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我做的事情,你還是去問你哥吧,再說,這是軍方破獲的案子,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可別往我頭上戴高帽子,你就不怕把我壓趴下了?」李冰玉笑著說。
「你就別瞞我了,我哥都和我說了,這次最大的功臣就是你,還有,我可是帶著任務來的,省委宣傳部要你們兩人的宣傳材料,你可要好好配合我啊」方瑩瑩在李冰玉面前,禁不住撒起嬌來。
李冰玉心裡暗想,不是已經和杜方舟說了不要提起自己,他怎麼還是說出來了呢?看來他還真不是個願意搶功的人。
李冰玉拉著方瑩瑩坐下,李虹則叫屈道:「瑩瑩,你就別叫屈了,她連我都瞞得死死的,我還是小天來才告訴我的」。
「小天,這裡怎麼又有小天的事啊?看來連我哥都沒和我交底,不行,姐,你今天要不好好給我說說,我可賴著你不走了」。方瑩瑩瞪大眼睛興奮的說。
李冰玉忙瞪了李虹一眼,敷衍的說:「你別聽小虹亂說,小天是來找小虹的時候碰到的,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哪裡熱鬧就往哪裡湊,和小天沒什麼事」。一邊說一邊給李虹使眼色,她是不能把慕容楓他們的身份暴露出來。
李虹不知道李冰玉為什麼不想讓方瑩瑩知道真相,不過她這個秘書還是很稱職的,在辦公室很聽話,所以也閉口不言語了。
方瑩瑩相信了李冰玉的解釋,她興奮的說:「姐,聽說這個案子連上面都轟動了,聽說繳獲的東西價值連城,而且一點沒有損壞,所以你們立了大功了」。
「我有這本事嗎?你看我這樣打得過幾個?都說是軍方和國安局破的案,我們就是協助,幫忙跑跑腿,哪有什麼功勞?」李冰玉一臉無辜的說。
「不是吧?你這樣說我怎麼回去交差啊?我們可是省委郭書記親自下的命令,要把你們樹成典型,你們市裡交不出來,所以才要我們自己下來做,我還是擠破腦袋從別人手裡搶來這個機會,你這樣說叫我怎麼寫啊?」方瑩瑩著急的叫道。
李冰玉和李虹相視一笑,李冰玉點著方瑩瑩的鼻子說:「誰叫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敢接任務,自己完不成難道還賴我啊?不過我可以給你指條路,保證你交出一個好的材料」。
「姐姐你快說,我都聽你的」。方瑩瑩拉著李冰玉的手直搖晃。
「去採訪杜書記,你哥才是這事的主角,你想啊,他是縣裡的一把手,沒有他的首肯,我敢去做事嗎?所以你去找他就對了」。李冰玉狡黠的說。
「我們一起回來的,是他要我先找你聊聊,你們該不是在打太極,都在敷衍我吧?」方瑩瑩撅著嘴,有些不高興的說。
「瞧你,小姐脾氣又上來了,我敢敷衍你嗎?就算你不是省裡來的,你還是我妹妹呢,我敷衍誰也不會敷衍你啊」。李冰玉哄著大小姐。
方瑩瑩這才放心的說:「我哥那邊我肯定要去的,只是我嫂子也來了,我先給他們一點二人世界,所以才先來煩你,姐,我想你去同安肯定和學校的修建有關,我想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說」。
李冰玉淡淡的說:「沒你想得那麼複雜,我把事情經過給你說說,你就清楚了」。
李虹也還沒有聽過李冰玉說起這件事,忙拉過凳子坐下說:「我也要聽」。
李冰玉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當然是經過她加工的,根本沒有提到慕容楓的參與,也把自己摘得很乾淨,都是在杜方舟的安排下做的事,把功勞都推給了杜方舟。
李冰玉說得合情合理,方瑩瑩和李虹一點都沒有懷疑,只是為自己錯過了這樣精彩的事情而懊惱。
晚上,杜方舟和太太姚芊請幾位美女吃飯,因為大家都認識,所以氣氛很活躍。
杜方舟也是心情大好,他去向省委郭書記匯報,被狠狠的表揚了一番,雖然他極力向郭書記提起李冰玉的功勞,但他看得出,郭書記已經將這次的功勞算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杜方舟不想貪這個功勞,但剛下來就在老領導面前這麼露臉,杜方舟還是感到無比的欣喜,所以他今晚也想好好謝一下李冰玉。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著女人間的話題,李冰玉雖然話不多,但也興致高昂的附和著。
杜方舟苦著臉說:「哎,幾位美女,你們不要忘了,你們身邊還坐著一位帥哥呢,照顧一下他的情緒好不好?」
大家一下子都笑了,姚芊打趣的說:「今天帥哥的任務就是來買單的,所以你老老實實坐著就行」。
「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杜方舟作勢誇張的叫道。
「這麼多美女陪你還要叫苦,真是不知足」方瑩瑩也取笑著表哥。
「你們這叫陪我啊?你們吵得我頭都大了,我都插不上嘴」。杜方舟叫屈道。
「你要能插上嘴你就離八婆不遠了」。方瑩瑩尖刻的說,惹得姚芊笑著追打她。
方瑩瑩躲閃著,嘴裡不饒人的說:「那說什麼?說工作?對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和姐姐說的都不一樣,你叫我的材料怎麼寫?我可告訴你,我要是寫不出材料,我就不走了,你們可要管飯」。
「冰玉你是怎麼給她說的?惹得她發這小姐脾氣?」杜方舟問李冰玉。
李冰玉淡淡的說:「我實話實說啊,我確實沒做什麼,你是書記,你安排的工作難道我不去做?這也不能把功勞算我頭上啊」。
「冰玉你……」。
李冰玉打斷杜方舟的話,對方瑩瑩說:「好了好了,你就按我說的寫,不會錯的,你要是不會寫,我幫你寫好了」。
幾個美女又是一番打鬧,杜方舟望著李冰玉,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愫,這是怎樣一個女人?做事時果敢堅決,對待名利卻甘願謙讓,現在在這名利場上甘願為別人做嫁衣裳的人已經不多見了,李冰玉就是這罕見中的一位。
杜方舟欣賞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李冰玉的身上,彷彿她的一顰一笑對他都是那樣的吸引,杜方舟禁不住陶醉了。
姚芊和姐妹們玩笑著,不經意的一回頭,看見了杜方舟癡迷的目光,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欣賞的目光,不,應該不僅僅是欣賞,那是一種久違的目光,久得自己都快要忘記了。
姚芊的笑容裡有了一絲苦澀,她定定望了杜方舟一會,才艱難的轉開了視線。
日子過得好快,慕容楓好長一段時間香港青州兩頭跑,也是忙得腳不沾地了,保護李冰玉的任務也換成了蘇強。
李冰玉還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著自己的工作,雖然日本人的事情她極力把功勞推給杜方舟,但希望小學修建的事情,還是通過方瑩瑩的宣傳報道引起了省裡的重視,這在姜山的心裡又激起了怨氣。
李冰玉當然不知道這些,因為好幾次,都是杜方舟為她擋了姜山的責問,讓她一直覺得平安無事。
這天,李冰玉剛從外面檢查回來,李虹便告訴她,要她馬上給杜方舟去個電話,說已經找她幾次了。
李冰玉馬上撥通杜方舟的電話,杜方舟只說要她去停車場等他,便掛斷了電話。
李冰玉馬上去到停車場,很快,杜方舟也來了,他沒有客套,神情嚴肅的說:「上車吧」。
李冰玉見杜方舟神情不對,沒有多問,上車後任由杜方舟把汽車開到了郊外。
杜方舟把車開到一個無人的山坡上,一個地勢開闊的地方停了下來,對李冰玉說:「走,我們下去聊聊吧」。
李冰玉疑惑的跟著杜方舟下了車,她不知道杜方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為什麼要拉她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聊,但李冰玉瞭解杜方舟的為人,所以很信任的沒有多問。
杜方舟站了一會,回過頭望著李冰玉,很認真的說:「冰玉,我們在一起工作也快半年了,我希望我們能坦誠相見,否則,我怕我真的無法幫你」。
李冰玉不解的說:「杜書記,我沒有隱瞞你什麼,如果我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你儘管批評我,不用考慮瑩瑩的關係,我能接受的」。
「如果我知道你工作上犯了什麼錯,那我早就給你指出了,可問題是,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所以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杜方舟依然嚴肅的說。
李冰玉也很認真的點點頭。
杜方舟想了一下說:「冰玉,你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是不是得罪過姜書記,你當時說你不想說這事,但我想,你不想說並不代表這裡面沒事,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冰玉的臉一下子石化了,她機械的說:「杜書記,我不想說」。
「不行,我今天找你談,不僅僅是作為朋友,也是代表組織來瞭解這件事,因為現在姜書記處處刁難閩江,凡是有你參與的事情,幾乎都無法推進,我們已經很被動了」。杜方舟很著急,斷然拒絕了李冰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