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德武門,來到安德殿時,裡面的人已經不少,這還是王錚頭一次來的這麼晚。
王錚一來,好多大臣都忽然蜂擁的圍了過去,這種情況高槐有過,袁秋有過,他們倆位可都是一黨的代表人物,所以這種情況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以後大秦會增加一個巨頭了。
王錚含笑的跟眾人打著招呼,不過也只是打招呼而已,打完後,就坐到一旁聽別人說話,他自己卻不言不語了,他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風頭過勁的時候,該收斂的時候也要收斂。
上朝後,皇上先詢問了一下王錚秋獵大會的事情,王錚昨日才被命為秋獵統帥,所以還沒來得及辦什麼事情呢,不過他總不能說自己什麼都沒做吧,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想法,和選人的事情。
除了秋獵大會的事情和王錚有關外,其它的好似都對他來說無關緊要,所以他就學著那些老大臣,微閉著眼睛在一旁歇著。
下了朝,王錚準備去忙秋獵大會的事情,秋獵大會有專門的辦公地方,在禁軍營那邊,他一想一會兒能見到白羽,心情馬上好了許多。
出來宮,帶著隊伍到了禁軍營,白羽聞訊出來迎接他。
王錚從馬上下來,見白羽又消瘦了,而且更顯得憔悴心裡忍不住疼痛起來,要不是對著人太多,他可能就直接把她抱在懷裡了。
白羽能感覺出王錚的關心,這讓她心想稍微一暖。
「白將軍,咱們進去談吧?」王錚說道。
來到了秋獵大會辦公的衙門內廳,王錚讓一干人等出去,只留下白羽一人。
白羽稍微有些怵怕和王錚獨處一起,但他現在是一品護國大將軍,又是秋獵大選的統帥,他的話出口了,自己也權力去反對。
「坐呀?」王錚笑著說道。
白羽坐了下去。
王錚歎了一口氣,問道:「你胸口的傷怎麼樣了?」
白羽先是一愣,然後臉就羞紅起來,隨著這句問話,往事也歷歷在目的回憶起來。
白羽沒回話在王錚的意料之中,他又歎了一口氣,「最近感覺活的好累,事情很多,有時候我就想,如果我一直在你的身旁當一名侍衛,不知會不會比現在幸福?」
他依舊不說話,王錚就繼續說道:「美好的時光總會匆匆的過去,我時常想念剛見你的時候,如果不是你,或許我已經被小翼給殺了,如果我真的被殺了,你我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了呢?」
白羽抬頭看了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雙眼朦朧。
王錚說道:「昨日秦正請我吃飯,他說他不會和你在一起,不過條件是讓我幫他照顧他的買賣,我當然答應,雖知道你不用再為政治而犧牲,也可以和我在一起了,但是我心情卻非常的糟糕,因為我無法見到你為了我,去拒絕你父親安排的樣子」。
「白羽,你真……」
「王錚,你想娶我嗎?」白羽忽然說道。
王錚看著一臉認真的白羽,心裡一顫,因為她要說什麼他完全能猜出來,「當然,自從認識你,我無時無刻都想著要娶你為妻!」
白羽聽到這個話,心想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說是甜蜜,但有好似不是,「我嫁給你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助我父親扳倒高槐」。
王錚一聽這個,心裡冷了一多半,他沉聲說道:「我不答應」。
白羽好似早猜到了一樣,非常平靜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的愛情不是用來做交易的!」從昨日王錚和秦正做交易的時候,他就不舒服,剛才也說了,他是非常的想看到白羽拒絕的樣子,可沒想到白羽竟然也會拿這些做交易,王錚曾經是一個出色的商人,他也喜歡從商,他喜歡那種做買賣的感覺,可他有原則,就是買賣是買賣,絕對不能把自己的愛情給捲進去,因為愛情是無瑕的,如果用來交換,那它就會被玷污,就會變的骯髒。
白羽知道愛情是什麼,王錚曾經給她講過,「可你已經背叛了你的愛情!」
「我怎麼背叛了?」王錚問道。
「難道你敢跟我說,你和高玉婷和江語蓉甚至是小翼都沒什麼嗎?」白羽說道。
王錚一愣,心想好傢伙,這麼想來,好似都有,昨日自己還剛跟江語蓉來了個私定終身,「那個,沒辦法,一夫多妻制害死人呀!」
「你以前對我說過,愛情是自私的,是獨一的,如果是真愛,那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而且會永遠永遠,可沒想到都是謊言!」白羽說道。
王錚沒想到那麼久的話她還能記得,心想當時是你非無私的要把我讓給白翼我才這麼對你說的,怎麼現在要拿我的話來堵我,「那個……好吧,我承認我那次說的不全對,其實……」
「王將軍,請吩咐秋獵大會的事情吧?」白羽冷聲說道。
王錚沒想到事情會成了這樣樣子,他本想再去說些什麼,但也知道此時說的再多也是無功,他歎了第三口氣,「好吧!」
王錚讓白羽把秋獵大選的名單拿過來,看了看後,說道:「下午把他們都叫來」。
「都選嗎?」白羽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要看看他們的軍人素質後,再做定奪」王錚說道。
白羽知道王錚素有謀略,他的想法極少有錯的時候,所以就沒再多問什麼。
「王將軍,兵卒是否要趕緊選出來?」白羽問道。
「不用選了,玉食衛去就行」王錚說道。
以往選人的時候,都是從各個軍隊中選一些優秀的,個人能力強的兵員出來,而後再統一起來操練,可沒想到王錚竟然直接讓玉食衛來,不過玉食衛的戰力確實是沒問題,二千能殺十五萬呢。
「那王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嗎?」白羽問道。
「對我笑笑」王錚看著白羽說道。
白羽一呆,然後說道:「如果沒有其它什麼事情,末將告退了!」
「好吧!」王錚說道。
白羽出去後,王錚叫來方長,讓他去找鄭弘、郭通還有韓吉,說晚上要商量出貨的事情。
方長出去後,王錚就很閒了,他走到書案前提起筆來,然後開始一面練字一面想問題。
練了一上午字,一名白羽的親衛過來叫王錚吃飯。
坐在飯桌前,看著面前的白羽,王錚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閒悶了一上午,就是為了此時此刻,不容易呀!」
白羽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王錚有些無趣的和白羽在一起吃著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笑著說道:「你看咱們倆像不像吵完架的夫妻?」
別說,這個情景還真的很像,白羽沒說話,繼續吃飯。
「你多吃點,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王錚說著,給白羽碗裡夾了一些菜。
白羽看著碗裡菜,又想起以前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如果當初我父親不逼你,你會只喜歡我和小翼倆個人嗎?」
王錚說道:「不會,因為我那時只會去喜歡你一個人」。
他先說不會的時候,白羽心裡陣失落,心裡和突然有塊大石頭在胸口一般,可聽完後面的話,這些馬上就消失了,她想了想說道:「我不信,難道那時候你不喜歡小翼嗎?」
「喜歡是喜歡,但卻和你不同,你是我這輩子非娶不可的人,而小翼我之前一直是把她當做妹妹」王錚實話實說道。
白羽一聽,把筷子放下,怒氣滿臉的質問道:「你又要騙我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在最初的時候,你就答應小翼要娶她的嗎?」
「當時的情況是我不答應娶她,她就要殺我,信不信由你」
「就算是真的,那你對得起小翼嗎?負心漢!」白羽更加生氣的說道。
「我負心漢?如果不是當初你對我說要嫁給秦正那傢伙,我會是負心漢嗎?是你先負了我的!」王錚想著那個時候就生氣。
「是我負了你,可你對得起小翼嗎?」
「我怎麼就對不起她了?是你們把我千里迢迢的帶到大秦,然後又把我趕出門外的!」王錚生氣的說。
白羽說道:「是你和我父親爭吵,自己生氣出去的」
王錚一聽,怒不可赦了,「對!是我自己出去的,可那是你們白家欺人太甚!而且我從白府出來的時候,你們倆誰出來說要陪我了?要不是我有本事再加上命好,秦正說不定現在已經向你家提親了!如果是那樣,我該怎麼辦?說不定我提著刀子去跟秦正玩命的時候,已經死在你面前了!所以別說是我對不起你們,是你們對不起我!」
白羽淚眼汪汪的看著王錚,「那我要如何?難道讓我背叛父親跟你遠走高飛嗎?」
「有何不可嗎?難道不應該這樣嗎?難道你就沒想你嫁給秦正後,我會怎麼樣嗎?你只會想著你的委屈,如此的自私,如何還來指責我的不是!」王錚發洩的說道。
白羽雖然經歷的多,做事比較穩重,看著幹練,但畢竟也才是個二十歲的女孩,王錚如此對她凶,她又如何能不委屈,她淚珠如雨水般流著,然後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