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晏然醒了，宇文博雅當即踩下剎車，將車停在路邊，回頭看向常晏然。
常晏然頭有點痛，揉著腦袋睜開眼睛，就見宇文博雅和常嫣然兩人齊刷刷地看著自己，常晏然一愣，道：「怎麼了？」
不知為什麼，她的記憶出現了一點斷層。
她今天最後的印象就是自己和常嫣然一同進入病房，之後的事情就沒有任何印象了，所以現在對於自己昏迷在後車座上，而宇文博雅居然來了這件事情深表疑惑。
尤其是，這兩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好複雜……
常晏然眨了眨眼，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宇文博雅看了她一眼，道：「晏然，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常晏然道：「……啊？」
宇文博雅說：「或者應該叫你，阿白？」
常晏然愣住，傻傻地看著宇文博雅：「你……知道了？」
常嫣然跟她說出記憶的古怪之後，加上自己之前和玉鐲的感應，還有存在的幻境，她就大概能猜到自己很可能真的不是小染，而是那個被小染撿到的兔子精，阿白。
只是這個猜想，她只有百分之八十的猜測，具體還不確定，然而想不到，現在宇文博雅就這樣正大光明的問了出來，看起來還頗有點篤定的模樣，常晏然便下意識認為，宇文博雅肯定是知道了什麼關鍵點，所以確定自己是阿白。
而在宇文博雅看來，常晏然的表情和回答，卻是震驚——你知道了我是阿白，知道了我害了小染的事情？
宇文博雅頓時覺得有點崩潰。
難怪常晏然一直說她自己不是小染……她根本就有所察覺。
甚至，她還有記憶。知道自己對小染做出過什麼事情。
宇文博雅看了一眼身邊低著頭，看起來十分難受的常嫣然，心中一軟，隨即面無表情看向常晏然：「常晏然。或者說，阿白。」
「……啊？」常晏然還昏頭昏腦的，忽然就看到宇文博雅一臉嚴肅，當下覺得非常疑惑。
宇文博雅道：「上輩子你對小染做的事情，我可以盡量不追究。但我……不會原諒你。」
「你，你在說什麼？」常晏然愣住，什麼她對小染做的事情？天可憐見，她自己都還沒恢復什麼記憶呢！
「你也不要妄圖掩蓋你自己的罪行了，我不會追究，但不代表如果你再次傷害小染，我會袖手旁觀。」宇文博雅冷著臉嗎，道，「如果小染再受傷，我不會放過你。」
常晏然頓時也起火了，道：「你什麼意思？！我幹嘛要傷害她，她這輩子也是我姐姐啊！」
「你心裡清楚，你剛剛帶嫣然去蔚藍醫院是為的什麼？」宇文博雅冷眼道。
常晏然怒道：「什麼？！什麼我帶嫣然去，是嫣然自己說她有東西在蔚藍醫院，所以讓我陪她去啊！不信你問嫣然！」
常晏然看向常嫣然，一副要常嫣然為自己說理的樣子，然而她怎麼也想不到，常嫣然頓了頓，低頭難受地道：「晏然，別撒謊了。」
常晏然：「……」
她幾乎要吐血：「什麼撒謊？！我沒撒謊！」
常嫣然一愣，接著道：「晏然，你……你怎麼會這樣……還好我當時覺得奇怪，還錄了音……」
常嫣然就在兩人的注視下，緩緩地拿出一隻錄音筆，然後按下播放鍵。
「那麼晏然，我們還要去蔚藍醫院嗎？」
「去啊，為什麼不去？」
「哦……」
兩人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出現在車內空間中，常晏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常嫣然。
這的確是她們的對話沒錯，可這根本就是斷章取義！
宇文博雅卻皺眉，道：「常晏然，你還要污蔑小染麼？」
常晏然道：「我沒有！這個錄音只是其中一個部分，你沒聽到前面和後面……」
「我也沒興趣聽。」宇文博雅淡淡地打斷她，「總之事已至此，常晏然，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又是懷著什麼心情待在我身邊，甚至和我一起懷疑嫣然的，我都不想去追究。」
常嫣然驚呼：「晏然，你懷疑我？什麼時候？為什麼？」
常晏然已經懶得去看常嫣然虛偽的面容了，她心裡一陣陣無力，道：「你……」
宇文博雅繼續道：「但以後，為了防止你再對小染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我必須讓你遠離我們。同樣的，常寶寶……不對，宇文冉，我也要帶走。」
常晏然一愣，怒道：「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宇文博雅冷冷道。
其實宇文博雅說的沒錯，之前常寶寶一直在常晏然那裡，看起來是常晏然硬性要求，但宇文博雅如果不暗暗默許，怎麼可能讓常晏然這麼做？
雖然常晏然能力也不小，但跟宇文博雅比起來，還是差遠了，如果宇文博雅要強硬地帶走常寶寶，那對常晏然來說，也是毫無辦法的事情。
「不可以……」常晏然咬住嘴唇，「宇文博雅，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騙過你！常寶寶也不能跟著你走，這是當初我們的共識，小孩怎麼可以沒有媽咪？！」
常嫣然弱弱道：「我，我可以幫忙照顧寶寶，我也很喜歡寶寶……」
「你閉嘴！」常晏然簡直要氣死，下意識就揚起手，然而宇文博雅卻迅速地捏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力道大的常晏然手臂都生疼了。
他冷冷地看著常晏然，道：「我說過，你再試圖傷害小染的話，我會讓你痛苦一輩子。」
常晏然愣住。
她沒有看過他這麼冷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