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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床，司彌已經做好早餐。吃完飯帶著考試袋出門，司彌卻沒有送他。考場就在本校三樓，他很熟悉。
過了檢查，蘇信坐在陽光燦爛的教室裡，看每一個考生的表情。
有嚼口香糖的，有故作鎮靜卻不停的捏手指的，有不停地轉筆的，千姿百態。蘇信輕輕趴在桌子上，回想司彌早上的表情。
她看他時，眼睛裡總有千言萬語。唯獨今天早上，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
阿彌，在想什麼？現在她在做什麼呢？在拖地，還是在看書，還是在看海賊王最新的一集呢？
「各位考生請注意，還有十分鐘開始考試，現在把你們的鉛筆和黑色簽字筆擺在桌子右上角，准考證和身份證放在桌子左上角。之後就請不要再動了，否則一律視作作弊。」
一切都按照規則進行，蘇信埋頭答題全身心投入。
這樣的兩天，過去的極快。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的時候，蘇信站在學校門口對著裡面的教學樓和大叔輕輕揮了揮手。
倒數第二次見面了，再見。
一轉身，眼睛被摀住。柔軟的手掌，帶著熟悉的感覺，蘇信微笑，「阿彌，你來了。」
「當然要來看看我們蘇信凱旋的模樣啦！怎麼樣，有沒有把那些題目全部KO掉？」
「當然啦，不然我怎麼能出得來！」
兩人說說笑笑，手拉手往回走。
路邊的黑色車子裡，司昂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調轉車頭朝兩人開過去，停在旁邊。
「蘇信，司彌，上車！」
要不是母親說要給他慶祝高考結束，他不會來的。既然已經決定放手，他就不會再來打擾她的。可是，他們，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他，到底是做不到的。誰說母親說那句話時心底沒有歡喜呢？
三人一路駛向市中心的泰國餐廳，裝修精緻，服務周到。司凌和容歌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了，兩人都是休閒裝，看著特別相配。
「阿彌，阿信，來，坐這裡。」容歌身旁空了兩個位子，一左一右。司昂轉了一圈，坐到父親身邊。低頭喝一口白水，自嘲的笑笑，這樣的待遇，他早就習慣了。
他是不是容歌親生的，他也很懷疑。
「阿信，你喜歡吃什麼，媽媽幫你叫。」
「媽，不用了，我自己來。」
容歌手腳一顫，激動的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蘇信，一臉震驚，「你，你叫我什麼？」阿信喊她媽媽？媽媽？
自從把他接回家，他的病就一直沒好，她也從來沒有聽過阿信叫她一聲媽。如今，這孩子終於肯叫她一聲媽媽了。
不由得紅了眼眶，容歌緩緩坐下，拿起紙巾輕輕擦拭。
「媽，我的病好了，您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