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早就注意到了這些夜明珠,它們雖看上去雜亂無章,可是細細推敲卻不難發現它們其實是被精心設計過的。
「這陣看著眼熟。」陸羽雲單手頭著下巴,幽幽的說道。
「你見過這陣?」麒麟驚詫的望著陸羽雲,照理說沈姑娘那麼厲害,他也應該學到點皮毛才對。
「不是很肯定,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羽雲說著從懷中掏出那顆被麒麟遺棄的漂亮珠子「這個有用。」
「這有什麼用?」麒麟不解的望著陸羽雲,覺得他真的是被白雪打傻了。
陸羽雲在這個被譽為明珠陣的陣內,來來回回的移動著腳步,看著像是一個醉漢在過馬路,實際很一步就走得格外小心。過了好一會,他終於停下來,將他腳下的夜明珠拿起來,麒麟看見那夜明珠的下面是一個小洞。陸羽雲瞧了一眼手中的珠子,毫不猶豫的將其放入其中,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那堵牆自己移動了。
「羽雲兄,真有你的。」麒麟看著緩緩移動的石牆,高興的說道。
白雪也對陸羽雲露出了讚賞的眼神,他們三個通過那扇打開的石門,都被眼前的景象驚駭。這裡面不是什麼寶物,而是白骨纍纍的屍體。
「不好,我們中計了。」麒麟暗叫糟糕,身後的石門卻在快速的關閉。
麒麟不由分說將陸羽雲和白雪兩人推出去,本以為自己會被關在裡面,幸運的是石門並沒有完全關閉,麒麟趁著那唯一的空隙側身閃了出來,身形還未站穩,石門碰的一聲關上,將白雪卡在那中間的匕首給擠壓的粉碎。
「麒麟你沒事吧!」白雪心有餘悸,臉色慘白。
麒麟笑著敲了一下白雪的腦袋:「你果然是救星。」
白雪突然一把抱住了麒麟,他都不知道剛剛她有多害怕:「你是笨蛋嗎,為什麼不一起逃。」
麒麟錯愕的望著懷中的白雪,自己嚇到她了嗎,果然裝的再像她也只是一個女孩子,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心中也變得柔軟起來。
「麒麟。」陸羽雲看著兩人擁抱,心中感覺怪怪的,到底那怪他又說不上來,不過剛剛也把他嚇了一跳,好在白雪反應快,知道用匕首抵擋一陣。
麒麟拍拍陸羽雲的肩,半開玩笑的說道:「你看你的白弟,平時看著挺厲害,關鍵時候也絕不掉鏈子。」
「不用你拍馬屁。」白雪放開麒麟,他就知道取笑她。
「麒麟兄是實話實說,白弟你就是我們的救星,不但救了我還救了麒麟,謝謝你。」陸羽雲真心的道謝。
白雪被他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扭頭看那堵活動的牆壁,猜測著歐陽家打造它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麒麟順著她的目光,輕歎一聲:「可惜了你的那把匕首,一定很貴吧。」
白雪聞言撓撓後腦勺:「我猜應該是,上面有好幾顆寶石。」
「你爺爺知道你把匕首毀了,會不會罵你?」他是窮小子,可沒有錢賠。
白雪臉不紅心不跳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箱子:「我從那拿來的。」
麒麟順著白雪手指的方向望去,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拿的好,拿的好,你這順手牽羊順便把我的命也牽回來了。」
玩笑歸玩笑,他們商量之後決定先撤出密室,剛走到門口,宋公子就帶著幾個人來到歐陽華的房間。
「麒麟公子,真是在哪都能碰到你啊。」
「呵呵,這話我也想說,既然被你搶了先我就不說了。」麒麟擺出一副大家風範。
宋公子哼了一身,轉身欲走。
「咦,你不是剛來嗎,怎麼就要走了?」麒麟故作訝異。
「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與你何干。」宋公子不善的盯著麒麟,他可不是歐陽子川會上他的當。
「這人好沒禮貌,果然物與類聚人與群分。」白雪不動聲色的說道,眼睛都不睜眼瞧那宋公子。
宋公子聽到白雪罵他怒氣頓生,轉過身冷笑:「我再不好,也沒殺人全家,你們別以為裝清高我就不知你們做的齷蹉事,歐陽家的人還沒死絕,總一天你們要血債血償,
白雪聽著莫名其妙,側頭望向身邊的陸羽云:「他是不是腦袋壞掉了,怎麼竟說胡話。」
麒麟聞言笑著敲了一下白雪的頭:「知道還問,你腦袋也壞了?」
白雪不以為然的瞥了一眼麒麟:「就算我腦袋壞掉了,也絕不會白癡到這種地步。」
宋公子知道麒麟的武功厲害,如果動起手來他肯定說吃虧,隱忍著沒有發作,青山常在綠水長流,總有一天他們會落他手中,到時他要他們生無路死無門。
看著宋公子遠去的身影,陸羽雲不贊成的看著他們:「何必得罪小人。」
「你也知道是小人,我最見不得這種仗著家裡有錢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人,剛剛是對他客氣,不然我早打得他爬不起來。」
「他是子川兄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們就少說兩句吧。」
白雪聞言冷笑:「正是他的朋友,我才說物與類聚人與群分。」
「呵呵,我就說羽雲兄是真正的大善人,白雪點到為止哦,不然他真的會生氣的。」麒麟嬉笑著,笑卻不達眼底。
白雪看著陸羽雲有些較真的臉,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不過她就是看不慣歐陽子川,誰也管不著。
麒麟在歐陽家又待了一日,見後事處理的差不多了,便按照原計劃去京城。
白雪長這麼大只是聽說京城繁華無比勝似人間天堂,想不到她真的有機會去那,臉上走哪都帶著點春風得意的味道。
麒麟沒有問歐陽子川現在的情況,倒是陸羽雲相當的關心。白雪好好的心情就被他掃的蕩然無存,很是鬱悶的看著他。
陸羽雲頂住白雪不滿的壓力,堅持問道。
「我出來的時候他跌得歐陽子寒已經去接他了,按照爹爹的一貫脾氣他現在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哥,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陸羽雲尷尬的低下頭,他不過是問問,歐陽子川怎麼說也有恩於他,他知恩不報已是慚愧,何況他家還出了這麼大的事。
白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求助的看向麒麟,事都由他而起,他不能不管。
受到白雪略帶威脅的求助,麒麟無奈的揉揉太陽穴,他和陸羽雲不同,他不欠歐陽子川任何人情,相反的,是歐陽子川先背叛他和飄兒,他的虧欠和他的歉疚不是在一個水平線上。
「羽雲,子川兄能重獲自由你該開心才是,別擺著一張臭臉,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你在氣憤呢。」
「我沒有。」陸羽雲立即矢口否認。
「呵呵,我知道你沒有,不過你也不能怪我們家的白雪啊,她師弟可是被歐陽子川打得現在還躺在床上不得動呢。」
陸羽雲聞言,不由得慚愧,自己只想著自己的感受,竟忘記了歐陽子川對天山派和飄兒犯下的罪行。
「白弟對不起,是我態度不好。」
白雪趕忙擺手賠笑道:「陸大哥,你快別這麼說,你這麼說小弟都該無地自容了。歐陽子川他在天山很好,天山派並沒有虐待他,而且他自己也在反省,我相信爹爹一定會放他下山的。」
「嗯。」陸羽雲朝白雪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心結也漸漸解開。
白雪被他發自內心的溫柔笑容晃了一下眼,她忙回笑了一下,隨即低頭飲著手中的茶,再不敢抬頭。
到京城的第一天,白雪眼睛都泛著金光,她市集的小攤上,這看看那翻翻,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快活。
陸羽雲看著不遠處的白雪笑道:「白弟真是活潑。」
「那不叫活潑,那叫好動。」麒麟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豈料白雪耳尖,一掉頭將剛買的一個月牙白面具砸在麒麟的臉上:「你以後就帶著這個見人。」
麒麟看著手中的面具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你居然好意思問什麼,上次那上官小姐,還有上上次那個花小姐還有……」
「她們喜歡我我也沒辦法啊,搞不好我戴上這面具有更多人喜歡我,到時豈不是弄巧成拙,我自己有臉,我不要。」麒麟說這話時就像一個任性的大男孩,樣子十分可愛,不知不覺就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白雪見勢不妙,拉著陸羽雲就走,她可不想再跟著麒麟來個大逃亡。
「白弟,麒麟還在後面呢!」
「別管他,他喜歡在女人堆裡紮著就讓他扎個夠,我們玩我們的。」白雪頭也不回的說道。
陸羽雲看著氣嘟嘟的白雪,忍不住笑了。
白雪聽到笑聲,扭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呵呵,白弟,若不是知道你是男孩子,我一定會認為你在吃麒麟的醋。」
陸羽雲這話在白雪心裡激起千層浪,她這是在吃醋?為什麼她自己沒有發覺,難道她已經喜歡上麒麟了,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一再的搖頭否定,可是心裡為什麼會有一絲甜蜜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