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已經很強了。」能當上修羅的人在這島上屈指可數,可是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還渴望變得更強。
易傾辰聞言苦笑,他是已經很強了,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上一代修羅是如何讓自己變強的你知道嗎?」易傾辰想到了飄兒,她的功力在自己之上,按紫夢的說法,她剛當上修羅的時候應該不是很厲害。飄兒,你身邊的傷疤是在練功的時候留下來的嗎,讓你背上整個家族的仇恨,真是辛苦你了。你現在應該到了都峰吧,一定要在那生活的快點一點,幸福一點。
「是,前任修羅是幽冥殿下一手訓練出來的,在整個蓬萊島除了宮主就屬幽冥殿下最厲害。」
「這麼說我如果想變得更強,就必須拜他為師?」易傾辰手緊緊的握拳。
「主上,可以不去嗎?」黑無常有些哆嗦。
易傾辰奇怪他的反應:「理由。」
「他會吸食人血,您要是去了我怕凶多吉少。」黑無常發自內心的擔憂,他喜歡這個新修羅,他不像其他殿主一樣以殺人為樂,更重要的是,他是前任修羅最信任的幽靈。
「謝謝你的關心。」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易傾辰都想說聲謝謝,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孤島上除了紫夢,他是第二個對他好的人,哪怕這關心只是一種接近他的手段,他依然覺得感激。這樣他會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樣他會感覺自己還是一個人。
黑無常震撼,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修羅主上居然對他說了謝謝,他到這近二十五年,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謝謝,這感覺,真的好特別,好溫暖。
易傾辰看到呆滯的黑無常,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無常,叫兄弟們看到門戶,今天晚上不會太平的。」
「是。」回過神的黑無常抱拳答道。
偌大的寢殿就剩下易傾辰一人,他望著殿中的一切,只要想到這是飄兒住過的地方,心就會格外的柔軟。手觸摸著每一寸空間,空氣中彷彿還有她身上特有的幽香,烈焰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我發誓。
「誰?」易傾辰話出的瞬間,劍飛身出去。
「啊!」一聲淒慘的叫聲,那個擅自闖入的鶯兒被劍刺中了胳膊。
易傾辰收回劍,立在原地冷冷的打量著鶯兒。
鶯兒跪倒在地上,左手摀住受傷的右臂,驚恐的望著易傾辰,:「主上饒命。」
「誰讓你進來的?」冷漠的聲音足夠將空氣凍結。
「沒,沒有誰,是鶯兒自己想見幽靈殿下。」
「滾出去。」易傾辰冷酷的開口,這個女子明明武功高強,卻裝作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明明那一劍可以躲開,卻要演一出苦肉計博他同情。
「幽靈殿下,您為什麼這麼狠心,昔日您對鶯兒的溫柔都忘記了嗎?」鶯兒傷心欲絕的哭訴著,宛如易傾辰有負於她。
「這島上的人還有眼淚,」易傾辰摘下那層冰冷的面具,露出那俊美的容顏「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鶯兒聞言怔然,眼眶中的一滴淚進退不是:「幽靈殿下,您怎麼會變得這麼狠心。」
易傾辰冷笑,幽靈的手段不乏狠辣,他除了對飄兒和飄兒在乎的東西溫柔外,其餘一切都是可以毀滅的。這個鶯兒果然是來試探他的,烈焰懷疑自己了嗎?也對,他說過這世上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相信,還真是很悲哀。
見易傾辰不說話,鶯兒以為有戲,跪著走向易傾辰的腳下,低頭吻著他的黑靴:「幽靈殿下,鶯兒是你的女人,你不可以拋棄鶯兒,不然鶯兒會被宮主殺死的。」
彷彿被眼前的女子施了蠱術,易傾辰竟情不自禁的將她扶起,一股渴望從小腹湧起,口乾舌燥的他雙手落在鶯兒纖細的腰上,冷漠的眸子開始赤熱起來。
雨後梨花格外的嬌艷動人,易傾辰手撫上那已經冷卻的淚珠:「是我讓你哭了嗎?」
「幽靈殿下,鶯兒真的好想你,你想鶯兒嗎?」
「想!」易傾辰毫不猶豫的答道。
鶯兒聞言笑靨如花,手撫上易傾辰的胸膛,突然她目光落在那銀瓶之上:「這是什麼?」
猶如當頭一棒,易傾辰所有的神智都回歸體內,他竟再次中了合*歡*散,究竟是何時下的藥,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動聲色,易傾辰假裝陶醉在軟香溫玉之中,既然她這麼喜歡演戲,他也不好攪了她的興致。
春術,師傅您真是料事如神,什麼事都替徒弟想到了。
將寢殿的殿門關閉,鶯兒被易傾辰抱到床榻之上,鄙夷的看著她一臉自給自足的樣子,易傾辰冷笑。
紫夢,是不是你早想到了他們會對我使這一招,所以才用你的生命幫我化險為夷,這輩子我欠你一條命,下輩子你一定記得找我要。
「你是誰派來修羅殿的?」易傾辰抓住鶯兒的兩隻手,雖然這樣的他很卑鄙,但是他沒得選。
「宮主。」鶯兒此刻已是十分難受,得不到解脫的她有問必答。
「目的?」
「試探修羅,監視修羅,控制修羅。」
「你和幽靈真的有關係?」
「有,我是他的女人。」雖然很不想聽到這個答案,但事實就是事實,幽靈你實在太令人失望了,背叛飄兒你怎麼捨得。
「這事前任修羅知道嗎?」
「不知道。」
「幽靈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
「他也不願意,是我用藥迷惑了他。」鶯兒眼神痛苦,開始咬自己的嘴唇。
易傾辰還想問,但是再逼問,怕會弄巧成拙,他放開鶯兒的手,讓她自我釋放……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鶯兒漸漸清醒,她側頭看著身邊的易傾辰,想到剛剛的熱情,臉上泛起一抹幸福的紅暈。
手剛想撫上易傾辰的臉,被易傾辰一手制止。
「幽靈殿下!」
「你剛對我做了什麼?」易傾辰推開鶯兒的手,掀開被褥躍下床。
看著易傾辰衣衫整齊,鶯兒錯愕,每次他都會比她晚起來,這次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