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神藥的作用下,莫唸唸很快就被周公抓走。
管寒見狀,立刻將她抱著浴桶,用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珠,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榻上。
小娘子睡著的樣子真好看,管寒癡癡地望著她的睡顏,心裡滿滿地承載著幸福。
他的小娘子是在意他的,即便是失去記憶,她依然相信他。
在安陵永曦面前,她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卻願意相信他。
又或者說,小娘子心裡對他也有那麼一絲絲的眷戀。
輕輕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小娘子,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會是最幸福的人。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你會發現一切都好起來了。」
後天,玄穹的使者就到洛城了。
萬俟清澈亦會趕來,該說的,都是時候說清楚了。
若是安陵永曦不願放手,那就兩國聯合,攻下洛安。
沐悠然估計明天就到洛城了,他亦是說,若是他妹妹得不到幸福,他就斷了洛安的經濟命脈,讓洛安成為枯死的國家。
有那麼多人希望他們能過得幸福,他們會幸福的……
次日清晨,莫唸唸一睜開眼睛,似乎一切都變了……
唯獨她身旁的人未變。
恢復記憶後,第一次望見管寒的臉,她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或許,他就是她的幸福……
以前,她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愛情。
可是,他做到了。
對她不離不棄,在最後關頭,他會牽著她的手,一直護著她。
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在他受傷後,他竟然讓她失去記憶。
若是當時他真的出什麼事,她又失去了記憶,安陵永曦藉機拿掉她的孩子。
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她連他都失去了,他們僅存的記憶都被他拿走了……
他怎能對她如此殘忍?他可以為她死,為何不能相信她亦能為他死……
他對她不離不棄。
亦能對他不離不棄。
以心換心,以愛換愛。
***************小娘子,你偷親我了***************
她這麼無情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真情,可為何他卻不能相信她亦能與他生死與共?
偷偷摸摸地在他的俊臉上親了一下,莫唸唸又縮了回去,繼續裝睡。
等他醒來了,再找他算賬。
新賬舊賬一起算,算他個十年八載的。
管寒早在她看他的時候就清醒了,只不過他沒能讓她發現。
果然裝睡是有好處的,小娘子偷偷地親他。
管寒在心裡竊笑,恢復記憶後的小娘子太好玩了。
失去記憶後的她,雖然相信他是寶寶他爹,卻不主動與他親近。
還是恢復記憶了好,會偷偷地親他。
管寒興奮不已,呼吸頻率也開始起了變化……
莫唸唸突然明白了,敢情他是在裝睡……
她的臉立刻就紅了,偷親他,竟然被發現……
窘迫死了……
要報復,一定要報復……
莫唸唸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睛,靜靜地觀察他……
可惡,他竟然在偷笑……
或許是因為懷孕,容易動怒……
莫唸唸突然火了,思想未動,手已先行。
他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怒吼出聲。
「寶寶他爹,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竟然在我面前裝睡?快起來做飯,別人做的飯我吃著不習慣。」
管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女人,只揪自己丈夫和兒子的耳朵,小娘子現在在揪他耳朵耶……
真的太幸福了……
其實,在睡醒後一睜眼就能看到她,這已經很幸福了……
現在她還揪他耳朵,簡直幸福死了。
管寒眼睛一亮,目光落在莫唸唸白皙修長的玉++臂……
「寶寶他娘,現在還好早,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先?相公我餓了……等我吃飽後,再起來做飯好不好?」
此刻管寒像極了拐騙小紅帽的狼外婆,哼哼,小娘子,可得小心了。
莫唸唸還不放手,這傢伙準是有了什麼不純潔的想法……
誰把他教壞了,怎麼不純潔了……
***************寶寶他爹不純潔***************
「少在這裡給我轉移話題。你竟敢裝睡,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管寒可憐兮兮地垂下眼瞼,想引起莫唸唸的同情心。
「寶寶他娘,我沒有啦……我只是,我只是在你親了我之後,我才醒過來的。」
還真是不打自招,都知道她親他了,還在這裡狡辯,他死定了。
她莫唸唸從來就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他裝得再可憐,她也不會心軟的。
現在不好好調++教他,難道等他爬到她頭上來,才發飆麼?
她才不幹呢。
莫唸唸一把捏住管寒的臉,嗯,手感還是很好。
「知道錯了麼?以後只許我裝睡不許你裝睡,記住了麼?」
管寒點點頭,小娘子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得聽她的話,誰讓他是相公呢。
相公不就是天生被人欺負的麼?
不過,他只給他小娘子欺負。
「我記住了。小娘子說過,這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莫唸唸滿意地點點頭,看來他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寶寶他爹,我覺得你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純潔了……」
管寒使勁搖頭,趕緊否認。
「寶寶他娘,我以人格保證,我絕對純潔。」
「切,我還真沒看出來。」
「真的真的,我好純潔的,像天上沒落下的雪一樣純潔。」
莫唸唸忍俊不禁,「有你這麼誇自己的麼?」
當然有,他不就是麼?
要得到小娘子的心,首先呢,得討她歡心。
其次呢,要以小娘子為尊。
她說往東,他絕不往西。
「寶寶他娘,我們是不是應該聯絡一下感情?」
莫唸唸有點摸不著頭腦,還得怎麼聯絡感情……
不過,看他的目光一起在她身上徘徊,她突然懂了。
原來這廝真的被污染了?
無月那小子不想混了,敢教壞她寶寶的爹……
莫唸唸立刻欺身而上,「老實交待,是不是有外遇了?」
管寒搖搖頭,他哪敢。
家有悍妻,他想都不敢想。
再說了,他只喜歡小娘子,別的女人,他都不把人家當人看。
***************被安陵永曦捉到了***************
「寶寶他娘,我對你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鑒。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到時候,生出來的寶寶也不純潔了……」
莫唸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諒他也不敢做對不起她的事。
就算安陵永曦對她用強,她都抵死不從。
更何況,那個時候她還失憶了。
若是他小子敢搞外遇,她非得閹了他不可。
「那好吧,我暫且相信了。」
管寒立刻湊上唇,想要親她。
莫唸唸立刻翻身避開。
「哼,你說我胡思亂想會造成寶寶思想不純潔,那你做不純潔的事,對寶寶影響更壞……」
管寒額頭上冒出幾條黑線……
瞧他這張嘴,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寶寶他娘,沒有沒有,你有孕在身,要多運動……我師父可是神醫,端木傾羽的醫術都是他教的……他說,孕婦要多運動,不能只躺著什麼都不做……」
管寒的眼睛已經在放光了,不容莫唸唸出聲,他像一匹惡狼朝她撲過去了……
安陵永曦再一次碰上管寒與莫唸唸的好事……
這次,他沒有像上次一樣默默走開。
因為,他是帝王,洛安最尊貴的人。
他看上的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與人翻雲覆雨,把他的面子往哪擱?
安陵永曦重重地踹下門,「莫唸唸……你又在挑釁我……」
莫唸唸早已不比失憶之時。
安陵永曦還站在門外,莫唸唸反手一掌。
掌風讓門頁合上,準確無誤。
要知道,她與管寒隱居的日子裡,可沒閒著。
管寒有一身好武藝當然要教小娘子的……
安陵永曦怒不可遏,「莫唸唸,別再次挑戰我的底線。」
將她留在宮中,只為了能夠一直留住她。
可是,她卻這麼無情的對她。
莫唸唸與管寒對他擾了興致,只得起來。
外面有人這麼吵,若是安陵永曦喊一堆人來,他們可就成了A++片男女主角了。
管寒一身紅衣,莫唸唸一身藍裙。
當她們一起出現時,是那麼的耀眼,亦是刺痛了安陵永曦的眼。
***************安陵永曦,你已經出局了***************
「管寒,想不到你還沒死。」
莫唸唸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應該說我們沒想到你會那麼陰險。」
安陵永曦緊緊地攥著拳頭,恨不能衝上去暴打管寒一頓。
「莫唸唸,為何你只看得到他的好,卻看不到我的努力。」
莫唸唸與管寒十指相扣,相視一笑。
「安陵永曦,並非我看不到你的好,而是,你已經出局了。」
「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機會不是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爭取的。」
「可是,我的爭取有用麼?你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好。」
「不是我看不到你的好,就像當初我根本不把小寒當一回事,還覺得他煩。安陵永曦,是你從未拿真心待人,只有你的真心,是可以看到的。」
安陵永曦失望地垂著頭,「他能給你什麼?」
管寒握到莫唸唸的手緊了緊,「我能給她我的全世界。安陵永曦,這是你永遠也做不到的。」
安陵永曦眼中滿滿的全是恨意,他恨不能殺了管寒。
「唸唸,為何那麼早就否定我,我也可以為你放棄全世界的。」
莫唸唸很不留情面的嘲笑出聲,「只可惜,你的全世界,不是我想要的。」
「為何他就能?」
安陵永曦很不服氣。
他認識她,比管寒還早。
最初,她只對他綻放笑顏。
可如今,她的笑顏不屬於他。
他不甘心,他不服氣。
然而,莫唸唸卻不在意他的不甘心。
機會只有一次,不是人給的,而是靠自己的爭取的。
若是連爭取都沒有,那就不會有開始。
有爭取到機會,卻不珍惜的人,那種人活該孤單一輩子。
他有他的帝王夢,她卻只平淡一生。
她討厭太過繁華,他卻是眾星捧月。
怎麼看,都覺得不合適。
她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
無論是生,或是死。
都可以毫不猶豫,陪著她的人。
安陵永曦,他做不到。
即便他現在做得到,也晚了。
出局的人,是沒資格再來爭取機會的。
不是她沒給過他機會,而是他不懂珍惜。
***************哥哥,我錯了,我檢討***************
「安陵永曦,你的皇位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好好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別等失去後再來後悔。有些東西,失去了,就不可能再找回的。靜欲靜,而風不止。這句話,你應該早點參透其中的含義。」
安陵永曦失落地轉過身,怎麼說,她就是不願給他機會。
既然她不願,他又何必再顧及她的感受……
「沐泠然,你會後悔的。朕的兩萬禁軍正在宮門口等著你。即便你與管寒再厲害,也逃不出朕的五指山。」
說完,安陵永曦拂袖離去。
莫唸唸溫柔地笑著,「寶寶他爹,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管寒含情默默地注視著她,小娘子笑得好溫柔,他的心都快化成水了。
「寶寶他娘,別說兩萬禁軍,即便是二十萬,我也會殺出去。」
莫唸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哦,你就那麼有把握?」
管寒挑了挑眉,自信滿滿地說:「可別忘了你的後台有多硬。」
莫唸唸了然一笑。
是呀,她的後台夠硬。
安陵永曦即便想強留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只要她想離開,他是留不住的。
莫唸唸與管寒,喊上萬俟清泉一起走。
三人慢悠悠地晃蕩到宮門處。
果然,安陵永曦與他的禁軍早就在那裡候著他們。
安陵永曦立於宮牆上,龍袍上張牙舞爪的龍,氣焰更顯囂張。
靠,不愧是皇帝,果然夠氣勢。
管寒捏捏莫唸唸的手,「寶寶他娘,你怕不怕?」
莫唸唸搖搖頭,「我可不是嚇大的。」
她再轉頭看向萬俟清泉,「哥哥,我要在此檢討,其實,我懸崖那次,我是在賭。」
萬俟清泉了然一笑,「是不是賭我也是個受皇位,六親不認的人?」
莫唸唸窘迫地抓抓頭,「原來,你都知道。」
萬俟清泉寵溺地笑了笑,「傻丫頭,你是受過太多背叛與利用,才會那麼不相信人的。其實哥哥一直都知道。你當時也在害怕,害怕我會是個為了皇位,什麼都願意做的人。」
***************靜如想炸皇宮***************
莫唸唸點頭承認,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哥哥怎麼可能是壞人?
她竟然把哥哥也當成壞人了。
「哥哥,我遇到過太多壞人了,我檢討,知道錯了。」
那天,在懸崖上。
她有想過,若是萬俟清泉是個為了皇位而六親不認的人。
她與萬俟清澈落個兩敗俱傷,萬俟清泉正好坐收魚翁之利。
可,事實告訴她,她沒有看錯人。
哥哥,是個好人。
是她想太多了,把哥哥想得太陰險了。
不過,亂想歸亂想,她還是信任多一點。
才敢去賭這一局。
所幸的是,結果沒有讓她失望。
萬俟清泉是真心把她當成妹妹,她心裡那點小思想,他一清二楚。
「以後,要試著相信。小寒對你的心,絕對比真金還真,你可得好好對他。還有,我是你哥哥,我是不會騙你的。」
莫唸唸連連點頭,「哥哥,有你真好。」
安陵永曦遠遠地望著她,見她對萬俟清泉笑得那麼燦爛,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到底有多久沒這麼對他笑過了?
好像,她最後一次這麼對他笑,是在去年她大婚之前……
感覺這一年過得很漫長……似乎比十年,二十年還久……
「唸唸,你已經恢復記憶了?」
莫唸唸毫不避諱他的目光,疏遠地保持著僵硬的微笑。
「對,我的性格,你清楚,別再逼我,以免兩敗俱傷。」
安陵永曦氣勢依然,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化不開的憂傷。
她的性格他清楚,可他,與她本是一種人。
他的性格,亦是如此。
只不過,他比她還要偏激。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得不到的,就寧可毀掉。
「唸唸,朕是皇帝,有自己的原則,如今不是朕在逼你,而是你在逼朕。」
安陵永曦身後的暗夜這時附在安陵永曦耳旁說了句話,安陵永曦的臉色更為陰沉。
靜如竟然為了莫唸唸在宮中埋了炸藥。
好呀,那就同歸於盡吧。把這座皇宮炸成一片廢墟,把皇宮裡的人,都炸成肉醬。
***************你要死就選個沒人的地方***************
皇宮,就是一座圍城。
他被這座圍城困了太久了,他寂寞太久了。
他也才明白這個道理,他一直所追求的,只是一座困住他的圍城。
把圍城毀了,或許,他會快樂些。
如今的她,連恨他都不屑……
他寧可她恨他,也不要她無視他。
「唸唸,我們,一起死吧。得不到你,我就陪你一起去死。管寒當初願意陪你一起去死,感動了你。如今,我可以不要皇帝,陪你一起去死。你會不會覺得很感動?」
莫唸唸不以為然的嘲笑出聲,「安陵永曦,我只能說你是瘋子。當初,你費盡心機奪皇位。安陵永燁退位,將皇位讓給你。因為,你這皇位來得太容易了。」
安陵永曦苦笑著搖頭,或許,她說的是對的吧。
「是挺容易的。」
「來得太容易太突然的東西,往往讓人像是飄浮在半空中,覺得不真實。所以呢,你根本就不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不是我不感珍惜現在擁有的,而是我心裡有更重要的東西想得到。」
「所以我說你是瘋子。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擇手段。你以為,那樣做,你就會開心?安陵永曦,別再自欺欺人了,這樣的你,得不到幸福的。」
安陵永曦很不喜歡她這麼輕易地斷定他得不到幸福。
是她不給他機會,只要他有機會,他會為她創造她理想中的幸福。
「唸唸,沒有你,我就沒有幸福。眼下,你要跟他走,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轉身離去?」
莫唸唸不屑地嗤笑出聲,「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安陵永曦,放手吧,還自己一片天空。」
「不,我寧可與你同歸於盡。」
真是個瘋子,可是,她不願意與他同歸於盡。
她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她要緊握住這份幸福。
「抱歉,我沒興趣陪你玩這麼無聊的遊戲。現在,我有小寒,有我們共同的孩子,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你若是不想活了,大可選個沒人的地方自行了斷,而不是在這裡口口聲聲說與我同歸於盡。」
***************她給的感動***************
管寒很感動於莫唸唸的這番話。
她是他的幸福,他亦成了她的幸福。
幸福在手中時,就要緊緊抓住。
切莫像安陵永曦等幸福從手中溜走,再想抓住什麼。
那樣做,只是徒勞。
失去的,永遠找不回一模一樣的。
空努力,只會讓自己多傷悲。
「安陵永曦,放手吧。若是你真的愛她,就請你別再破壞她的幸福。」
安陵永曦根本聽不進去,他已經被嫉妒心蒙了眼。
他只知道,不許她離開他。
「我不會放手的。」
管寒將莫唸唸的手遞到萬俟清泉手中,「小娘子,我去挫挫他的銳氣。他趁你失憶欺負你,我去給你報仇。」
莫唸唸抓住他的衣袖,「別去,別做困獸之困。若是真的要死,我也要與你死在一起。」
萬俟清泉響應著莫唸唸的號召,「小寒,我是她哥哥,不是陪她一輩子的人。安陵永曦的陰險我們都知道,他只是太過在意唸唸了,忍忍吧。或許,我們有機會出去。」
萬俟清泉考慮得還算周全。
安陵永曦當皇帝還不到一年,根基未穩,他做不了什麼。
目前,就重要的就是沉住氣,等待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毫髮無損的機會出去,會有這麼一個機會的。
這時,靜如帶著浣溪來了。
靜如冷著臉,浣溪亦然。
莫唸唸一回頭,看到靜如極有氣勢地衝來。
靜如這孩子是真心實意對她,她很感動。
希望她肚子裡的寶寶,能像靜如這麼聽話。
「靜兒,找你到親生母親了,為何還要回這座冰冷的皇宮。」
聽她這麼說話,靜如已知她恢復記憶。
靜如衝上來撲進她懷中,「竹子姐姐,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外面傳言說你葬身大火中,我不信。」
莫唸唸感動地拍拍他的肩膀,「靜兒,怎麼哭了?再哭,我就把你丟進伙房,讓小強咬你。」
***************安陵永曦,你已眾叛親離***************
靜如不依,雖然是男孩,可他現在就是想哭。
他本以為她不會恢復記憶了,可現在她回來了,她的記憶也回來了。
他就是高興得想哭。
「我就是想哭。我才不怕小強呢,我養了好多小強的說。」
說不震撼是假的,靜如說一直在等她回來。
這傻孩子,竟然為了等她回來,拋下他親生父母,重回這座冰冷的圍城。
「靜兒,若是我不回來呢?你難道真打算一直守在這裡?」
靜如抬起頭來,堅定地望著她。
「嗯,我要等你回來。」
「以後,要為自己而活知道麼?雖把別人當成你生命的全部。」
靜如點點頭,「我記住了。我們走吧,我在宮裡埋了炸藥,他不敢輕舉妄動的。」
莫唸唸一時錯愕,難怪安陵永曦一心想要和她同歸於盡,原來是靜如干的。
「靜兒,以後,別幹這種事,會傷著你自己的,知道麼?」
「嗯嗯,我知道了。竹子姐姐,你現在是不是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強悍的竹子姐姐?」
莫唸唸笑了笑,「那是當然,我又變回來了。還得謝謝你,在我失憶的時候一直保護我。」
靜如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
看著眼前溫馨的畫面,安陵永曦又忍不住嫉妒了。
她對誰都可以笑得那麼好看,唯獨在他面前不會。
「靜兒,過來。」
靜如立刻擋在莫唸唸身前,警惕的望著安陵永曦。
「皇叔,放手吧,她不想留在這裡。還有,太子之位,我也不要了,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安陵永曦這回徹底成了孤家寡人,眾叛親離。
「靜兒,連你也要拋下皇叔以這冰冷的圍城中麼?」
靜如搖搖頭,「皇叔,靜兒並非拋下你,而是,這不是靜兒想要的生活。」
安陵永曦放不下了,他緊緊地捏著拳頭。
宮牆上的禁軍,宮門口的禁軍,早已張開弓以准他們幾人。
只要他一聲令下,就會有成千上萬支箭射向他們。
***************太后的幫助,莫唸唸的逃離***************
這時,太后的鸞轎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太后雖然不是安陵永曦的親生母親,卻在安陵永曦最無助的時候扶了他一把,他一直都很感激太后。
太后下轎後,淺笑著望著安陵永曦,「皇兒,讓禁軍都收起弓箭吧,免得誤傷了人。」
安陵永曦一個手勢,弓箭立刻收了起來。
「母后先迴避一下,刀劍無眼。」
太后畢竟在宮中待了那麼多年,她此刻揚起最無懈可擊的微笑,看不出絲毫情緒。
「皇兒,然兒只是想出宮轉轉,何必為難她?各大城門口不都有重兵把守麼?」
太后顯然是來幫莫唸唸的,安陵永曦也不好反駁。
「可是母后……」
太后揚起手,「立刻放人出宮,派人跟著,以免他們出城。」
在太后的庇佑下,幾人成功出宮,太后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自從在安王府時,浣溪已選擇背叛安陵永曦。
這回,自然不會例外,亦是跟著莫唸唸他們走了。
洛城,醉鄉樓,莫唸唸雙手托著下巴,定定地看著管寒。
這傢伙真的越看越好看,好想親親他。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一旁的靜和萬俟清泉,和剛趕來的安陵永昕與端木傾羽都看向管寒。
管寒立刻坐直身子,「小娘子,我是靠得住的。」
莫唸唸把頭轉向一邊。「除非母豬會上樹。」
管寒喊了聲:「無月。」
無月立刻出現,「主子。」
管寒附在無月耳邊說了幾句,無月立刻消失。
哼,母豬就能上樹。
把它綁在樹上,看它怎麼下來。
不出一刻鐘,醉鄉樓外的大樹上還真的多了兩頭母豬。
管寒興奮的喊道:「小娘子,你看,樹上有兩頭母豬。」
莫唸唸回頭,忍住笑意。
母豬上樹,去,是人為的。
看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多熱鬧,而且,全是美女。
無月這傢伙那麼不純潔,管寒都學壞了。
不行,不能讓美女滿街縱橫。
而且,她現在懷孕了,是特殊時期,男人最喜歡在這個節骨眼中有外遇了。
莫唸唸歎息道:「舉頭望青樓,低頭思美人。」
管寒聽後,將目光移向看守他們的墨璃。
這不是有現成的苦力麼?
他輕聲對墨璃說:「洛城美人太多了,我娘子現在不高興了。你派人去,把所有的美人都趕回家,青樓都關門。今日誰若是出來瞎晃,就抓去相國寺開膛破肚當祭祀品。」
墨璃點點頭,恭敬地將初遇到拿到的莫唸唸那根蓮花簪還給她,然後再派人去散佈消息。
不出片刻,街上清靜多了,沒什麼美人了,就連行人都少了。
管寒眼睛一亮,「小娘子,你看,這街上多清靜,一隻蒼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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