,怎麼可能接受他的感情?
更何況,此時,她心中凌亂極了。忖度如何向雷文凱道歉的同時,她懷疑自己根本沒勇氣去見他。這一生,她都沒臉見他了。
這一刻,盧蜜莉真的很慶幸,雷文凱撇下行蹤不明的她,獨自回國了。
當然,她也感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她跟雷文凱已經徹底沒可能了。
老天,若真有來世,我祈願你不要在如此折磨我,請讓我能跟心愛的人天長地久,幸福快樂在一起,如果真有來世的話……
「我說了那麼多,你怎麼……」
Bang ! Bang ! Bang !有人在外頭撞門,阿爾伯特公爵未完的話被迫中斷。
「煩死了,不知道我在辦重要的事嗎,最好給我個好的理由,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阿爾伯特公爵臉上的怒容猶如深埋地底,蠢蠢欲動的萬年火山,一觸即發。
他大步走到門邊,猛力打開門,「什麼……啊!」慘叫聲,取代了未出口的「事」字——
門外突然襲來一個強而有力的拳頭,狠狠打在他鼻子上,頓時血湧如柱。
拳頭擊出力量非常巨大,阿爾伯特公爵被狠狠打飛,身體重重砸響一旁,用來待客的茶几。
匡啷!玻璃茶几應聲而碎。
撕拉,布帛被刺穿的聲音響起,刺痛傳來,阿爾伯特公爵瞬時化身成為一個教人不敢直視,觸目驚心的血人。
長期嬌生慣養,阿爾伯特哪堪如此劇痛,再加上後腦勺重重撞到沙發一角,來不及看清施暴者長啥模樣,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來人仍不解氣,衝上來,又補了數腳,這才走向已從沙發上站起來的盧蜜莉。
「你……你怎麼會在這?」盧蜜莉震驚地看著他,「不是說你回國了嗎?」
她的身子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臉色變得比適才被強吻的時候,還要蒼白。此時,她看上去柔弱極了,好像一捏就會像洋娃娃一樣碎掉。
心疼她的柔弱,雷文凱正想說什麼,可她紅腫的唇,卻讓他瞬間妒火中燒,「他吻你了?」
「……」無言面對他,盧蜜莉低垂腦袋,不敢看他。
雷文凱大跨步衝上前,抬起她下巴,強迫她跟他面面相覷,勾魂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的唇,精準地納入自己口中,盡情奢侈的吮吻。
溫熱的舌仔細地舔吻她的唇,鐵了心要將其他男人的氣味徹底清除出去。
起初,盧蜜莉乖順的任他親吻,甚至想張開嘴巴,迎接他進入,可……一想到她的身子……
「別這樣,放開我好不好?」她移開臉,拒絕他的親吻。
「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雷文凱用力抱緊她,恨不得將她揉入身體裡藏好,防止像阿爾伯特公爵這樣討厭的臭傢伙覬覦她。
這些日子,她不在身邊,他忐忑難安,精神飽受折磨。這會兒,緊緊將她抱在懷裡,觸感如此真實,他卻猶如置身夢中,不敢相信真的找到她了。
雷文凱因家族病錯亂的記憶並沒回復,但銘記骨血深處的愛情印記,卻讓他就盧蜜莉失蹤一事大亂方寸,以至於沒在一開始懷疑朋友阿爾伯特公爵。
好加在,他一回國,腦袋就清醒了,很多沒注意到的事,居然被他察覺到了,譬如說,百分百相信阿爾伯特公爵會盡心盡力幫他找盧蜜莉,這是一大失誤。
於是他讓表表弟派人來英國跟蹤阿爾伯特公爵,事實果真如他猜測一般,盧蜜莉被阿爾伯特公爵囚困了。
是以,他立刻將阿爾伯特公爵派去跟蹤他的偵探打倒,並令任旭峰好生看著。他沒做遲疑,立刻搭乘私人飛機趕往英國。
還好他趕來了,否則依他對盧蜜莉的瞭解,若被阿爾伯特公爵侵犯了身子,她一輩子也不會接納他了。
阻斷了情況向更糟糕的方向發展,雷文凱老實鬆了口氣。
「我有事想問你,先放開我好不好。」盧蜜莉放鬆神經,任他抱著。
她的不反抗,顯然取悅了雷文凱,重重吮吻她紅唇一下,將嘴巴抽離,「你問。」
「可是,這樣抱著,有些難為情。」說著,臉腮還真爬滿了紅霞,嬌羞的模樣,令雷文凱情不自禁又吻了她一下,卻還是不願意放開她。
「一點也不難為情,這樣談話最好了。」
「認識你那麼多年,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是個這麼肉麻的人啊。」盧蜜莉無奈地白他一眼,只好順從他了,
「我問你,你……」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往下說,「你之前為什麼不說大寶、二寶、三寶不是你的孩子?你明明沒跟我……那個。」
「你……」雷文凱大驚,「為何這樣說?」
「因為我已經知道大寶他們的父親並不是你,而是……」眼睛幽怨地瞟向地上,仍血流不止的昏厥了的男人,移向雷文凱時,竟似水般柔情,「請你誠實告訴我,之前,你為什麼不說?雖然你的記憶因為家族病的原因,產生一些錯誤,可是從你爸的說辭不難知道,你記憶裡,只是把我誤以為是任祖月而已,其他的事,你都記得,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孩子們並不是你的。」
這年頭是怎樣,男人對這種事不都很害怕嗎,怎麼她就遇上了三個願意幫他人養孩子的男人?劉先鋒處於想利用孩子得到家族企業繼承權,甘願當免費老爸,她可以理解。王天澤因為對她多年的愛戀,願意愛屋及烏接納孩子,她也想得通,可這雷文凱……
他的記憶明明就還沒恢復,就算知道她才是他愛著的人,可腦中錯亂了的記憶或多或少會讓他對她的愛大打折扣,他又為何要當冤大頭?
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她的孩子是他的?
這不合理,真的很不合理。
「我也不知道。」雷文凱坦白道。他真的不知道,儘管如此,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