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半天,劉公公終於拿著聖旨,帶著儀仗隊來了。
王錚這邊也準備的差不多,當然,他這裡還是比較寒酸的,要知道就算是一般的小吏,如果有聖旨到,那擺設陳列也絕對比他這裡要強上百倍不止。
劉公公見到王錚後,沒有像往常那樣笑著寒暄,而是走到香案前高聲喊道:「王錚接旨!」
王錚帶著馮闖、高玉婷、江語蓉和眾玉食衛的兄弟們一起跪在地上,他在前頭喊道:「臣,王錚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王錚為一品護國將軍,管渭前渭水二城之邊軍,兼三品商市衙政司商市通判,理大秦商市,賜一品府邸一座,白銀一百兩,望護國將軍王錚忠君愛國再立新功,欽此!」劉公公喊道。
「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王錚高興的喊道,不錯,竟然還有白銀百兩和府邸一座。
換了二枚官印給了渭水和渭前的虎符又把那一品府邸的地契和一百兩銀子都交過去之後,劉公公才露出笑容恭敬的說道:「王將軍高昇,可喜可賀呀!」
王錚也笑了出來,「同喜同喜」。
劉公公笑著問道:「王將軍,這次聖旨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有什麼不同之處嗎?」王錚納悶的打開聖旨,仔細的念了一遍後,問道:「是否是以往的聖旨都是先說忠君愛國屢立戰功什麼的之後,才是封賞,而這次的位置卻顛倒了,只是為什麼?」
劉公公笑著說道:「王將軍如此聰明,應該像的到吧?」
王錚一琢磨,恍然大悟起來,「皇上這是要告訴我,本來我沒什麼大功勞,所以現在這官是預先封的,到時候我還得拿功勞給補上?」
劉公公心想,你還真聰明,陛下的想法一猜即中,怪不得能如此年輕就平步青雲呢,「或許有些這個意思吧,不過咱家覺得這是陛下表示恩寵你的意思」。
王錚笑了笑,客氣的說道:「劉公公請屋裡坐」。
「好,好,咱家正想討一杯大將軍府上的茶」劉公公說道。
進了客廳上好了茶,王錚讓人都出去,只留劉公公,他知道劉公公應該有話對他說道。
果不其然,劉公公直接說道:「王將軍,你可會整頓全國的商市?」
王錚點頭說道:「我有這個打算」。
劉公公說道:「王將軍,此事可要斟酌呀?」
王錚問道:「難道劉公公有什麼覺得不妥嗎?」
劉公公說道:「咱家是殘缺之人,承蒙大將軍看的起,所以才有話直說了,大將軍聽完可不要怪罪?」
王錚真誠的說道:「劉公公這話說的,難道我王錚是那種無知之人,分不清誰對我是好是壞嗎?」
劉公公聽到這個就放心了,說道:「王將軍,以咱家愚見,整頓全國商市不可急在一時,這次你已經把秦韓的商貿給動了,折了一些人的利益,如果再貿然動手,恐怕會樹敵太多,就算大將軍不懼,那後果可也是很麻煩的」。
王錚沒想到劉公公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想果然是全國最牛掰的太監,不簡單,「謝劉公公提醒,公公是否對大秦的商貿瞭解一些,不妨給我說說?」
劉公公說道:「咱家對商貿只是一知半解,但卻知道一些內情,將軍要是願意聽,咱家就給王將軍說說」其實他只要目的就是說這些。
「我洗耳恭聽」王錚說道。
「要說大秦的商貿,那第一就屬重原王府了,重原王府名下有天江運河幫和重原錢莊,天江運河幫有大小百十艘船,以大秦的布匹錦帛玉石等為出貨物,售於趙齊一帶,重原錢莊則遍佈各國,和趙國的喬氏錢莊一般無二;重原王府之下,則就是高丞相家的淮河鹽幫了,整個大秦所有人吃的鹽,都是高丞相淮河鹽幫的」。
王錚納悶的問道:「難道鹽鐵不是官營嗎?」
劉公公聽著更納悶,「何來鹽鐵官營這一說呀?」
「沒事,公公你繼續說」王錚心想,管不得高槐黨羽如此厲害,原來鹽是他們家的,而且還是壟斷貿易,那利潤的豐厚可想而知了。
劉公公繼續說道:「淮河鹽幫之下則是天香閣了」。
「天香閣?怎麼聽著像妓 院?」王錚啞然失笑道。
劉公公說道:「天香閣就是從事賣肉的行當,難道將軍不知?」
「不知」王錚看著劉公公那狐疑的表情問道:「怎麼?這家妓 院很出名嗎?」
「何止是有名,天香閣名下的環采閣、滿春院、群芳院、瀟湘館、金鳳樓等等各大妓院遍佈華夏,基本上還沒有那個男人不知道它的」劉公公說道。
王錚一聽臉就黑了,心想老子不逛妓院,竟然還被這個死太監給鄙視了,改天一定要去試試,「那天香閣是不是也有靠山?」
劉公公說道:「靠山還談不上,不過天香閣和順天王爺秦功關係密切」。
「秦功王爺長去妓 院嗎?」王錚問道。
劉公公心想,還是把事情都告訴他得了,「那倒不是,不過秦功王爺當年差點當上皇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手都在哆嗦,要知道萬一這話,傳到皇上耳朵或者是秦功王爺耳朵裡,那他就完蛋了。
王錚點頭說道:「是不是當初皇上被困在楚國的時候的事情?」
劉公公舒了一口氣,心想他可算還知道一些事情,不然自己就又要費唇舌說明白了,「不錯,正是那時候,聽說當時,天香閣為秦功王爺出了不少的力」。
「他一個青樓能有多大本事呀?」王錚奇怪的問道。
「天香閣可不是一般的妓 院,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咱家還是勸將軍最後先不要去動它為好」劉公公說道。
「嗯,還有沒有了?」王錚問道。
劉公公說道:「還有的就是楊陵商會和禹州商會了,他們一個門路遍佈全國,一個則是太后娘家的買賣」。
王錚聽到禹州商會眉頭一皺,「禹州商會?你可認識一個叫李關的人?」
「認識,禹州商會是太后娘家的產業,有時候太后會派咱家去那邊幫忙打理一些事情,所以咱家對禹州商會還算熟,怎麼,王將軍也認識此人?」劉公公說道。
王錚說道:「不只認識,上午我把此人的頭給砍了,還派人把禹州商會給封了」。
劉公公一驚,問道:「這時為何呀?」
王錚笑著說道:「他惹我了唄」。
劉公公一愣,看著鎮定自若的王錚,忽然也笑了起來,「王將軍好氣魄」。
王錚擺手說道:「這不是氣魄不氣魄的問題,那個李關竟然在我府上還敢跟我過不去,擺明是來送死,我若不殺他,那以後如何管理商市?所以說,殺那廝是必須,不過,劉公公覺得禹州商會的人會怎麼找我麻煩?」
劉公公想了想,「估計他們會先找太子,那李關是太后娘家的遠親,和太子一向交好」。
王錚說道:「今日我讓人帶著那李關的屍首去找太子了,問是不是他的人,他說不是」。
「哦?有這等事?」劉公公納悶了,按照秦正的脾氣,應該不是這樣的。
「管他呢,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王錚說道。
「嗯,不過王將軍,咱家剛才說的那些買賣,可都不是好對付的,所以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不要去動這些呀?」劉公公說道。
「嗯,謝公公提點,公公你說你告訴了我這麼多,算是幫了我那麼大的一個忙,我該如何回報你呀?」王錚笑著問道。
劉公公這太監非常仗義的說道:「你我關係,何須回報」。
王錚腹誹,你丫要不希望有回報,就趕緊走呀?還坐著幹嘛?「劉公公仗義,但我可不能不懂禮數,公公對商市行情如此知曉,是否也做過一些買賣呀?」
劉公公笑著說道:「王將軍說笑了,我一宮裡人,整日要伺候太后皇上,怎去做買賣呀?」
「那且不委屈了公公的商才?我看不如這樣,商市衙政司我給公公一些干股,公公有時間的話,提點我幾句就可」王錚說道。
劉公公一聽樂壞,他本來也只是想沾一些腥而已,可沒想到王錚竟要給他幹股,「既然王將軍如此說了,那咱家也不能不答應,不過干股之事不可相送,不然如何成為買賣?這樣,咱家過幾日湊足些銀兩,送往府裡,這樣咱家心裡也舒坦」劉公公說道。
王錚笑著說道:「那好,就依公公」他當然願意收劉公公錢,這不止是一筆進項,也是在鞏固彼此雙方的關係,畢竟關係總是和利益在一起的嘛。
劉公公走後,王錚叫來高玉婷、江語蓉和馮闖三人後,王錚說道:「明日秋獵你們三人都誰去?」
高玉婷和江語蓉都表示會去,馮闖則說自己歲數已過三十,不用再去。
王錚對馮闖說道:「那明日考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明日考核紀律性,你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