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劍仙傳 第2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機智還是臉皮厚
    聽著眼前這群正道之士所言所語,軒逸心裡不由感慨道「萬物生靈果然有佛性亦有魔性,善惡正邪在乎一念之間,由此可見不是修煉的法門好不好,而是由修煉的人來決定。他惡,那便是惡;他善,那便是善,關鍵在於把持,這就是修煉。」

    明悟了這一點,軒逸對萬事萬物、萬眾生靈的看法又有了些新的看法:任何生命中都有善與惡、好與壞、正與邪的存在,他都存在著一個相對性,彼此之間相互制約又相互成全。這次除妖行動也是如此,妖怪裡面應該也有一些心存上體天心,下感眾生的存在,不然妖族就不會出現像女媧這樣的宇宙聖人了。看來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之類的事情只是一時的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因為善惡正邪都是宇宙法則的產物,物競是生命的本性,天擇是宇宙的本能。

    軒逸在那兒感慨著,卻不知神水閣大殿內除了無情師太和慕容婉兒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走了。原來無情師太突然見軒逸神色平靜而深沉,眼神中卻是隱隱的流光溢彩,一會兒慈悲祥善,一會兒殺機湛湛,一會兒又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洞,無悲無情,可以吞噬一切,無論正邪善惡,一樣也逃不脫。

    軒逸的身體周圍沒有任何異樣,但他可以透視一切的雙眼所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大殿內正在商量除妖事宜的眾人感到心神動搖,魂魄震驚,所有的念頭無論善惡都隱匿不見,大腦處於了一種無思無慮的狀態。

    無為師太震驚至極,這、這可是只有修為達到極高層次才可以做到的「佛光普照,禮儀圓明」的神通啊,可是奇怪的是軒逸並不是修佛者,身上更沒有佛光四溢,這又是為什麼?於是她連忙將眾人打發走,只留下自己和婉兒一看究竟。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軒逸終於結束了感慨,他這一個感慨可夠長的,都過了中午午茶的時間了。

    「軒逸,剛才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在你身上感到一種莫大的力量?」無情師太見軒逸恢復了正常就開口問道。

    「呃,人呢?怎麼都走了?」軒逸心思回轉,注目一瞧,這才發現大殿內其他人都不見了。

    「憶哥哥是這樣的……」

    婉兒就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了軒逸。

    「哦,是這樣,你們在懷疑我修煉的功法是佛門的功法啊?說實話說,我所修煉的並不屬於佛道儒任何一家法門,這一點婉兒你知道的。」軒逸看看四下並沒有其他人這才說出一句讓無情師太傻眼的話來。

    「什麼?你修煉的不是佛道儒的任何一個法門,難道你是魔修者,也不像啊?除非、除非你是……」無情師太一把摀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說出來最後幾個字。可見無情師太心中是有多麼的震驚了。

    「師太,我軒逸雖然非佛非道亦非儒,更不同於妖與魔,但是我秉承的是天道的感悟,也是構成這茫茫宇宙的一份子,道魔佛妖,正邪好壞,在我看來只是相對的。佛門不是有句話說「眾生平等」嗎,為什麼到了下面就變味了呢?當然該殺的還是要殺,不管他是佛妖道魔人神鬼。因為這也是平等的一方面。所以我支持這次的除妖行動,但是我只負責那只達到大圓滿的虎妖,其他的生死與我無關。」

    軒逸見無情師太已經猜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就不再拐彎兒磨腳,直接說出了自己修行的見解與要求,就看無情師太的反應了。

    無情師太還沒來得及說話,從外面卻突然走進一個人來。

    「果然不錯,無拘無束不拘禮教,自由自在一散仙。小傢伙我說以前怎麼看你怎麼有些不對勁兒,原來你是傳說中的奇門修煉者,哈哈,幸會幸會!」隨著一句嬌柔悅耳的話聲,一個漂亮迷人的宮裝大美人兒,雙手抱著拳從外面走了進來。猛地看上去就像一位行走江湖的俠女,一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的樣子。

    軒逸不用看,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從不帶束胸的大長老來了。也就是她,換作無情師太的師妹無為師太,也不敢隨便就這麼大咧咧的,不經通報就闖進來。

    「呃,見過師伯。」軒逸和婉兒連忙上前躬身見禮。

    「罷了,罷了。呵呵,小傢伙,你終於忍不住把我們家可愛的婉兒給吃了,怎麼沒有請我去吃你們的喜酒啊。」大長老一鳴驚人的叫道。

    「呃······」軒逸和婉兒一陣無語,這是軒逸第二次在他面前無話可說了,這位說話也太猛了。

    「快別提他們拜堂成親的事了,都快氣死我了!」無情師太在一旁把手中的佛珠「啪」的往地上一扔,氣哼哼的說道。

    「呵呵,無情啊,他倆成親是喜事,你生的什麼氣呀?」大長老見無情師太氣成這樣,就十分奇怪的問了她一句。

    「鞥,你知道他們拜堂的時候有幾個新娘子嗎?」無情師太沒好氣的說著,伏身把自己扔在地上的佛珠又拾了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挨著個的又捻了起來。  

    「切,看你說的,他們舉行婚禮不是婉兒一個新娘子,難道還會有兩個新娘子不成?」大長老混不在意的說道。

    「正確,你猜對了,師姐!加十分。」無情師太狀若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佛珠,在空中劃過一個個圓圈。

    「啊——!呵呵,行啊,小子!」大長老一聽兩眼一瞇,眉毛一揚,立刻就像兩把刀似的,插到頭上的秀髮裡面去了。

    「呃······!」軒逸一見連忙一縮脖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唯恐大長老把霉頭戳在自己身上。

    婉兒見狀卻沒有一點兒擔心的樣子,她太瞭解自己的這個師伯了,他若真正生氣的時候就會面無表情,其它的時候模樣無論多凶,都是嚇唬人的,沒事兒。

    果然,大長老圍著軒逸轉了一圈,裝模作樣的說道:「嗯,不錯,我只猜到你以後不會只有婉兒一個老婆,但沒又猜到你會一次娶倆老婆,在一張床上左擁右抱的,艷福不淺啊?我說你忙的過來嗎?」

    「呃,這、這個恕我不能回答。」軒逸憋了半天,突然從牙縫裡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呵呵呵……」大長老見軒逸受窘,不由樂的一陣大笑,轉身對無情師太說道:「好了,師妹,我已經替你出了氣了,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師姐你知道這傢伙的另一個老婆是誰嗎?說出來能嚇死一群牛!」無情師太說著拿眼斜了一下軒逸。

    「哦?能是誰呀?軒逸若有本事的話,他把魔教教主花叢月娶來當老婆那才叫好呢。」大長老看著軒逸,吐沫四濺的猜測著。

    「呃,這個婉兒的師伯是文王轉世再生的吧,這樣都能蒙的中!」軒逸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大長老暗自想道。慕容婉兒抓著軒逸的手,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瞧著自己的師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看什麼看,美的你!就像花叢月那個小美人兒已經答應嫁給了你似的!怎麼,害怕了?」大長老見軒逸一副傻呆呆的樣子,還以為自己一提魔教教主花叢月的名字把軒逸給嚇著了,就伸出右手食指戳了軒逸的額頭一下。  

    一邊的無情師太一聽自己的師姐又猜對了,就驚訝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後從鼻孔裡面哼出了一句話來:「恭喜你呀師姐,你又答對了。嗯?不對呀師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事情,鞥?快快從實招來!」

    無情師太越說嗓門越大,把院子裡正在打掃的一個小尼姑下的一哆嗦,手中的掃把就掉在了地上。小尼姑一邊彎身去撿掉在地上的掃把,一邊在心裡說著:「阿彌陀佛,這是怎麼了這是?掌門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嗷嚎開了?掌教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啊?!不過這關我啥事?還是快點兒把地掃乾淨,我好回房睡午覺去才是正事。」想到這,小尼姑揮舞著掃把左右開弓,很快就把院落打掃乾淨,然後像打了勝仗似的抗著掃把就回去了。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念叨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離色,色不離空。非物質空,修的執著無一漏方為真空。阿彌陀佛!」

    正是軒逸追求慕容婉兒,通過無情師太考驗時所說的那句似詩非詩的話。如果軒逸知道自己當時說的話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攆著這個小尼姑討要一些辛苦費。

    「呵呵,呃······」大長老正在得意的笑著,突然聽到無情師太這麼一說,立刻就卡了殼,這回輪到她瞪眼睛了。只見她鳳目睜得大大的,圓圓的,目不轉睛的盯著軒逸,一直等到軒逸點頭承認,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呼!小子,你可把我給嚇著了,說說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大長老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表情,同時一雙玉手不自覺的在自己的胸前托了一下,頓時揚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汩!額滴天啊!」軒逸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連忙低下頭使勁兒的嚥了口吐沫,才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悸動。慕容婉兒跟軒逸站在一起,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婉兒心裡面暗自不爽說道:「我說師伯哎,你這是幹嘛呀?你這樣做跟當著我的面勾引軒逸有什麼區別?為老不尊啊!」

    當然婉兒知道師伯不是那種人,不然早就撲上去和她玩兒命了,什麼師伯不師伯的,敢勾引我老公,一邊去吧!呵呵。

    「呃······哦!」漂亮的大長老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誘人和不雅了,慌忙從身上抽出一把鴛鴦戲水的折扇,「嘩啦」一下打開,擋在了胸前。

    據說這把鴛鴦戲水的折扇,是他的那個被迫轉世重新做人的情人送給她的定情之物,都幾百年了一直扇不離身,身不離扇。別看她白天在人前大大咧咧的,一副無所謂懼的樣子,可是在人後呢?有誰知道她的寂寞與孤獨呢?

    有人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夜裡看到這位美麗的大師伯,站在萬佛頂上,在皎潔明亮的圓月之下,對著她手中的這把鴛鴦戲水的折扇輕柔的訴說著什麼,一邊說著還一邊流著淚水,一直流到圓月西下這才傷心的離去,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三日之內足不出戶。  

    由此可見這位大長老用情是多麼的至深、至真了。

    ······  

    「接著說,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吧?」大長老扇了幾下扇子,感覺發燙的臉涼快了下來了,這才又繼續接著問道。

    好傢伙,這位臉皮可真厚啊,同時也夠八卦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軒逸,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有人喜歡上她?

    不過這也好,她這樣一做等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這就像一個十分惡搞的笑話所講的:有一天一個男子尿急,慌亂之中闖入女廁所裡,等他撒完尿才發現在旁邊的馬桶上坐著的竟然是同單位的一個女同事,眼看著女同事就要大叫喊人,他靈機一動,搶先開口道「這位兄弟,有火麼,點根煙抽。沒有啊?算了,回去到我那去拿就是,反正我那兒多的是,一會兒見。〞說完就不慌不忙的走了。那個女同事也明白了對方不是故意的了,同時再一想對方剛才說的話,不由發笑的同時,還有些佩服他的機智和沉穩。然後她也啥事兒沒有的走了。而且以後兩人見面的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交往和工作。

    所以有時候將錯就錯也是一種智慧的體現。因此軒逸和婉兒從心眼兒裡佩服這位師伯,一般的女子可做不到這一點。如果她大喊大叫的跑了,那才會鬧得人盡皆知,成為別人茶餘飯後談笑的話資,那才是得不償失了。

    至於大長老到底是機智還是臉皮厚,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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