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說完，又輕手輕腳地把小豹子抱起來，帶著它進了那間小木屋，小木屋的門再一次關上，而周圍的一切又驟然暗了下來，常晏然一愣，看了看周圍，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小染，沒有小豹子，更沒有小木屋，彷彿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這是……怎麼回事？」常晏然傻傻地道，不過很快，看著宇文博雅那表情，她就反應過來了。
常晏然試探著問：「那個小豹子……是你？」
宇文博雅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
那個，大概是宇文博雅和小染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吧？常晏然看著他的表情，失落，恍然，都寫在臉上，便安慰他：「呃，你那時候看起來很小，很可愛，比現在好多了。」
雖說是安慰，但似乎聽起來一點也不能安慰人，但好歹宇文博雅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一下。
他笑著搖了搖頭：「那時候我被人所害，妖力消失不少，所以才不得已，獸形也跟著變小了許多。」
「原來是這樣……」常晏然點頭，似懂非懂，「可是……剛剛為什麼會那樣？為什麼那些事情會再次發生，還在我們面前？」
宇文博雅道：「大概是因為這裡就是原本小木屋的位置。我那時候受傷，意識模糊，也是循著最有靈氣的地方過去，想盡快修養，誰知道……遇到了小染。」
他的口氣，真是無限懷念。
常晏然只好道：「後來呢？」
宇文博雅看了她一眼，道：「你想知道後來的事情？」
常晏然輕輕點頭。
宇文博雅歎了口氣，道：「小染將我帶回小木屋，還醫治我，每日尋了新鮮的肉食給我吃，直到後來我已經好的差不多，都捨不得離開。但一日有我的仇敵尋上門，想找小染和我的麻煩，不得已我化作人形和對方搏鬥，戰勝對方之後，小染已經呆在旁邊，然後我就……跟她道歉，接著坦白了我的身份。你猜她那時候怎麼說的？」
常晏然想了想，疑惑道：「呃……難道是，你好厲害啊？」
「……」宇文博雅看著常晏然，表情複雜，「你怎麼知道？」
「啊？」常晏然一愣，沒想到自己真的說中了，她撓了撓頭，道：「我隨便猜的。」
宇文博雅不再問，只道：「她當時就是這麼說的……我本來以為她會很害怕我，但她一點也不。她說如果是我壞的妖怪，找就去害她的，所以我一定是好妖怪。」
「真單純。」常晏然笑了起來。
宇文博雅點頭：「嗯，小染自小在山間跟著師父長大，她師父死之後，也是一個人，只偶爾去上下市集買東西，對人間險惡知之甚少。我也不願讓她知道，只很慶幸碰上她，她知道我是妖怪之後，不但不害怕，還對我崇拜非常，經常纏著我，要我跟她說說我自己的經歷。」
「然後呢？」常晏然聽的津津有味。
宇文博雅道：「然後？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常晏然：「……」
也太簡潔了吧！
常晏然道：「好吧，之後呢？」
宇文博雅的表情變了變，道：「我雖然很想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但當時的情況很危急，我必須回豹族，搶回王位，但怕連累小染，就沒帶上她。當時她正好撿到了一隻還沒完全修煉成形的小兔子精，我便讓兔子精陪著她，再另外設了一個結界，便回了豹族，可回到豹族匆匆處理完事情，回到這裡，我才發現結界早就被人破了，是當初被我打退的敵人捲土重來——他們打不過我，便要殺害我最愛的女人。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常晏然愣愣地點了點頭。
之後他闖魂界，卻徒勞而獲，這些常晏然都知道。
常晏然忽然想到什麼，道：「那……那隻兔子精呢？」
沒想到常晏然會關注這麼奇怪的問題，宇文博雅看了她一眼，道：「也死了。」
「噢……」常晏然聽著宇文博雅說這些，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種很奇怪的感受，彷彿她自己也曾經經歷過這一切似的。
但，怎麼可能？
對了！
常晏然有些不滿地道：「你給常寶寶取名叫『宇文冉』，就是因為那個女孩叫小染？」
宇文博雅一頓，道：「你的名字也有這個音。」
常晏然道：「哦！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故意取了個我和她名字裡都有的音是吧！那萬一我叫張三或者李四，你打算怎麼辦呢？」
宇文博雅淡淡道：「沒有如果。」
「你！」常晏然氣的不得了，卻又沒法反駁。
宇文博雅輕聲道：「我們出去再說吧，不要吵到小染了。」
常晏然撇了撇嘴，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而宇文博雅則有些戀戀不捨地又看了幾眼小染，才慢慢走了出來。
一走出來，宇文博雅就拍了拍常晏然的腦袋，道：「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啊？」常晏然一愣。
宇文博雅道：「你很在乎小染？」
「你在說什麼啊！」常晏然莫名其妙。
宇文博雅道：「你似乎……很生氣。」
常晏然扁了扁嘴，道：「沒有！我生氣幹嘛？」
「你吃醋？」宇文博雅挑了挑眉。
常晏然差點沒整個栽倒。
「你別瞎說好嗎豹王大人！」常晏然無語，「我只是不喜歡別人騙我。你之前說宇文冉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結果還有其他的原因，你卻沒說！」
宇文博雅點頭：「那就是在吃醋。」
常晏然「呸」了一聲，懶得和他繼續爭辯，反正這傢伙就是如此自大狂妄，討厭至極。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宇文博雅這麼說，她居然有點心虛……
她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